《误相逢》第61章


亩拘源蟠笤銮俊?br /> “哎,这几十坛销魂散,咱家还真是舍不得用呢!”唐瑀听了心想:当日这阉贼派往于谦府上的蒙面人,先有意搅乱局面,然后故意让自己错手杀死董氏,使得与于谦反目成仇。这样一来,自己就被迫投靠于他,一心为他办事。当时于夫人身上中的毒针,毒性好像比这些毒针要弱一些。可能是因为王振用的是其他医士炼制的销魂散,而非这些坛子里装的。
王振见唐瑀沉默不语,似有思虑,说道:“唐瑀,咱家让人从于氏姐弟的剑下救了你,又让你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你得忠心报效于咱家才行啊!”
唐瑀一拱手谢道:“公公好意,唐瑀一定铭记于心。愿效犬马之劳。”他知道唯今之计,只能答应王振的要求,日后再见一步走一步。如果逆他的意,恐怕他会对溪儿不利,要知道这个阉贼一向草菅人命,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王振哈哈大笑,拍拍唐瑀肩膀道:“不错,咱家果然没看错人。以后你可以安心做事,不会有任何人敢骚扰你——包括瑾妃娘娘!”
唐瑀浑身冒出冷汗,没想到王振又多了一根绑住自己的绳索。
事后,曹吉祥偷偷谏王振道:“唐瑀这小子平时是个不甚张扬的人,别人很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奴才怕他阳奉阴违,公公一定要多加提防。”
王振道:“这一点咱家也考虑过。不过,唐瑀是个奇才,目前所知,能重新找出销魂散配方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曹吉祥道:“这倒未必。秦铁心以及一个江湖上人称毒姬的女子,都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岐黄才俊,唐瑀与他们相比还差远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秦铁心虽然饶有名气,但性格迂腐,自命清高;毒姬的性情就更加古怪,江湖上的人都甚少发现她的踪迹。他们二人终不能为我所用。唐瑀就不同了。他个性平和,而且执着于儿女私情。尽管他曾经由于谦一手举荐到太医院,于谦对他有知遇之恩,不过俗语有云——树倒猢狲散,终有一日,咱家成功铲除于谦之后,他就变得毫无依靠。他精于医术,这个人的心,咱家还是要想办法留住的。” 王振对唐瑀的归附,似乎是志在必得,所以对曹吉祥的话,不是太听得进去。曹吉祥越是劝谏,王振就越感到厌烦,心里逐渐开始讨厌他。曹吉祥心感“忠言逆耳”,便不再进言,表面上尊重王振的意见和决定,暗地里却始终对唐瑀留了心眼。
唐瑀来到王振为他准备的豪宅,里面富丽堂皇的程度,完全是他无法想象的。屋里头,有四五十下人不停在打点着一切,这些都是王振为他配备的下人。他们认得是唐瑀,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儿齐声行礼问好。唐瑀一下子受宠若惊,自己从来试过被这么多人服侍。从前,于谦身为兵部侍郎,家中下人不超过十人。唐瑀也没见过那些生活穷奢极侈的官员家中佣人的排场,所以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于谦很多很多。事实上,于谦生活十分简朴,他常常认为自己的佣人太多,有意削减人数。只是他们当中很多已与于谦结下深厚感情,于谦才不忍心赶他们走。逢年过节,还赏赐一些银两给他们。相比之下,其他官员家中的佣人数目,往往倍之于于谦。比如说王佑家中的佣人就有二百六十多名。即使官位相对低很多的徐珵,家中也有一百二十多名。这种风气,太祖在世时并不严重,皆因太祖一向崇尚节俭,过多的佣人本身就是一种不必要的铺张浪费。但自太祖亡后,此风就有增无减。王振掌权后,朝中争相攀比之风更加厉害,佣人的多少是其中一项攀比的方式。前面提到丁长风家中连一个婢女身上穿的布料,都要比朝廷大官官服上的布料要名贵。可见此风已经大行其道,并不视乎主人的道德修为如何,而是深深地、无意识地扎根于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心中。
唐瑀实在看不惯这种排场,浑身不自在的,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路上碰到一大堆人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他上前了解,才知道给事中饶林静一家上下昨夜被一伙强盗杀害了。他油然联想起邹治齐一家的遭遇,一抹愤慨于心头燃起。他清楚知道,这杀人的哪是什么强盗,根本就是东厂的人干的!看着官差们把一具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抬出来,他的心萌生阵阵绞痛,似乎觉得饶林静一家的死,自己责无旁贷。
另外,于谦得知妻子董氏死于非命,悲痛欲绝,急忙从山西赶回京城。于岚、于冕早已哭成泪人。于冕道:“娘亲为唐瑀所杀,孩儿亲眼所见。爹一定要手刃唐瑀,为死去的娘亲讨回公道。”
于谦也听闻唐瑀一夜之间归附于王振,并且拜为王振义子的事,一时气愤,手握拳头重重打在墙上,道:“难道荣华富贵真的那么重要,可以让人昧着良心去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于冕又将当日董氏遇袭的经过告诉于谦。于谦听罢,一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冕儿,看来此事并非我们想象当中那么简单。唐瑀不一定是凶手。”
于冕性格冲动,一听见父亲竟然为唐瑀说开脱的话,怒道:“凶手肯定是他。那天他一大清早就神神秘秘地到这里来,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前言不对后语,分明就是做贼心虚。还有,他居然能护送娘亲,顺利地逃出敌人的包围。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办得到?”
