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不可》第74章


刚开始,我是有些敷衍在听,听了几句后,像是茅塞顿开,突然对他所讲的那些感兴趣了,视线跟着他的手指在羊皮纸上面移动。
“瑟瑟,你看出了什么。”
“四十三处低洼,二十六处高地。”我头也没有抬,继续看着,“从这座山到两国边界,有九处水源。”
聂惊歌的手指收回去,吃惊的看着我,像是能够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其实,我脸上什么都没有,我用手拧了拧眉毛中间,展颜一笑:“大皇子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真的会。”
“真的会对数字异常敏锐,只要是见过一眼的,我就能得到最准确的数字。”羊皮纸换个方向,被挪移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手指在上头随便划拉一下,“我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不同,而且数字准不准确,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瑟瑟,我正是因为知道你是第一次看到地图,所以才感到诧异。”
“这种本事与生俱来,如果可以回绝,我宁愿不要的。”
“皇宫里,是不是还有别人知道这个。”
“皇上肯定是知道的,本来我心血来潮告诉过一个小公公。”
“是御书房的小海子公公?”
我猛地抬头看着聂惊歌:“你早已经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御书房两个公公任职时日不短,手脚干净利索,又没有犯过岔子,照例来说不会同时出问题,但是小空子被调拨去了建修外宫,小海子更是无缘无故的失踪,我记得小海子曾经一度很是照顾你。”
“是,我入宫以来,他是我的第一个老师,他教会我很多东西。”
“瑟瑟,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有段日子闷闷不乐,你觉得小海子的失踪是与你有关系,是这样吗。”
“我没有胡乱猜测。”
“那是?”
“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的,因为小海子在无意中得知这个秘密,所以被皇上清理了,清理了,皇上说的时候,明明还是在笑着的,我看着他的笑容,我看着他的笑容。”我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皇帝的笑容,觉得从头冷到脚,一大盆凉水,将心脏都给浇凉了。
“瑟瑟,你镇定些,不要折磨自己。”聂惊歌见我有些压不住的情绪,一把握紧了我的手,“这些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因为我,不是我一时嘴快,告诉小海子,他怎么会死。”
“不是他知道,也会有其他人知道的,有些秘密不是你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聂惊歌的脸,向着我俯下来,全身有种脱力的感觉,喃喃的,像是在自言自语着:“我差一点告诉你了,当时差一点,如果不是皇上及时的提点,我差点连你害了。”
“你没有害我,你没有害任何人。”聂惊歌眼见着不能控制住我,*压下来,压在我依然在喋喋不休的*上面。
他用的力气真大,牙齿差点碰到牙齿。
只是两个人气息萦绕在一起的瞬间,我觉得自己被那种温润,细致,缠绵的感觉,弄得要融化似的,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
聂惊歌的*热热的,很舒服,我听到自己嗓子眼发出细小的吟声,不由自主,而他的辗转,他的纠缠,更加不肯放松开来。
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楚,是他在吻着我,还是我不舍得放开他。
正文 98:坠车
后来的两天,我好像是在自动自觉的躲避着聂惊歌,他也是异常的安静,,两个人有时候在我上车下车时,有时候在我走进帐子时,若有若无的交换一下目光,我就转过了头,不去多看他的神情。
我们之间本来隔断着的薄薄的那一层窗户纸,像是在那天突如其来的长吻以后,被捅破了。
在他面前,我不再能够肆意的遁形。
最原始的样子,*出来,里面有鲜血淋漓的骨肉。
生怕那个剖析开我心的人,不珍惜,碎片就会洒落一地,再无力拼凑起来。
坐了几天颠簸的马车,别说是我了,连石榴都有些扛不住,每次只要上车,她的第一句就是:“公主,你不如躺下来,坐多了对腰背都不好。”
我听话的睡在她精心为我整理出来的垫子上头,外头的风景不再能够吸引石榴的目光,越来越荒凉,明明是同一个季节的,怎么外头的绿色眼见着就锐减,这个时代还是以农业为主要生存来源,绿色减少,代表着粮食减少。
