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第38章


回首,淡淡无奈地笑了笑:“但是这些话,除了你之外,我却不知道还该去跟谁说。你知道,尚渊是个只知道对祁宁忠诚的人……”
也不知是否错觉,当提到尚渊的时候,尚香那双柔和的眼中似乎荡过一丝异样的锐利。
秦淮心中一凌,正要凝神打量清楚,门口恰传来一阵敲门声,蹙了蹙眉,扬声问道:“是谁?”
“回小姐,宫里来人了,请小姐到大堂一聚。”
宫里来人?顾不及再探究尚香的心思,秦淮打开房门,诧异道:“祁宁都离京了,宫里来人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据那位公公说,似是特意来找小姐的。”
“找我?”这话说的秦淮愈发惊奇,边跟着那丫鬟走,边不禁心里琢磨。她在宫中无亲无故,如果是魏善找她,难不成是那位娇生惯养的公主生活太过无忧,存心想给自己添堵?
厅堂中的几个人确是宫中太监的打扮,看腰牌,也不似有伪。
秦淮狐疑地询问一番,无奈那些人个个口风颇紧,怎么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只说主子有令,要带她入宫。
着实说起,秦淮对这个皇宫确无分毫好感,但那宫中的人,不论是哪一个,却是连祁宁都不方便得罪的。
坐轿到了宫门,传了腰牌,轿子竟是停都未停,一路畅通无阻地抬了进去。
坐在颠簸的轿中,秦淮的心情不禁渐渐沉重了起来。
足以这样骄横跋扈地将人带入,甚至无需落轿检查,这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公主理当有的权利了。
那么,将她传入宫中的那人无疑就是……
正想着,轿子的去势猛然一停,秦淮忙不迭伸手扶住,才没有直接栽倒出去。外头隐约传来争执,秦淮不便出去,只得凝神听着。
那小太监的声音急得险些要哭出声来:“我说这位姑姑,你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怎么,公主有令,将人带去公主府一聚,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这位姑姑,不将人带到,我们……我们可是要杀头的啊!”
“大胆奴才,不听公主的话,难道就不怕公主砍了你们的头吗?”
“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真的求求你了!”听这太监的哭腔,几乎都要跪地磕头了,“这可是皇上要的人啊!”
果然……
听到“皇上”这两个字的时候,秦淮顿觉全身仿佛浇上了一盆凉水一般,通体涌上一片凉意。
稍作权衡,她掀开轿帘,见那个小太监还在和那位宫女周旋,便问了句:“那位姑姑,可是公主宫中的?”
宫女闻言也停住了和太监的争执,视线在她身上上下落了落,点头:“得公主令,传秦淮姑娘到宫中一叙。”
小太监见秦淮下了轿子,彻底急了:“皇上就在花园中等着,公主如果要叙旧,待皇上见过秦淮姑娘再叙也不迟啊!”
宫女狠狠瞪他一眼:“皇上本就对公主宠爱有佳,早有令说不论何事,公主皆可按照自己喜好行事,莫非现在要见一个人都不行了吗?”
小太监被她一瞪,顿时整张脸又哭丧了起来。
秦淮忙打圆场道:“魏善公主只是想见我一面罢了,这位公公也别着急,不如我先去见了公主,回头便马上赶回来随你去见皇上,可好?”
