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你的爱》第109章


内棺的棺盖……竟然是一扇门……
独孤湛跌坐在地上,颤抖着闭上眼睛,他可以看到,一支锋利的强弩滑过空气,先是刺穿了母后的后心,然后又透过门板钉在门板另一面的男人的心口……。
独孤湛跌跌撞撞的将那名男子的尸首翻过身来,果然,这名男子的眉眼依稀似曾相识一般,他颤抖的手指掠过那男人似乎仍然带着微笑的脸庞,冰冷的泪水在砖石地上,慢慢的渗入石缝之中,他握紧了那支箭,将它拔出……
就是这支剪!
独孤湛把玩着手中的鸣镝,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苦笑,就是这支箭,独孤永裕用它,将自己的亲生父母杀死,这支箭,刺穿了两个人的心脏,他们的血流在一块儿,但是却注定无法相距,他们之间,隔着那扇厚厚的门板!
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情,会有如此惨烈的结局?独孤湛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当时母后与那个男人是否知道会遭到这样的暗算?似乎……那个男人知道,但是他不想躲!
独孤氏的皇陵中,有那么一个孤单单的陵墓,坐落在皇陵的院墙角落,只有去祭扫过的独孤湛知道,狭小的内棺中躺了两个人,他们本是被一扇门板隔住,永世不得相见,但是,最后,他亲手将两人葬在一起,两个人保持着死去时的姿势,隔着厚厚的门板相拥……
即使,门板与那支刺穿他们胸口的箭矢都不见了,但是,两个人仍然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独孤湛找来工匠将墓道修好,重新封好了墓室,他默默地在独孤氏巍峨的皇陵中逡巡而出,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失落从何而来,与母后相拥的那个男人,真的就是他的生身父亲?
母后当年的话仍在耳边,他的父亲不是早已经离开了人世?怎么又会出现在墓室中?
他握紧手中的那支鸣镝,以至于箭身上镂刻的花纹深深地印在他的掌心,他突然想起在夏禹国边疆军队戍守的日子,偶尔垦荒时会不小心挖出汉代的古墓,墓主人或独葬或夫妻合葬,即使是简陋的百姓墓,也摆满了生活用具。
有的夫妻合葬墓,妻子先死,丈夫隔了几十年才死,一个成了白骨,一个成了干瘪的尸体。不知道在几千年以后,另一些早已不知道北海国为何物的人们,会打开母后的墓,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那些后人会如何臆测?
或者……独孤湛闭上眼睛,他……死之后,会与谁葬在一块儿?
独孤永裕策马向前,他的身后跟随着数十名亲兵,狩猎的围场范围很广,他一早在宠妃的怀中醒来,想起要单独召见独孤洵,可是一问,却听说独孤湛与独孤洵已经一大早就往围场去了,他也顾不得用早膳了,急急匆匆地追出来。
果然,远远的可以望见两位皇子的旗帜在树林中飘扬,独孤永裕勒马,搭弓抽箭,瞄准从林中被赶出的一头惊惶的母鹿,母鹿身后跟着一只小鹿。
究竟是射母鹿还是小鹿?独孤永裕犹豫了一下,箭尖转向那呦呦鸣叫的小鹿,虽然射小鹿有点胜之不武,但是……
那只跑在前方的母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折返,跑到他与小鹿之间的空地上,昂着头迎着他的箭跑来……。独孤永裕摇摇头,那头母鹿突然前蹄一软,跪在了他的马前,幽幽含着水色的大眼睛里面,隐隐似乎有着泪水。
“要我饶了你的孩子?”独孤永裕暴戾的嘟囔了一句:“我偏不!”他又抬起箭,瞄准远处的小鹿……
他眼角的余光突然被更远处的一处金属闪光晃到,然后,耳边依稀听到了一声类似龙吟的响声……
独孤湛松开手中拉圆了的弓弦,那只鸣镝划破空气呼啸而出,他身后的神箭手们不由自主地跟着弯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雨仿若飞蝗般的飞出!
