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风月宝鉴》第74章


,只不过有些太过谨慎,所以只想到避嫌其一,没想到其二,如今我便同哥哥说,要解决此事,关键便在嫂子身上。”他手敲着桌面,酒也不喝了,便同冯渊说了一番话。
冯紫英这一番话说完了,冯渊点了点头,想了片刻,说道:“此事果然可行?”冯紫英说道:“哥哥自回去同嫂子商议,看嫂子肯不肯就是了,也是因这做衣裳的一番奇遇。天下除了嫂子,也没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了……另外,我便在外面疏通着,只要王爷那边松了口,这边上立刻干净利落,给琪官脱了籍,到时候天下皆知,也没有人敢来为难他。”
三个人酒足饭饱,冯渊相送了冯紫英同柳湘莲离开。便匆匆地回到里屋,也来不及换衣,却见莲生正在灯下,拿着毛笔写写画画,见他来到,就搁了笔,问道:“得了法子了没有?”
冯渊进来之前已经漱了口,此刻便匆匆地换衣裳,生怕酒气熏了她,一边说道:“好说歹说,他终于说了个法子,不过这法子,却还要劳动夫人。”
莲生问道:“是什么,你且说说看,我看可不可行就是了。倘若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为了叔叔,也是要试试的。”
冯渊将衣裳换好了,才回过身来,望着莲生,说道:“他对我说,倘若要救叔叔,只看在这玉珠串上。”
莲生一怔,冯渊低头,莲生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也看自己手腕上那串玉玲珑,自得了这珠子,她便一直都戴在手上,只因无论在多寒凉的天气,这玉珠一点儿的冷意都无,反而是种都温温润润,让人觉得十分舒服,莲生便不舍的除下。
这日天晚,第二日早上,莲生起身,梳妆打扮齐整了,就准备去北静王府,正低头抚摸手上的珠串。冯渊慢慢到她身后,低声说道:“夫人,劳烦你了。”莲生说道:“哪里话,倘若我这一行,能够让叔叔脱了那苦海,那也是值得的。”冯渊将她紧紧一抱,说道:“夫人,我真不知要说什么好。”莲生伸手握了他的手,说道:“好了,你在那外人面前,也是一副堂堂丈夫气概,不言不语不笑的时候,也一派威严冷静,怎地在我跟前,就腻的如孩童一般了。没得只叫我笑你。”冯渊将脸贴在她的脖颈间,低声说道:“我怎知道……这大抵是如老鼠见猫,不由自主便要臣服,纯属于天性罢了。”
莲生又是想笑,又是感动,捉了他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好了,快放手,猫儿如今该出动了,稍晚再回来……”冯渊抬头,望着她的脸,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亲,莲生推开他,说道:“好好涂得胭脂,这下又该重新弄了。”冯渊说道:“夫人不用涂那些劳什子,自然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最爱的就是你这样。”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莲生心头微微一动,出神想了一会儿,冯渊见她发呆,就去亲她耳垂,莲生觉得痒,就将他推开,说道:“总是胡闹。”冯渊才停了,问道:“你方才想什么?”莲生微笑看他,说道:“我在想……你真真常就能歪打正着。”冯渊不解,皱皱眉说道:“我从不歪……每次都正着……”莲生情知他故意扭曲自己意思,羞得脸红起来,说道:“没正经,青天白日的就胡说。”
将冯渊推开,莲生笑着,终于又在唇上薄薄地打了一层胭脂,转头看他,说道:“可还不算浓妆艳抹罢?”冯渊说道:“妙极,好的很,淡妆浓抹总相宜。”又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莲生说道:“要出门了,别耽搁,回头再说。”冯渊“嗯”了一声,到底不舍的放,一直握着她的手将她送出了门,丫鬟拿了披风来,冯渊亲自抖开披了,又送莲生上了轿子,站了久久才也回来。
冯渊自家中换了衣裳出来,上马便去铺子,见掌柜的在,就问起他昨日找人之事,掌柜的便说,那人嫌年关要到,只闲在家中,不肯轻动,掌柜的说着,就怕冯渊不悦。不料冯渊说道:“敢如此托大,定然是有几分能耐的,岂不闻‘刘玄德三顾茅庐’典故?”说着便笑起来,掌柜的见他不恼,才也笑着说:“可不是么,起初小人便也是他带出来的,着实是个能干的,人也可靠。”冯渊说道:“既然如此,自然要郑重相待。”说着,便叫个小厮去跑腿买了点礼品回来,才叫那掌柜带着,亲自上门去请人。
