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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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应了一声。
顾连州继续道,“我会去参加太平城的宴会,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若是素儿真被带去了太平城,我会想办法把她带出来。”
“是”倨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只是他隐隐觉得不安,“属下觉得,宁皇此次似是针对您。。。。。。”
“这些你无须关心,另外你务必要保护好阿翛。”顾连州肃然道。
倨叉手道,“是属下誓死不负主所托”
“你去审问剩下那两名刺客,若是他们不说,也无需浪费时间,连同之前那二人一并杀了。”顾连州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兀自饮着。
倨微微一顿,询问道,“可是主不是答应,要放了宁皇手下那名刺客。。。。。。”
笑话,敢来伤他儿子的人,他如何能够放过
“我是曾说过君子一诺千金。”顾连州不否认,但他转而道,“然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倨怔愣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雍国的大圣人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言论,更从未想过有一天亲眼见识这位圣人出尔反尔,纵然他的说法没错,他从未承诺过他顾连州一定要绕了那刺客的性命,但他故意给人误解,这样的手段。。。。。。实在不能算磊落。
“退吧。”顾连州不是没看见倨脸上的震惊和失望,除了白苏外,他第一次在人前显露自己隐藏的一面,倨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顾连州垂眸看着与自己相同的墨玉眼,唇角泛起一丝情绪复杂的浅笑。
世人都以为他高贵无双,娶一个商人庶女实在是委屈,然而他心中曾经暗暗欢喜过,如此的三生有幸,在这浮华世上遇见了白苏,眼光交汇的刹那,他便知道自己这后半生不会再孤单。
“吾儿。”顾连州低低道,“如果这次你父亲不能活着回来,叫你母亲下一世,定要等我。”
顾连州在顾翛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几日为刮的青须挠的顾翛咯咯直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再说着诀别之言。
顾连州总是如此,一旦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并提前善后,这次同样,他心中有五成胜算,这是他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赌博。
顾连州不喜欢赌博,他从来都是稳扎稳打,控制全局,嬴也要嬴的全面,可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所以他在谋算别人时,从无失败,然在自己人生这场赌局上,他一向运气不大好。
“父。。。。。父亲。”顾翛奶声奶气的唤道。
顾连州微微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翛,“儿子,我是谁?”
“父亲”阿翛蹬着白白胖胖的小腿,也不知明不明白“父亲”这两个字的含义。
顾连州笑声爽朗,用胡子茬在顾翛面上轻轻擦着,逗的他四肢乱舞。
晚间之时,顾连州命人把浴房烧暖,便就抱着儿子一大一小沐浴去了。
那浴房中是引进来的温泉,白苏曾说过对身体很好,可是顾翛很排斥,每次洗澡都像杀猪似的,侍婢全体出动才能把这澡洗完,是以小七和二丫跟在父子身后,都是忧心忡忡。
顾翛才见到顾连州没多久,却对他甚为依赖,平时白苏带着他玩时,时不时的会欺负他,因此平时除了吃奶时,他一般都更愿意和十三香蓉玩,但顾连州这个新出现的父亲,不仅能带着他玩,还浑身散发一种令人安心的稳重气场。
所以说,感情这事不仅要看相处时间长短,还要看人品。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276章下药
第276章下药
父子俩到了浴房,全然没有发生小七和二丫担忧的事,隔着青纱幔帐,她们隐隐能看见里头的情形。
顾连州先把顾翛脱了个光溜溜,放在塌上,任他爬来爬去,待自己脱了衣物,这才抱着顾翛一起下了浴池。
隔着帐幔,朦胧中小七和二丫看着顾连州光裸的上半身,不由咽了咽口水,也再无心思去观察小主子怎么样了,四只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顾连州,直到他没进水里许久,两人才堪堪回过神。
再一仔细瞧,温泉的水面上竟漂着个大木盆,顾翛披着棉帕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里面,那模样似是极为舒坦,顾连州时不时的逗他唤“父亲”。
小家伙也很配合,奶声奶气的唤着刚刚学会的两个字。
小家伙玩水玩累,竟泡在木盆中睡着了,顾连州洗完澡,将他包在厚厚的被褥中,自己穿好衣袍后,这才亲手给顾翛穿衣。
从始至终,二丫和小七都只是在递递东西,根本都不曾插上手。
大概的整理好后,顾连州抱着顾翛返回寝房,小七不经意瞥见他的眉眼,心中宛如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因为那俊美无铸的面上的落寞着实令人心疼,小七心想,他此时心里定然是极想念小姐的吧。
顾连州把顾翛放在榻上,盖好被褥之后便躺在他身侧,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只锦囊,将它放在鼻端,还能够闻出属于白苏身上特有的馨香,清淡却不失温暖。
打开锦囊,里面放着一撮整齐乌黑的秀发,被顾连州用淡青色的布条系上,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白苏玩笑一般的契约书,顾连州微笑着,心里却开始有些后悔,当日在宁国见白苏时候为何心中还攒着怒气,明明她就近在眼前啊当时的他是不是太冷漠了?