独孤湛屏住呼吸,看着他伸出的那只箭射向那个自称是他父皇的男人,他们的眼神在那一霎那交汇。
恐惧?兴奋?报复的快感?似乎又都不是……
密密麻麻的飞羽将独孤永裕与他的坐骑变成了刺猬一般,但是,跪在他面前的那只母鹿竟然毫发未损,独孤湛策马前行,在独孤永裕的身前停住,身边的士兵大声的欢呼着,他充耳不闻,他走得更近一些……
一直睁大了双眼的独孤永裕突然开口:“做得好!够狠然……”他吐出最后一口气,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十九 惊梦
挚爱,执手爱……
独孤湛伸手,握紧虚无空气中的她纤细的小手,宛眉,宛眉,她可否知道,他为了与她执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哦,不!她不必知道,她只要知道她是属于他的就成了,其他的,全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少主,”一个声音在他身后低声道:“独孤永裕的尸体已经装殓完毕。”
“嗯,安可汗的标准给他下葬,不过……就不要运往北海边独孤氏的墓地了。”
正说着话,忽听帐外一阵女人哭泣的喧闹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怎么?外面有什么人?”
“哦,是独孤永裕带在身边的最宠爱的几位妃子,他这一次来边关也舍不得留他们独自在北方,这一次一起带过来了。”
“宠妃?”独孤湛挑眉:“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功夫,大帐里就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些女子年纪都不大,可是各个都是水葱儿一般伶俐美艳的人物,这其中还有一名抱着小孩子的美貌妇人。
这些女人跪了一地,除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各个都偷偷的抬眼望着独孤湛,独孤湛的目光扫过这些女人,发现她们竟然没有穿着素服为独孤永裕守孝的意思,相反,一个个儿都打扮的分外妖娆。
“怎么回事?”独孤湛低声问身后的随从。
“少主您有所不知,咱们北海国的风俗,前一任可汗死了,他的妃子按照常理,与皇位一样都可以被新继位的可汗一并继承的。”
“是这样……”独孤湛的目光又一次扫过了这些妃子,这些妃子都是独孤永裕平日里最最宠爱的。
尤其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妃子,她是仅次于正妃位置的大妃陈氏,她出身中原的名门望族,两年前被独孤永裕纳为侧妃,她为独孤永裕生下了最小也是最得宠的儿子之后,就一直对没有坐上正妃的位置耿耿于怀。
独孤湛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他不动声色的望着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现在,这些女人虽然各个都是梨花带雨一样的面色惨白,但是却又都暗暗的争相打扮想博得新可汗的好感,女人啊女人,真的是矛盾的动物。
“按照老例,你们这些女人现在都是我的了?”独孤湛问道:“那么,你们可否愿意成为iw的女人?”
他的这一句话一说出口,这些女人一下子噤若寒蝉,但是望着他的目光里却都充满了希望,其中一名女子大胆的向前跪了一步:“小女子愿意……”
她这句话开了一个头,这些女人都七嘴八舌的说愿意,独孤湛的目光停在陈氏身上:“你呢?你愿意吗?”
陈氏是这些女人中,唯一一个打扮的比较朴素的人,她听到他问话,猛然瑟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我……”
“怎么?不愿意?”
“我……”陈氏犹豫了半响:“妾身有选择的余地吗?”
“呵呵……”独孤湛笑了:“孤家可以述你无罪。”他闲适的往后靠在虎皮的椅垫上:“你尽管说。”
“臣妾宁可一死,”陈氏抬起头,目光明亮:“臣妾只求速死,为吾皇殉葬。”
独孤湛猛地握紧手中的杯子,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狰狞:“吾皇?他是谁的吾皇?”
“可能你不会爱听,”陈氏突然站起身来:“但是我要说!他是我的吾皇,他是我的夫君,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也许,在你这个篡位者的眼中,他现在只是一具了无声息的尸体,但是,在妻儿的眼中,他是夫君他是父亲!”
“好一个父亲!”独孤湛冷笑:“这么说,我应该成全你们母子随他而去的决心了?”
“哈哈,”陈氏扬声大笑:“向来成者王败者寇,难道我母子二人卑躬屈膝的向你俯首称臣,你就能放过我们了?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妾身既然选择痛骂你这个逆贼,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还没等独孤湛说话,陈氏身边突然站起一个女人,她趁陈氏不备,一把抢过陈氏手中的孩子,一把掴在地上,那小小的不住的哭泣着的婴儿,被这女人出其不意的一摔,头部着地,登时没了生息。
情况急转直下,独孤湛到时看到了那名女子抢孩子,可是他没料到会有这样惨烈的事情发生,小婴儿的头脆生生的撞在营帐内的石质地面上,混合着白色液体的鲜血从脆弱的婴儿口鼻中窜了出来……
陈氏愣住了,她猛然反应过来扑上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气。
“啊啊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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