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在身边》第27章


下面,一片寂静,悲伤的气氛蔓延全场。
坤曼重又回过身,一字一句地说:“阿孟还是个孩子,何况又是咱们的好兄弟,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该杀他。所以,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公道,决不能叫他死不瞑目!”
“对!”下面的回答喊声如雷。
“怎样给阿孟一个公道,叫他能早日安息,当然是对凶手严惩不贷!”坤曼顿了顿又说,“那么,在处死凶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叫他承认罪行,给阿孟和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是!”
坤曼点了点头,又说:“我知道,大家都害怕我会偏袒阿枕,所以今天,就由邦哥来审他,我绝不插嘴插手。只是有一点,希望大家也跟我一样,不要插嘴插手,全都交给邦哥,好吗?”
这一次,下面静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回应道:“好!”
“好了,下面就由邦哥当着阿孟和大家的面来审他,叫他给阿孟和大家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吧!”说完这些,坤曼便慢慢走回平台另一侧的藤椅上。
经过齐枕雨身边的时候,她回头瞥了他一眼。
齐枕雨一直冷冷地看着她,眼里除了冰冷的愤怒,还有一抹深浓的怨恨。
坤曼却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就走过去了。
林佑邦于是转向齐枕雨,说:“阿枕,你把今天下午的事,给大家说一遍。”
齐枕雨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今天下午,我在路上遇到阿孟,他说,我中午叫阿重约他去那里单挑。我和他动了手,然后跟他解释清楚,就离开了。走开没有多远,我听到枪响,以为他走火了,就返回去看。没想到被人喷了药水,我昏过去了,醒来就看到阿孟的枪塞在我手里,而他已经死了。”
“放屁!”下面有人骂了出来。
坤曼冷冷地一眼看过去,那人立即噤声。
齐枕雨接着说:“我还有两句话想说。第一,我没有叫阿重去约他单挑。第二,不是到处都有摄像头吗?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林佑邦略一沉吟,才说:“可是,阿枕,那个地方,没有摄像头。”
齐枕雨不由微微一愣:陷害栽赃他的这个人,居然这样处心积虑?
不由就把目光投向台下的阿重:这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而且,他真的有这么大能耐吗?
林佑邦也把目光投向了台下,说:“阿重呢?你出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阿重就站在台下,听到这句话,他立即站了出来,说:“我中午把手机丢在射击训练场了,回去找的时候,发现他擦汗的毛巾掉在地上。我想着中午那么热,他路上可能会用到,就好心帮他捡起来,把毛巾给他送了过去。路上他问我跟阿孟熟不熟,我说还好吧。他就说,让我约阿孟到那里等着他,下午跟他单挑。我说那样不太好吧,他说,要是下午见不到阿孟,有我的好看,我当然也不敢得罪他了。要不是早早约好的话,阿孟怎么会知道在哪里能遇到他呢?”
林佑邦便又转向齐枕雨:“对啊,阿枕,你说不是你约的阿孟,那阿孟怎么知道等在那里就会遇到你呢?”
齐枕雨闭了一下眼睛,说:“我每天从射击训练场出来,都走那条路,他们都知道的。”
林佑邦又问:“那么,当时有谁跟你在一起?”
齐枕雨一下子笑了:“有谁跟我在一起?不,没有!谁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看看下面这些眼神,哪个人会愿意跟我走在一起?他们都觉得我跟瘟疫一样,离得稍微近些,就会被我传染了下贱和肮脏!可是,这样恶心的身份,难道是我他妈自己愿意的吗?”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身侧不远处的坤曼,眼里终于全是悲伤和愤怒,还有满满的怨恨。
斜倚在藤椅里的坤曼,暗暗吸了一口气,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林佑邦看着这一幕,叹一口气,说:“阿枕,既然当时只有你和阿孟两个人,那么,现在这件事,还真是说不清了。”
“无所谓。”齐枕雨从坤曼身上收回目光,转向了平台下面。
他骄傲地扬起下颌,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那些人的眼里,全都饱含着对他的轻蔑,还有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愤怒,齐枕雨用加倍轻蔑的目光回敬了他们,然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即使你们要我死,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我也绝不会杀人!我跟你们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亡命之徒不一样,我的人生观念里,杀人是最大的罪恶,何况,阿孟只不过是个对我说了几句难听话的孩子而已!”
