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风月宝鉴》第79章


不过瞧你所说,他似有不足之意,怕日后会有什么变故……”冯渊想了一想,就说道:“他如此决断的要娶,也是个怕自己日后悔恨之意。他是个能做主的男子,日后就算有其他变故,也能一肩头担了,横竖由他去罢。”莲生点了点头,心想总归是柳湘莲的造化……只叫尤三姐不死,也算是一件功德。才将这件事撩开,冯渊便将北静王赐给的银子命人取去存好了,才拿出那柄玉如意来把玩。莲生也凑着看了看,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玉如意,果然剔透好看。看了一会,冯渊就将它放起来,准备日后找人打造个架子,放在室内。
且说那边,蒋玉菡因大好了,就来向冯渊跟莲生两个辞行。冯渊问道:“如今你要去何处?”蒋玉菡说道:“我之事在京中闹得不太像,我便想着暂时离开此地,回应天府去。置买些田地,先安了身。毕竟我在那边熟悉些。”冯渊说道:“你一个人回去,怎么使得?”蒋玉菡说道:“无妨,我身边存了些银两,且又脱了籍,无人敢欺。”冯渊同莲生面面相觑,莲生说道:“既然叔叔去意已决,我们也不拦阻,只是叔叔身子刚愈,却要好生小心些,到了那边,也记得找人传信来报平安。”蒋玉菡一一答应了。
三日之后,蒋玉菡便启程回应天府。冯渊同莲生仍旧不放心,就派了两个家丁跟随伺候着,蒋玉菡同小两口挥泪而别,便奔着应天府去了。
又几日,便是北静王王妃的生辰之日,冯渊同莲生赫然也收到了请帖。两口子商量了一番,这也是北静王一片恩典,不好辜负,到了那日,只好也准备了贺礼,夫妻两个打扮一番,服饰鲜明的便去赴宴。
到了北静王府,分别有人将冯渊同莲生接了进去,莲生入内堂同王妃以及诸位官员大臣的女眷相见,冯渊便在外面跟男人们一起。且说莲生入内,有人进去告知,北静王妃听了,便急忙命传。众位女眷都甚是惊奇,原来这王妃生性冷淡,这些人来此,也不过碍于北静王面子,为了自家夫君着想。如今进内,见王妃坐在榻上,分外的庄严高贵,更是心头畏惧,陪着王妃,只觉得不知说什么好,有人大胆开个玩笑,也无人敢笑的。唯有那南安王妃,西宁王妃还陪着,能说上几句话,其余的人都噤若寒蝉状。
如今见王妃对待莲生态度分外不同,坐着的女眷们便打听莲生是何人,知道了是城中莲记的少奶奶之后,有人便露出不屑之面容来。原来她们都自诩乃是王宫大臣之妻,素有诰命的,颜面非凡,自然是轻视莲生这等商户中的妇人,又有人心头暗怀嫉妒……
不一刻丫鬟领了莲生入内,莲生行了礼,北静王妃唤道:“过来罢。”莲生便大胆上了前,见王妃今日穿着莲记所制的衣裳,上身是墨绿色的对襟宽袖,领口却用不染尘的银白色镶边,再加上嫩黄色的“卍”字绣着,一层接一层,分外古意,衬着里头一层雪白的里衣,又格外清新脱俗,叫人眼前一亮。而底下的裙子,是暗金纹金黄色的锦缎,又用缧金线绣出大朵的金色莲在下摆上,着实的贵不可言。
王妃本身的气质自然是清淡的,然而这样颜色衬着,却见了几分亲近可人。先前莲生未来之前,几位王妃也正在赞着。如今王妃唤了莲生,就说道:“我这衣裳,便是他们莲记给做的,我很是合意。”两位王妃看向莲生,连连夸奖。南安王妃说道:“我们家王爷前月买了件凤裘,据说也是莲记所出,难道就是你们家的?”为着北静王妃面上,也对莲生分外客气。
莲生便低头,回答说道:“正是。”
西宁王妃也说道:“我们家王爷也有一件儿,听说是在圣上面前大大露脸的,果然是不错。今儿王妃这件衣裳也好。我心里看着也怪喜欢的,等我生辰,也便托你们莲记做,如何?”莲生急忙答应了。
北静王妃又同莲生说了几句,才叫她回去坐了。丫鬟领着莲生,只坐在那些官员女眷的下手,那些女眷们先前见莲生进来时候,只笑她的身份,颇是看低她。如今见三家王妃都对她和颜悦色,颇为高看,又打听了正是她家出了凤裘,今日北静王妃这身衣裳也是他们莲记的手笔,于是忍不住也一个个转了风向,对莲生分外热情起来,又有人格外奉承,听说西宁王妃也订了衣裳,也便跟着订,有些过年衣裳未曾准备好的、亦或者还想要多些的,便也纷纷说要。莲生听她们纷纷说来,始终面带微笑听着,十分耐心,且言谈谦虚,接人待物十分得体,这帮人心底虽然仍旧有些介意她的身份,却已经非最初那样轻视了,到最后,竟也有不少人分外喜欢她了。