“公主,外头真没什么好看了。”石榴直接放弃了。
“再过一座山,或许会好些的。”我微微闭着眼,记得地图上的描绘,再过一座山,会有处较大的水源,有水源的地方自然有人。
“公主,车子停下来了。”石榴很是疑惑的说。
我坐起了身:“去看看怎么回事。”
话还没有说完呢,就感觉整个车厢都向右倾斜了,几乎是掺杂着惊叫声,连带车厢内的东西,我,还有石榴,全部摔成一团,石榴已经尽力避让,她的左腿还是压住了我脖子,差点让我窒息。
天旋地转了都,来人啊,救命啊。
车厢门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了,石榴几次想挣着爬起来,又怕会压伤我,才没有成功,急得她一连串的话:“公主,你没事吧,公主,婢子是不是弄伤你了,公主,你说话啊,公主,公主。”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还没有晕,我躺着呢,石榴。”
“婢子马上救出公主。”
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动静很大,人声重重的,我觉得耳朵眼里像是炸开了锅,想要听仔细又不够分明。
总算是车门被人丛外头给打开了,小林的脸探进来:“两位抱歉,路况实在不好,又是上坡的路,马匹的腿拐了,幸好是大皇子他们将马车顶住,才没有连车带人翻下山去,你们哪个在上面,我一个一个拖你们出来。”
“先拉公主。”石榴还顾着我呢。
“不用,石榴在上头,先拉石榴。”
小林很识趣:“石榴姐姐把手伸给我先。”
石榴很无奈,尽力拉长了手臂,两个人都是有功底的人,指尖相触,一起发力很容易就把人给拖拉出去。
我的身子一晃,外面的簸荡,车厢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好像听到石榴的一声尖叫,很响。
然后车厢连带着我的人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往下掉落,是真的掉落,我被震得想喊都喊不出来了,声音被车厢内回旋的风压在嗓子眼中。
头顶又是一记重击,厚重的木板被击中,四分五裂的分散而开,我看到了光线,光线折射入眼,几乎叫人睁不开眼。
黑影扑身而来,我听到聂惊歌的声音,听到他在对我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听不清楚。
身体一轻,我被聂惊歌抱在怀中,依然没有能够阻挡住两个人下坠的势头。
我想看一看身周到底是什么状况,脑袋却被聂惊歌紧紧按在他的胸口,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不能呼吸,但是他身体传染而来的温暖气息,让我没有产生一丝的惧意。
那一刻,我相信,他以前爱说的那句话。
瑟瑟,我会保护你的。
以前,我不相信,其实我一直不相信的是自己的心。
我退了一步又一步,我伤了他一次又一次。
但是,每次我回头,聂惊歌依然还在原地等待着我,在目光两两相望的时候,他总是在笑,总是在冲着我笑的。
我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紧紧扣住。
又被颠了几次,两个人像是刹住车了。
我依然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我不敢睁开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直到听见他轻呼我的名字:“瑟瑟,没事了。”
依然不敢确定自己身处哪里,我感觉聂惊歌抓着我的肩膀,轻轻摇晃我,轻轻的拂开我的额发,轻轻的对着我的脸吹了一口气。
嘴角一弯,忍不住笑了,等我睁开眼时,笑意凝结在脸颊边,要收都来不及收回去。
聂惊歌全身到底有多少伤口,为什么哪里都是血,脸颊边都是两道擦伤,新鲜的血渍正缓缓淌落。
这时,别人已经感到我们身边,石榴的脸色煞白煞白的,都不敢出声。
小林扔下一句:“小的就去找大夫。”跑得飞快。
“你,你先松开手。”我的声音都是发颤的,那么多的血,他怎么还能对着我笑的,我想抬起手,将那抹笑容掩盖起来。
“我松不开手。”聂惊歌苦笑着。
“为什么。”都伤成这样,为什么还不松手。
“我的胳膊好像折了,还是等杜衡熙过来查看,再做处理比较好。”他的回答真是云淡风轻,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还对着我的眼睛又吹了一口气,“瑟瑟,你没事就好了。”
我被他吹的,心神荡漾,听他说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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