小太监显得有些犹豫:“这……如果皇上久等了。”
“公主那里我定会安抚,公公放心,不会太久的。”
小太监迟疑地抬头看一眼那个宫女,只见她依旧对自己怒目而视,只得欲哭无泪地哭丧了脸:“姑娘你可千万要早点回来啊,奴才的脑袋可就系在姑娘身上了。”
“一定一定。”秦淮忙宽慰着,转身向宫女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姑姑带路了。”
宫女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姑娘请随我来。”
这样的皇宫大内颇大,秦淮跟在后头,边走边留意这周围的布置。
宫女在前头走着,不徐不缓,本是静默无声,走了许久,才传来淡淡的话语:“公主没有说错,秦淮姑娘确实是个聪明人。”
“谢谢。”
秦淮也不知道得到这样的一句夸奖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味同噘蜡地品味着,最终,只能自己默默地摇了摇头。
其实,不论是皇上还是公主,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见的。
但是魏善这样急匆匆地赶在她见皇上之前将她拦下,定然有她自己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恐怕,同祁宁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第32章 囚宫
房外头的风呼呼地吹着,隐约摇曳的树声悠悠传入屋里。
房中弥漫着隐隐的茶味;其中且有几分淡淡的药气。秦淮低头品着手中的茶;稍抬一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将周围打量了一番。
魏善公主叫了她来,自己却始终没有露面;但听屋里有依稀的动静;落在寂静的厅堂中显得愈发的明显清晰。
秦淮自然是不急着去见那位皇上;只不过方才的那个小太监恐怕现在都要急得跳脚了。想着便不禁勾了勾最近,此时听到步声;抬头看去。
帘子捋起,正是方才的那位宫女推着轮椅走出;而轮椅上的那人朱唇轻点;光从视线中,便可以看到说不出的傲慢。
魏善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秦淮却不方便跟她对视,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搁,当即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公主。”
垂首敛眸,是一副格外恭敬的模样。
然而头上氛围依旧静谧,只觉得有道锐利的视线清晰分明地落在她的身上,如是刀子,恐早已将她生生撕裂。
半屈着的身子渐渐泛上酸楚的感觉,秦淮深吸了口气,终于听到魏善淡然无波的声音:“秦淮姑娘不必多理。”
抬头时,宫女已经将魏善推到了上座,身上沉重的视线也随之淡了下去。
不愧是皇女……秦淮暗暗松了口气,在魏善的示意下刚一落座,便听她开了口:“你可知道,为何我非要赶在皇兄之前拦下你吗?”
秦淮微微笑道:“想是与祁宁有关。”
魏善凝视了她半晌,面上是抹说不出的复杂神色:“如果不是我走不出这牢笼,我也无需找你。”
秦淮点了点头:“我明白。公主……有事请说。”
“你们都退下。”魏善沉默良久,摆手屏蔽了左右。
秦淮看着周围的宫女悉数退下,眼见房门合上,也知终于要提及正事,神色也不禁肃然了起来。
“祁宁带兵离开也已经有了一些时日,想必未安郡的战况,宋校尉从未跟你提及过。”
秦淮默然点头:“宋拂的确从未跟我说过那里的事。”
魏善笑了笑:“他不是有意瞒你,只是那里的战况事关机密,的确不好跟外人多讲。”
这一句“外人”显然是有意挖苦,秦淮听后无奈笑笑。
“未安郡内暂时并无其他特别征兆,祁宁的军队和北奴军交战数日,暂时也没有太大的动静。但是……”
“但是”这两字在魏善的吐息中显得霍然沉重,秦淮直觉有异,也见魏善的那双眼渐渐地清明了起来,启唇轻笑道:“但是,这京师中的一些军队,却是有着诡异的调动。”
京师?秦淮不想魏善竟连这些都有派人去探访,神色露出几分肃然:“那皇上这次传我入宫的目的……”
魏善含笑:“你认为呢?”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胸口沉沉压住,秦淮觉得呼吸一紧,语调微沉:“祁宁从没有过叛国之心。”
“我知道。”魏善抓紧自己衣摆的双手一紧,笑得颇是苦涩,“但是,皇兄并不相信。如果当初祁宁接受了皇兄的赐婚也就罢了,当一个安稳的驸马,好歹不会让皇兄如现在这般顾忌。但是他偏偏……偏偏为了你,拒绝了。”
这样的话语说出,似是格外揪心,仿似在自己的一个“敌人”面前□裸地揭穿自己的伤疤一般。
秦淮呆呆地看着魏善出神,只觉那样娇弱易碎的身躯中俨然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原本心乱如麻的心绪,此时反倒静下:“那么,公主希望我……做什么?”
魏善公主闻言,渐渐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既然皇兄有意囚了你当作一颗棋子,那么,我就请你——逃吧……”
是意料中的话,秦淮的嘴角也不禁缓缓勾起:“想必,公主也有东西,需要我传达给他吧?”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不需要废太多力气。”这句话听不出是讽刺亦或是挖苦,魏善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搁在了秦淮面前,“我会助你离开这里,一旦离京,你切记定要马上去找祁宁,告诉他,他的军中藏有我皇兄安排的细作,如今他与北奴相持不下,便是那个细作所为。至于这封信……你交予他的手中,是走是留,由他自己定夺。”
看魏善的神色,秦淮也知祁宁最后的选择,恐怕她与她一样,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即使知道魏善的无奈跟凄然,如今她也只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面色无波地将书信收下。
魏善这样急不可待地找她,显然也已经到了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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