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无意间瞥见墙上挂着一把琴,便将锦囊塞入怀,携琴出了房门。
顾连州在院中的石榻上盘膝坐下,院中树影婆娑清风伴月,一袭白袍落拓,略有些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用苍青色帛带松松系起,山岳河川般俊朗的容颜在静谧的夜色下宛如亘古存在的神像,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了两下琴弦,弹奏起《普安咒》,这个曲子,白苏曾经弹给他听过,能令人平心静气。
然而,一首既活泼又宁静庄严的曲子,在他手下流泻而出时,竟然只有寂寞。
月中天。
白苏坐在凤栖殿后的水榭上,月华如水,静静铺在她的身上,那一双隔花掩雾的眼眸中倒映着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泛出幽幽的水光。
白苏身上的伤在大巫的医治下好的极快,现在除了被上有一道伤口结痂还未脱落,其余的都已经好了,受伤的地方有些泛白,但好在白苏本来就很白,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春徐站在廊下,悄悄的打了个呵欠,秋香用胳膊肘戳了戳她,示意她去提醒提醒,再这么坐下去,恐怕要到下半夜了。
春徐进偏间取出一套宝蓝色宽袖背衣,向坐在湖边的白苏走去,将衣服抖开轻轻覆在白苏身上,躬身道,“夫人,快子时了,夫人身上还有伤,当好好休息才是。”
白苏望着夜色里宽广的湖面,久久不语。
春徐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夫人?现在是否就寝?”
“你去睡吧,我再坐会儿。”白苏的声音一如风过竹林,在秋日凉凉的夜里,听起来虽然舒适,却令人莫名觉得有些冷。
春徐不禁腹诽,说的好听,您不睡,哪个敢睡?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乖乖的站到廊下,一脸为难的冲着秋香微微摇头。正在此时,夏花从主殿的后门中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
春徐不禁怔了怔,问道,“这么晚了,端药来作甚?”
“陛下说过几日要在太平城设宴,届时要正式册封娘娘为后,巫只好加大药量了。”夏花道。
春秋叹了口气,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为何陛下非巴着一个有夫之妇不放呢?更何况又不是貌美天仙。
伺候白苏这么久,春徐至今也摸不清她的性子,看着白苏一天到晚吃了药就知道睡觉,睡醒了觉便坐在这个水榭上,一坐就到深夜,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发呆,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有什么真性情可言。
“你给娘娘端过去吧。”夏花把药交给春徐,道,“你也知道,自打那日我顶撞了娘娘,她虽不曾怪罪我,却至今也不待见我了。”
春徐点点头,接过药,朝白苏走去。
夏花看着春徐越走越近的背影,眸中闪出一丝寒光,之前她日日燃的香是滇南所产的一种紫研花所制,那香本身无毒,但只要今日这一碗药下肚,白苏的记忆便会抹的一干二净。
“娘娘,请用药吧。”春徐把托盘放在木地板上,轻声道,“娘娘身上的伤快好了,大巫说这几日多加一副药。”
春徐不敢说实话,怕触到白苏的逆鳞,反而更不好劝药。
白苏动了动,目光落在面前的药碗上,雕琢凤纹的白玉碗中盛着黑褐色的药汁,温玉色泽柔和,而药汁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镜面一般的光亮。
“反正我在此处也出不去,这药不吃也罢。”白苏声音淡淡。
春徐心知必须得让她吃下这药,万一到了封后之日,她的伤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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