第六十八章 拜谢
自北静王府赴宴归来,眼见就是年根,处处杂事忙碌。家这边的新铺子早就开张,如今也已经稳定下来。因招牌是御赐的,加上过年,生意极好也忙不过来,另外便是莲生去往北静王府赴宴那一趟,认识了好些个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因是同莲生说了的,回家后都派了小厮来订衣裳,又是一大笔买卖。
幸而也不用冯渊多操心,两位掌柜机灵识做,自将店内事务弄得妥妥当当,两个掌柜的虽则是经营老手,但这般的繁盛之景却从未见过。闲暇谈论起来只笑,说道:“假如这般,我们年后恐怕又要开新铺子了。”
而蒋玉菡也早到了应天府,派人带了书信回来报平安,说是已经安稳妥当,让哥哥嫂嫂勿念,之类。冯渊便也回了书信回去,叫他好生保重,万事以平安为上。
莲生寻常便在家中看看书,同甄夫人做做刺绣,过了段清闲平淡日子。忽然一日,柳湘莲亲自上门,送了喜贴来,说是定了成亲日子,请冯渊过府吃喜酒。两口子又准备了重礼,是日冯渊打扮一新便去赴宴,见柳府装扮一新,小厮们也很有精神,冯渊就知道先前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没有白费,又或者是因为要娶妻房的人了,所以才变得不同。总之柳湘莲在家宅仆从上面,也算是下了功夫,将来开门过日子,想必只会更好。
且不说冯渊看的高兴。那边柳湘莲听闻冯渊来到,亲自出迎,两人亲亲热热握了手,柳湘莲一身新郎官儿装扮,意气洋洋之态,眉目更见精神。冯渊小厮将礼给了,两个人叙了会儿话,因柳湘莲是新郎官,又是主事人,新婚日府内事忙,都来找他。片刻,冯渊便叫他应酬其他宾客去了。
当日柳湘莲如愿迎了尤三姐,诸位宾客观了礼,拜了天地先祖,送新人入洞房,又热闹欢喜了一阵,才纷纷散去。
冯渊回了家,跟莲生说了当日情形,莲生也替柳湘莲同尤三姐欢喜,心想总算不是那先前一死一遁,叫人伤怀的结局,也算是难得的因缘。
不料过了几日,柳湘莲竟携了尤三姐来冯府拜会,丫鬟自接了尤三姐入内去见莲生。柳湘莲便同冯渊在厅上说话,两人说了片刻,冯渊说道:“贤弟好个春风得意之象。”柳湘莲说道:“说来怕叫哥哥见笑,我是自成了亲才知道,原来我跟三姐是先前见过的。”冯渊问道:“这话怎么说?”柳湘莲说道:“我眼拙也记不得,是成亲后三姐对我所说的……这事也要从五年前说起,昔日我兴起扮作小生做戏,被她一眼看中,因此上便记了我五年,暗地里只说非我不嫁。”说着,嘴角微微一笑。冯渊微惊,说道:“竟有这等事?弟媳真是个痴情之人。”柳湘莲点头说道:“此事我都不记得……她竟一直不曾忘怀,只说等着我,一日等不到就等一日,一生等不到,就剪了头发去做姑子。她是个爽利痛快的脾气,看着没什么,实则刚烈。我也越敬她这骨气爱她的性格。——试想当日,倘若我因那些闲言碎语而错过了三姐,让她孤苦终生,我也白失去这个人,却不是掉了一桩大好姻缘?如今想想,幸亏是听了哥哥的话,亲眼见了见才好的。”说着就叹。冯渊安抚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日后只好好地同弟媳妇过日子便是。”柳湘莲说道:“只听哥哥的话。”冯渊便问道:“既然已经得了妻室,不知以后想要如何?”柳湘莲说道:“我生性疏懒,本是想要四处走动,如今有了三姐,自要安稳下来,昔日荒废了的田园之类,也要重整。”
冯渊笑道:“说起来成亲那日,我见了贤弟府中小厮们,精神许多。”柳湘莲也笑,说道:“亏得哥哥那一番话,我将他们训斥了一顿,又将个忤逆不听的打了一顿,他们才知晓我不是说笑,一个个尽心起来,不敢偷懒。”冯渊说道:“贤弟用了心,愚兄便也觉安慰。”柳湘莲说道:“如今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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