还是于岚比较冷静一些,她谓于谦道:“爹,听你这么一说,女儿也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
“岚儿、冕儿,你们想想看,这件事确是疑点重重。第一,如果是有人与爹结怨,要寻仇的话,为什么不去找我而去找你娘亲呢?为什么仇家杀了你娘亲就扬长而去,不把你们两个也杀了?第二,若言唐瑀是凶手或者主谋,这更说不过去。你们说他轻易地护送你娘亲逃走,最后又趁你们不在场的时候杀死她。如果目标是她的话,那么蒙面人自己动手就可以了,又何必假手于唐瑀呢?这显然是有人想嫁祸于他。至于他为什么突然依附到王振手下,这点我还想不明白。”
大婚之日,京城中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商贾名流都前来道贺。因为是王振义子的大婚,送来的贺礼自然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比如一座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龙凤屏风,高六尺、长二十尺;上有龙凤图案八十八对,每对姿态不同,神韵各异;图案中偶有穿孔处,细得仅能通过一根针;纹理中偶有间隙处,窄得及不上一根线。唐瑀闻得这座屏风的价值,粗略算了一下,如果将它变卖成粮食,可以供京城的百姓足足吃上十五年。
吉时到,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丁府,准备接走身穿凤冠霞帔的丁溪。此时此刻,丁溪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临行前,她想起自己即将要到另一个家开始新的生活,油然对父亲丁长风,以及丁府一草一木顿生依依不舍之情。作为丁溪的同龄人兼好朋友,秦筱露不禁流露出赞羡的目光。她连忙执起丁溪的手,送上自己一份祝福。秦铁心在旁一言不发。待迎亲队伍离开,秦筱露便开口道:“爹,丁溪妹妹好歹也是你的世侄女。她出嫁你应该替她开心才是呀!”秦铁心叹道:“当初爹知道丁溪和唐瑀是一对时,曾经也由衷叹谓他们二人乃天作之合。而今,本来年轻有为的唐瑀,最终还是走上趋炎附势,贪恋功名的道路。实在既可惜又可悲!”秦筱露听见父亲这样评价唐瑀,心里很难过。在她内心深处,唐瑀永远是一个有情有义,正直不阿的人。
这震耳欲聋的喧闹声不止大白天在城中穿街过巷,乃至夜幕降临后,几乎整个京城依然被这一片喜庆的气氛笼罩着。
婚宴过后,唐瑀抱起丁溪走进新房。饮过合卺酒,唐瑀道:“溪儿,但愿我现在不是做梦。面前的你,终于成为我唐瑀的妻子。从今以后,我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丁溪凝眸看他,一脸愁容道:“瑀哥,我想知道,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溪儿重要一些,还是名节重要一些。”
“溪儿,你的意思是……”
“溪儿记得和你一起去巴蜀的时候,你曾说过十分痛恨王振,可现在你却心甘情愿做了王振的义子。溪儿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做出自私自利的事。”
“溪儿,我让顾玥给你捎的信当中,不是已经说了,我是迫不得已的吗?”
“瑀哥,溪儿理解你步履维艰的处境。但你可能从此以后要过上身不由己的日子,就像一只木偶,天天活在别人的操控之中,与行尸走肉毫无分别。溪儿不愿看到你这样痛苦地活着!”
唐瑀心情激动,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身处在恶浪滔天的大海之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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