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第47章


他放开她,抓住她的手,盯着她道:“我带你走。”说罢拉着她便跑,这次的康庄大道,终是何她心中最爱的人,却在见着前方宫门大开,步声橐橐,帝后銮驾迤逦而行,两人顿住,青雅缓缓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他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再不似以往般平静如水,不知他察觉到了什么,或许是青雅的反应让他惊慌,她瞧着他,嘴角含笑幽声道了句:“晚了,一切都晚了。”
福全瞧着她落泪,眼中再也没有不甘,他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也会认命,心跳声如雷震耳,嘴角抿于一条直线,心下千丝万缕的思绪,困住他,他慌忙中理出一条来,再次抓住她的手道:“若是错,那初见时皆是错,现下,我只想带你走。”
他也任性了,青雅笑想,拉住他,不许他在往前走,分开两人握着的手,听及前方传来脚步声,青雅认出那是慈宁宫太监小安子,只见他面带喜意,风风火火跑至福全身边,快声道:“王爷,福晋昏在了慈宁宫,老祖宗传了太医,唤你快些回去呢。”
小安子说完看向青雅,见她如此狼狈,在宫中多年,也知此下不是他该问,福全打发了小安子先回去,转头向青雅伸出手,青雅盯着他宽厚的掌心,因着常年练武而留下的老茧,那掌心上散发出的安然不停的召唤着青雅,她却觉心中满是苦味,不觉中一滴泪珠滴到他的指缝间,青雅退了两步,笑道:“是我糊涂了,莫在闹下去了,再下去无几人能活命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开,只觉本是心空的那块,比起以往,更加空了,他不知她今日是怎了,方才在池塘还无异样,怎此时却变如此,抓不住任何结果,福全只得挪步暂且前往乾清宫。
“方才那便是皇帝的喜贵人?”长廊垂花门后,隐若同慈宁宫嬷嬷同扶着太皇太后,隐若此时面无表情,只是自嫁与福全后便如幽深湖水般的双瞳,此时越发让人瞧不清是何颜色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正是。”身边嬷嬷低头回话。
“如此不端庄,皇帝竟还赐她如此荣宠,荒谬!”太皇太后最忌儿孙中因女人而生芥蒂隔阂,今日瞧见青雅身为皇帝后宫妃嫔,还如此与福全明目张胆的罔顾礼义廉耻,自是看不过去,满心怒气。
无人答话间,太皇太后看向身边隐若,瞧了瞧她的肚子,方才隐若昏倒在慈宁宫,唤来太医,却是得到喜话,隐若已有身孕数月,方才欣喜,现下又亲见福全与青雅如此,太皇太后叹口气握住她的手。
“福全自小为人做事谨慎,除慈宁宫外后宫更是不得常入,如此说来,这与喜贵人相识定在宫外,你可知他们之间原先是何样?”太皇太后声音刻意放轻,似是怕吓着了隐若,隐若听其如此问,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后才摇摇头。
她们方才准备踏过这道门,却突见福全拉着喜贵人跑过,一直知晓福全心中人是她,却在亲眼见着他们如此时,心下还是隐隐泛着痛,单手抚向小腹,那里,有着他的孩子,他若知晓,可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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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见见之时见非是见(40) 。。。 
翌日,太皇太后派人至缓福殿,青雅只听闻来人道,让她前往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只是自昨晚回来时,已是卧床不起,高烧不退,来人只得回去回话。
青雅这一病,一至数月,后宫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帝这些日子早起下朝后的首件事儿便是去缓福殿,今日如是,却在进来后瞧着病情毫无起色,太医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连着一月出头,这盛夏已然是过去了,她这病却仍还是拖着。
“喜贵人之病究竟是为何?连着数日,你们都道不出个字儿来。”皇帝面色沉凝坐在殿上,问着殿中三名太医。
三位太医面面相觑,一位辫子花白老者上前回话道:“皇上,贵人之病实属心病,臣等可医百病,可治奇病,这心病难医呀!”
