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闲》第267章


“反正我在此处也出不去,这药不吃也罢。”白苏声音淡淡。
春徐心知必须得让她吃下这药,万一到了封后之日,她的伤还没有好,到时陛下怪罪下来,自己的小名恐怕不保,于是柔声劝道,“夫人,伤好了人也舒坦些,过几日福缘大师进宫来给太后讲经,到时您也可以求陛下放您出去听经。”
春徐是听见白苏每日晚上睡觉前都会诵经,猜她是信佛的,故而拿此事诱惑她。
白苏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你说是,福缘大师?”
见白苏很感兴趣的模样,春徐心中一喜,连忙道,“是呢,福缘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平时想听到他讲经,要守在寺外几日几夜呢”
“很多人想听他讲经吗?”白苏深感欣慰,想多听一些关于佛教之事,毕竟,这是她唯一能为妫芷做的事。
“天龙寺前每日都挤满了人,许多人都备了干粮在外头守候,就为了听他讲一回经呢”春徐也不曾夸张,近几年来一直战乱不断,流民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多少人处于苦难之中,而福缘和尚受了白苏的提示,带领全寺的人在这些地方为人讲经。
这个过程艰难危险,还曾险些被人当做妖言惑众的妖孽给活活烧死。但他们本就是苦行僧,死在劫难之下,是福分,所以当福缘和尚被架上火堆,一群身着灰衣僧袍的和尚并没有想象中的挣扎,他们盘坐在火堆四周,一齐吟唱**,那时场面的肃穆,令在场每一个人都被感染。
人们看见一袭僧袍双手合十端坐在火中的福缘,慈眉善目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闭目,烈火之中宝相庄严,谁人能说这样的人是妖孽。
当福缘和尚从火中被救出来时,众人发现他居然连僧袍都不曾被烧毁,人们顿时觉得,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佛祖在庇佑着这僧人,又或许,是那些和尚
于是有些没有饭吃又没事做的流民,便去听他讲经。
原来,佛在未成佛之前,也受了诸般苦楚,于是佛能体会世间的诸多苦,所以也更加的慈悲,只要你相信佛的存在,佛便会护佑着你,即便死于困苦,死后也能够登西方的极乐世界。
这样的一个信仰,很容易便攻破了那些处于困苦中人的心,佛教便这般扎下了根。
真的有佛吗?白苏听春徐给她讲的事迹,心中不禁疑问。
“哎呀瞧奴婢都只顾着说这些,药都凉了,奴婢去把药热热。”春徐满脸懊悔,她本来是打算说一半,留一半,等白苏喝了药再讲,可是说到福缘和尚的奇事,一时激动竟忘记了劝药。
夏花心里直接想把春徐给拖出去砍了,这副药她熬了两个时辰,若是再熬就来不及了,今晚这位娘娘也不知抽什么风,竟在水榭上坐到半夜,如果断一晚紫研花香,再服用药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夏花见春徐端着药出去热,便主动接手。
夏花出去后,秋香凑近春徐悄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夫人鬓边的白发似乎变多了?夫人每日除了睡觉就是呆坐,你说会不会是生病了?”
平素即便她们看见白苏头上有白发也不敢议论,白苏头上的白发增长缓慢,她们日日看着她,自然不曾发觉,可是方才月光之下,白苏转头的一刹,秋香分明觉得那白发比之前多了许多。
“你这么一说,倒真的是,明日我再细看,若果然多了,再将此事回禀给陛下。”春徐想起来,夏花曾说过要找大巫求药,抹掉白苏的记忆,她怀疑是夏花下了药。
静了一会儿,夏花已然将药热好,再次交给春徐。
春徐接过药,稍微迟疑了一下才端到白苏面前。
夏花心里也憋气,若是四下无人,她硬给白苏灌下去便是,哪里需要受这份罪
“娘娘,药热好了。”春徐把药放下,心一横,不管有没有毒,索性就让她喝下去,再说几遍有毒也只是放抹去记忆的药,又不会死人,夏花是陛下的护卫,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277章陪我喝酒
第277章陪我喝酒
白苏用手试试碗壁,淡淡的收回手去,“等会儿再喝,你且与我说说,福缘大师何时来。”
春徐本只是拿这话哄白苏喝药,谁知她竟当真了,要知道,加大药量就是为了让她早点病愈,到时候太平城参加封后大典,太平城虽离此处不远,但白苏势必要提前过去做准备,能不能等到福缘大师过来还难说呢。
“怎么?”白苏疑惑的看着有些发怔的春徐。
春徐回过神来,笑道,“无事,奴婢正回忆上次太后宫里的婢女说的是哪一日来着,瞧奴婢这性子,竟是不记得了,请娘娘恕罪,容奴婢明日过去再问问。”
白苏微微挑了挑眉,明知道春徐是借口,却也不拆穿她,只是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情,“宁温依然要封我为后?”
