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嫡子之锦瑟》第11章


潭拓寺。
雍郡王府的一众女眷俱集于大殿,虔诚祈祷,盼儿女康健,望子成龙,望女能得良缘;盼能一举得男,安身立命;盼能得一儿半女,老有所依;盼能得郡王眷顾……
几个小格格和弘时、弘晶,俱是在嬷嬷、侍女的看顾下,在院中玩耍。
当日午后。
城内。
正在户部办差的雍郡王,见到了神色仓惶的郡王府侍从——四阿哥弘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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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震怒。
差役、军士在寺内及附近山峦细细搜查,京城及附近府县、市镇亦是严查过往,众兄弟也把府里能动用的侍从都撒了出去帮忙查找。
潭拓寺虽为皇家寺院,毕竟位于山间,且历史已逾千年,香客甚众,皇家也不好与民相争,除了正殿外,远处的偏殿、配殿,还是允许平民进香朝拜的,在这些偏殿的门口,一到佛家节庆,就会形成临时的市集,可以说是举袖成云、摩肩接踵。
这一日,恰好就是初一,香客自是络绎不绝。
虽然一发现弘时不见了,福晋就急调了随侍去各个路口把着,递消息给雍郡王;当年胤眩⒇范T闹了那么一出以后,潭拓寺的防卫比之以前更加严密,护卫头领也是急调人马,封锁了路口,但,弘时,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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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阿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起带着人查找。
背后灵胤禟自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就是反常的沉默,背后灵胤俄问了几次,他都是默然无语。
眼看天色渐晚,终是叹息了一声,“弘时,是我对不起他。”
“你怎地……?”
“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老四对我那么狠么?”
胤俄挑起眉毛,这个问题他问过多次,这家伙都是吱吱唔唔、顾左右而言他。
“我跟老四说”,他眯起眼睛,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半晌才悠悠说,“你说,杜鹃的儿子,会不会也是杜鹃?”
胤俄忍不住一巴掌过去,“你不是把弘时往死路上逼么?”而且,你说这话,不是把自己也往死路上逼么?
胤禟满是懊恼,“当时那个样子,我实在是气愤不过,只想着刺老四一下,痛快一下……况且,当时他就弘时一个长成的阿哥,弘历、弘昼不过十二三岁,我哪知道他会那么狠?!”
老四对付自己,自己是一点也不惊讶的,爷玩得起,也输得起。
但弘时被出继、除籍,然后……自己却是惊疑不定、追悔莫及,如果,自己不火上浇油,弘时,不会那个年纪就去了吧……
明明,自己和八哥、小十,都很喜欢那个直爽利落的孩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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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
雍郡王看着远处山峦间的点点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胤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四哥,放宽心,一定能找到小侄儿的。”觉着他衣衫俱是寒气,扯下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四哥,山里夜凉,你还是进去吧,我在这守着。”
因着夜深,年长的皇子们俱要准备上朝,公务也是繁重,就商量了一下,由相对清闲的十三、十四、十五留在这里,陪着胤禛,把人手都留了下来,听从几人差遣。相对胤祯的健壮,胤祥和胤禑却是差了一些,被他赶去休息了。转眼一看,自己的四哥不在屋内,就到外间找寻,果然在。
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身上,胤禛颤了一下,胤祯看他没动,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带,“四哥,你先进屋暖一下,睡一下,或是吃点东西,别小侄儿找到了,你又病倒了。”
胤禛随着他的动作,来到屋内,一排蜡烛照得屋子里甚是明亮,似乎也温暖许多。
胤祯急急吩咐随从去准备吃食,自己到桌前倒了杯热茶,递给胤禛,捧着热茶,胤禛才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僵了。
热气氤氲间,胤禛细细思量,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当时正殿这一整个院落,俱是黄带子、红带子的女眷,因着上香的人多,能进院落的,都是各家的心腹嬷嬷和侍女,这些人的供词,自己细细看过,没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就是没有诱拐或接应之人。正殿的院落周围,重兵把守,巡查频繁,自当日七夕事后,潭拓寺的防卫更是森严,一个还没到进上书房年纪的小阿哥,怎么可能独自一人躲开重重防卫,消失不见。况且,人是在几个孩子躲猫猫的时候不见的,府里的嬷嬷、侍女也都说没错眼珠子地盯着门窗,小阿哥绝没从门口或窗子溜出去,也没有不认识的人从外面进来。潭拓寺的所有房舍也都仔细检查过,连屋顶、地窖、水井、枯井都没放过,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除非……
除非是,弘时,就是那个弘时,自己的皇三子,被出继除籍,无嗣而终的弘时!