那一瞬间,台上台下所有的目光都专注在他的身上。
看着那人站在平台中央,虽然手脚上都戴着镣铐,但当他满含悲愤地说出这番话时,每一个人居然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对自己这个亡命之徒那种发自内心的鄙视。
一时间,满场再一次鸦雀无声。
、刑讯
局面有些僵。
林佑邦略一思忖,又说:“你和阿重各执一词,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你们俩中间有一个人在说谎。你说谎,大家都觉得理解,因为大家都认为你是因为阿孟骂了你难听话,所以怀恨在心杀了他,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责。但如果是阿重说谎,那么理由只能是他故意骗你过去栽赃你。既然如此,首先阿重要有杀害阿孟的理由,其次,阿孟被害的时候,他自己应该就在附近,害死阿孟,然后喷你药水,再嫁祸给你。”
阿重一听,立即就叫了起来:“邦哥,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不过是给阿孟带了个他的口信而已。我跟阿孟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大家都知道,阿孟那天跟他吵架了,骂他骂得很难听的。我跟他又没什么过节,为什么要这样子栽赃陷害他?而且,他中午叫我带口信的时候,我还劝他说,两个人可能就是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对了,我还好心好意问他,要不要我帮他说说,两个人好好谈谈,他还说不用了没什么好谈的。当时,阿全阿桂阿乐他们都在的,你可以问他们!”
林佑邦便问台下:“阿全,阿乐,有这回事吗?”
“我没怎么听清,反正就看他俩在说话。”阿全说着,指了指齐枕雨说,“他最后好像说了句什么‘我自己会跟他谈谈’,反正就是类似这样的一句话。他进去以后,我还问阿重跟他说什么,阿重说,他叫阿重给阿孟带个话,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
阿乐也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几个都在。”
林佑邦便看了一眼齐枕雨,只见他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那几个人。
林佑邦又问:“那么,阿孟被杀害的时候,谁知道阿重在哪里?”
阿乐立即站出来说:“我!我和阿重就在不远处的一条路上,听到枪响的时候,我和阿重一起赶过去的。对了,我们在岔道口,还遇到阿全他们,是吧?然后,我们就看到他站在阿孟身边,刚刚把阿孟的枪扔在地上。就是我们几个抓住他,把他带到曼姐那里去的。”
林佑邦便再次转向了齐枕雨:“阿枕,大家都知道,阿重和阿孟一向没有什么过节,所以他没有杀阿孟的理由。然后,今天下午,阿孟被杀害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杀人用的枪,而阿重有人能证明不在现场。你还有什么好说?”
齐枕雨终于彻底明白,这根本就是个早有预谋的陷阱,只怕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那时候,想起自己来到泰国以后的遭遇,心底只剩了无边的悲哀。想不到在经过那样的折磨虐待和侮辱之后,最终还要背个杀人的罪名,接下来,也许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处决了吧?
他齐枕雨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好吧,死就死了,但也绝不要死在这样一群亡命之徒的鄙视之中!
心念电转之间,他做好了所有准备,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咬着牙,说:“我没有杀人,阿孟不是我杀的!”
林佑邦回头看坤曼:“阿曼,你看——”
坤曼皱着眉头,说:“我已经说了,交给你审,你看着办。”
林佑邦微一沉吟,说:“按理说,其实大家心里都已经认为是他杀了阿孟。可是,他不肯承认,怎么办?”
坤曼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按规矩办。”
林佑邦微一迟疑,才说:“阿曼,如果按规矩的话,那就是动刑叫他承认,然后,叫他心服口服被处决!”
坤曼淡淡地说:“你做决定就行了。”
林佑邦于是点点头,然后转向众人,说:“他拒不承认。按咱们的老规矩,就是动刑,大家觉得呢?”
“动刑,叫他给阿孟一个交代!”下面立即有人支持。
林佑邦转向齐枕雨:“阿枕,你还是不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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