春徐心中一惊,难不成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竟被她一下子看了出来。
事实上,还真是她表现的太过明显,原本因着白苏不喜,所以春徐一直都顺着白苏的意思,唤“夫人”,这今晚不知怎么的,竟随着夏花唤起了“娘娘”,春徐在这宫中混了这么久,虽算不得特别聪明,却很会看风向,若不是宁温有了定言,她是不会这么利索的就改口。徒惹白苏不快,她的日子也不能好过。
春徐被白苏震的一时也忘记了劝药,白苏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端起药碗,轻轻吹了吹。
她这慢条斯理的动作,简直让后面的夏花小心肝一会提起来,一会儿摔下去,双拳握的紧紧的。
白苏把药碗凑到嘴边,夏花觉得大事已成,才微微松了口气,却见白苏又转头问道,“宁温打算什么时候封后?”
春徐心想反正陛下也不曾下令不许泄露,便是说与她听了,也没有什么大碍,“药快要凉了,您还是先吃药吧,稍后奴婢再与您细说。”
夏花瞥了春徐一眼,觉得她终于干了一回正事。
白苏缓缓起身,端着药碗走到围栏边上,迎着月光细细看那皎洁的玉碗,披在身上的宝蓝色外衣长长的衣摆拖在身后,绽开成一个扇形,蜿蜒旖旎,她微微向前探身,身上的外衣倏地滑落下来。
春徐怔了怔,心想,难不成半夜喝个药还需举杯邀月、吟诗作对?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将玉碗中的药汁倒入了湖中,听着汩汩的水声,夏花深深觉得自己被当猴子耍了一回。
白苏弯身将玉碗放在围栏上,转身回屋,经过夏花身侧时,淡淡提醒道,“下次要更有趣些,更隐秘些,你这样低层次又没有新鲜感的手段,有些损坏后/宫威名。”
历来后/宫之争都是阴毒残忍的,各种宫斗花样繁多,手段层出不穷,白苏可是久闻了的,所以算起来,夏花的手段,委实算不上别出心裁。
“唔,算起来,你这也算不错的了,毕竟宁皇的后/宫还比较弱。”白苏似乎甚为理解夏花手段为什么这么不高端的原因,她等了这些日,居然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阴到这凤栖殿的,怎么说那日看着也都是名门贵女,这效率是低了点。
最后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你小小年纪能有这番造诣,还是很有前途的,我很看好你。”
白苏板着脸,看夏花那副羞愤欲死的神情,显些忍不住笑出来,她怕自己忍不住大笑,会显得有些小人得意,太不高端,连忙抬脚上楼去。
可是夏花偏偏不放过她,厉声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其实计谋阴毒不阴毒,与复杂不复杂没有必然联系,若要是夏花做的再隐秘些,再多了解白苏的性子一些,必然能够成功,可惜,夏花第一次点燃起紫研花香时,白苏就察觉到了不对。
夏花一向对白苏有偏见,即便是一个侍婢,却一身傲骨,想必原本是宁温的贴身侍卫,却被派来伺候白苏这个不上档次的有夫之妇,觉得特别委屈,虽然除了那次顶撞质问,也没有哪里得罪过白苏,却也从来没有摆过好脸色,然而最近几日却是出现在寝房中特别勤快,为了掩饰她对香炉的“特别关照”,竟然包揽了卫生工作,殊不知,欲盖弥彰。
再来,白苏脑海中几乎是存了整个地球上被发现的所有植物,对于它们的形态香气和作用也都知之甚详,紫研花与薰衣草差不多,有安宁心神的作用。
原本白苏是想说自己不喜欢这香,命人把它撤掉,但她很快发现,紫研花的香气,对她体内的相思缠之毒有减缓的效用,所以便定下心来,看看夏花究竟要做什么,反正她也是闲的长草。
今日忽然加药,白苏就觉得不对劲,想象力一向过剩的她,在春徐把药端上来那一刻,脑海中就浮现了数十种可能,结合之前的紫研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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