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震怒?为什么那么不留余地?
塞思黑那邪肆的表情、那饱含恶意的讥讽自己刻骨铭心,“你说,杜鹃的儿子,会不会也是杜鹃?”
这句话,就是这句话,让自己将其改名除籍、圈禁至死。
自己一直是个冷情的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儿时,自己就对这句话印象至深,在养母与生母之间左右为难,佟额娘薨后,自己的凄凉,宫内的窃窃私语,皇父对太子与诸兄弟的截然不同……自己更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话,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太子二废以后,一直和自己过不去的八、九、十,甚至是隐隐有了争夺意图的嫡亲弟弟,自己视他们为敌手,又怎会去期冀什么兄弟同心,自是各显神通、胜者为王。他们的言辞,自己怎会放在心上?
塞思黑,倒不愧一贯与自己过不去,不负一直以来的言辞刻薄、语意刁毒,硬生生拿刀子往自己心里扎。
不管怎么样,太子对自己,一直还是有照拂,尤其是佟额娘薨后,也因此,自己在兄弟们中间,经常受明里暗里的讥讽调侃。纵使自己从来不觉得去争储位有什么不对,同是皇父的儿子,自己为什么要伏于他人脚下?况且,哼,你们,哪个没有起心思?纵使皇父一直压制的,不也暗渡成仓,做些小动作吗?可,终究是难以面对太子了。自己心知肚明,若不是自己自小与太子亲近,皇父也多次嘱托,太子没有防备过自己,甚至早年还庇佑过自己,自己想脱颖而出,怕是很难的。所以,尽管不愿意触碰、不愿提及允礽,登基后,自己仍然收养了允礽的娇女,尽管防备,自己仍然是封了弘皙为和硕亲王,却是,几乎没有去看过那个曾照拂自己的人了。皇父也是明白自己的难处,所以,也只是让自己不得薄待弘皙。
可,塞思黑!阿其那!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让弘时对他们心存好感,一点点,引得弘时和朕争执,倚仗的,不就是弘时是朕唯一长成的儿子,弘历弘昼尚年幼吗?好算计!如果朕不动弘时,就很难动其他的人,也可以让观望的那些世家豪门以为他们实力雄厚,以至朕投鼠忌器,朕将更加举步维艰;如果朕动了弘时,那无论是圈是杀,朕短时间都后继无人,且负弑子恶名,万一弘历弘昼未得长寿,朕可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不仅如此,还要在朕面前耀武扬威,明嘲暗讽,炫耀胜利!
呵呵呵呵,你们不是四处传言吗?雍正皇帝弑父辱母杀兄欺弟。以为朕爱惜羽毛,就拿你们没有办法吗?
弘时,弘时,你倚仗的,不也是朕对你自幼珍视,如珠如宝吗?朕从未如皇父一样,在你幼时就蒙住你的眼睛,你为什么还看不清真实呢?你自恃为朕的唯一选择,才真真是自以为是,比之允礽还不如。你到底是真的看不清,还是不愿意去看清呢?
阿其那,塞思黑,你们,错看了皇父,也错看了朕!
朕爱惜羽毛,可也决不会为了虚名就受制于人、任人予取予求!
所以,你们,付出声名、生命。
所以,朕,白发人送黑发人。
从此,肇夜明烛、案牍劳形,再不去想那可爱可悲可恨可怜的血脉。
夜不能寐时,自己也曾幻想,若没有允礽,或若允礽与自己不亲近,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受如此苛责诟病?若自己其他子嗣能长成,若自己没有对弘时自幼宠溺、精心栽培,是不是他就不会如此天真,是不是自己就不会授人以柄?
异世重生,似乎自己的祈愿都得到了实现,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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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殿内的陈设已经彻底换了,连帝皇喜爱的文房四宝、茶具珍玩都没能幸免。
康熙的样子象只负伤的猛兽,准备撕碎任何来冒犯的生物。
玄烨却有些好笑,难道自己老了以后就是这副模样?为帝者,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这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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