第六十四章 舍身
他们两个小夫妻,各为其事,不辞辛劳,不说冯渊去为了铺子东奔西走,且只说莲生乘轿前往北静王府,到了门头上,家人递了拜帖过去,守门的侍卫便进去通报,顷刻果然出来,又有个府内的下人,领了小轿进入。
照例是走了多时,到了二门上,轿子才停了,几个丫鬟出来,其中有个便是前度见过的碧玉,忙着相帮,将莲生从轿子里面扶出来,口里说道:“前日奶奶走了,我们就心底记挂着,可巧今日就又来了,快请里面。”
莲生一笑点头,说道:“谢谢姑娘们挂心了。”几个丫鬟簇拥着莲生入内,也是一径就向着王妃的住处而去。
未几到了地方,碧玉就停了步子,轻声对莲生说道:“奶奶就此进去。我们王妃喜静,不愿多人打扰,我就送到此了,等奶奶出来了,再来迎接相陪。”莲生说道:“谢姑娘。”前方有人搭起帘子来,细声说道:“冯少奶奶来了。”
淡淡的檀香气扑鼻而来,有宁神静气之功效,莲生嗅了嗅,心头略有些紧张。她来过一次,也觉得有些熟悉了,便一路进去,果然见北静王王妃高高坐在上面,微微合着双眸,莲生到她跟前,欲要行礼,王妃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说道:“同我不必这么多礼,起来罢。”
莲生隐约知道她的脾气,就答应说道:“是。”便起身来,王妃说道:“你过来罢。”莲生就上前,王妃说道:“坐在我这边儿。”莲生只好偏了身子,略坐了个边儿。
王妃转头看着她,说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呀?”莲生抬眸,对上她的眼睛,说道:“是有一件为难的事……实在是无路可寻了,就想到王妃……”说着,想到蒋玉菡,眼圈微微发红。
王妃伸手,将她的手握了,说道:“是什么事,你说来听听。”莲生便说道:“我因见了王妃,知道王妃是个慈善之人,又因为一心向佛,必有菩萨心肠,我们在外头又是求告无门,我才大了胆子,冒昧来见王妃……实在是因为,我有一位性情极温顺的亲人,因得罪了人,被打的遍体鳞伤,性命垂危,偏偏他的身份关着,又不能彻底地脱离那个地狱火坑……至亲之人遭罪,我们在旁边看着,也不喜乐,就仿佛也同他一般受着熬煎似的,无有法子……”
王妃听了,略略点头,说道:“其实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倘若今生受苦,应是前世罪孽深重,只熬过去,还了那罪业便可。”莲生听她这话,心头微凉,急忙又说道:“可是我们看着,总是于心不忍的。且那位亲人,又是个极和蔼的脾气,先前还同我有救命之恩,所谓‘知恩图报’,又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王妃所说极是,但我们于情于理,怎可以坐视不理呢?”
王妃看着她,面色是淡淡的,说道:“倘若你无路可寻,无法可想,也算是尽了心了……只是他的孽障未完,少不得要熬着。——何况,倘若你强行插手,误了他赎还孽障不说,反又会替自己惹了祸患……阿弥陀佛。”说着,摇摇头,就低眉合眼,嘴里喃喃,似乎又背诵佛经,分明是个不再理会莲生的样儿了。
莲生没想到王妃竟说这样的冷清话来,然而她一心向佛,对于这些轮回因果之事,自有一番见解,却是无法。然而当真要防着蒋玉菡死活不管?莲生想了想,便又说道:“王妃,我记得佛教上,有如此一个典故。”王妃听了这个,手势一停,却问她,说道:“什么典故?”
莲生说道:“那便是‘割肉饲鹰’,不知王妃可听过。”王妃身子一震,看向莲生。莲生也望着她,便说道:“昔日佛祖释迦牟尼佛去世行菩萨道时,遇见一只饥瘦秃鹰,正追捕一只温驯善良的鸽子,那鸽子惊慌恐惧,欲逃无路,忽地见到菩萨,便慌忙投入菩萨怀中避难。秃鹰追捕不得,周旋不去,便凶神恶煞地问佛祖:‘你为了要救鸽子的生命,难道就让我饥饿而死?这又算什么出家人的慈悲呢?’菩萨问鹰说:‘你想如何?’鹰回答:‘我要吃肉。’菩萨便一声不响,立刻举刀割自己臂上之肉来抵偿……”
王妃听到此处,轻轻一叹,说道:“你此刻说这些与我,是何意思?莫非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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