皇帝瞧着太医连连摇头,心下一片茫然,不知青雅有何心病,青雅卧于病中,皇帝连带着数月眉头未曾松开过。
缓福殿
“小主,慈宁宫派人来寻问小主身子骨可有好些了。”惜央端着慈宁宫太皇太后那送来的补药,进屋后对青雅道。
青雅满面倦容倚在床上,似乎连抬眼瞧惜央的力气都没有,宫中人对她此番大病并未惊奇,只因她自进宫后,皇上打出去的幌子便是她一直待病,只是太皇太后数月来连连宣她至慈宁宫,想必定是她做了什么事,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边去,否则太皇太后又何来这番在意过她。
“送药之人可还在外头?”青雅挣扎着坐直,咳了一阵,满面冷汗的问着为她抚着背的惜央。
“还在外头候着,等着小主发话,好回去回禀太皇太后。”惜央不舍的望着青雅苍白的侧脸,这喜小主心善,怎身子就这么弱呢。
“你去端水来给我净脸,顺道唤翡袖进来为我整装。”青雅勉强躺回床上,呼吸不畅道。
惜央听之讶然,急道:“小主,你身子如此无力,怎的还要起床?”
“既知我身子无力,就莫要再让我费口舌。”青雅抬手挥道,散着的发丝倾在面上,乌黑亮丽将病容衬得更加苍白。
惜央瞧了瞧青雅,又瞧了瞧外面,左右为难的皱着眉头,终是敌不过青雅的倔强,走向门外。
面上毫无妆容点缀,刻意如此,若是装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影,只怕会让太皇太后有话说,八月末的日头依然火辣,晨起日光虽不毒,却照的人细汗漓漓,青雅卧床多日,一直怵着冷,因此这时候倒觉暖度适宜,昏昏沉沉的坐在凉轿里,听得轿外翡袖对着小窗轻声道了句慈宁宫就在前头时,勉强着打起精神来。
由着翡袖与汝瑕扶出轿外,日头越发直上,金黄琉璃瓦单檐歇山顶相间覆绿栏庑上,挂着周边刻有祥云,满汉文字慈宁宫,大字现于青雅眼前,直晃的头晕,更是从心底发出的怯步,翡袖搀着青雅的胳膊,扶着她听从太皇太后召唤来到慈宁宫正殿。
太皇太后侧卧于紫檀木贵妃榻上,宫女跪在地上为她敲着腿,青雅上前蹲下行礼,却久不见太皇太后有动静,纵使头昏乏力,也只得端端正正保持原态。
太皇太后侧目瞧了眼青雅,见她面容倦乏,毫无血色,心底明白几分,又见她无声跪在那里,比起那日,多出了些许端庄,向捶着腿的宫女挥了挥手,起身坐正,语调淡淡的道了句:“起来吧。”
青雅独自起身,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太皇太后,却不敢多看,垂手站直着身子。
“过来些。”太皇太后的声音依然是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青雅听着朝前走了几步又行礼道:“喜贵人特此过来向太皇太后告罪,卧床多日,以至于太皇太后宣召数次,未曾到过慈宁宫。”
“现如今后宫妃嫔唯你最得圣心,你可知应当做些什么?”太皇太后稍弯腰亲近青雅跟前问道。
青雅听后眉头稍皱即开,心思千回百转,不解太皇太后是何意思,只得低头道:“臣妾不明,还请太皇太后赐教。”
青雅只见眼前金缕空护甲套一闪而过,下颚已被太皇太后挑起,青雅迎目而视,太皇太后眼角虽布着皱纹,却不难看出年轻时这双美眸是有多慑人,而此时,青雅只觉这双眼睛太过深沉,让人望而心惊,正如此想着,却见太皇太后眸光一闪,清彻的耳光声响起,面颊顿时火辣,那护甲套外镶嵌着的花纹本就硌人,又何况是突而袭来,面容再也不是苍白无色,艳粉色从耳畔开始,慢慢散至半张脸,青雅纹丝不动,只是头微微向一旁倾了倾,待太皇太后坐直正在望着她时,由着原先蹲着而改为跪下,双眼却依然是淡薄如水,唯一改变的是原先垂着眼帘,而现在是抬眸对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心中有几分诧异,仔细瞧了瞧,仍没发现有何异样,心中已是对她改观,只是青雅触犯了太皇太后心中最大的恐惧,一个女人游走在她两个孙子中间,且都对她倾心。
青雅心中此时已是明了大半,起先她与福全的风声想必已经传到太皇太后耳边,至于后宫无人议论,想必是知情者已被太皇太后封了口。
“你可知哀家为何这般对你?”太皇太后睨着双眼,俯视着她道。
青雅不语,只是望着她,眼中之意已让太皇太后知晓,见她笑起道:“难得见着如此聪明的姑娘,也罢,若是没个几分能耐,又怎能让哀家两个孙子对你如此着心。”
“臣妾惶恐。”青雅垂眸轻声道。
太皇太后唇角含着笑,眯着双眸,眸中却是冰冷一片,淡淡的瞅着青雅,又轻声道了句:“来人,拿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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