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环卿传》第120章


刚进宫门,却见着含双笑吟吟的送了一名宫婢从殿内出来,那宫婢见了我,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忙躬身行一礼,口中恭顺道:“奴婢参见娘娘。”
含双抬首见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便抿唇一笑:“娘娘来的可是不巧了,我们家娘娘出去了,如今不在殿内。”
我“啊”一声,怔然道:“姐姐方才去的么?这般巧?”
她捏着手中的绢子,轻巧笑道:“倒是也不是刚刚,出去的有一会儿了,娘娘想着皇上近日忙于国事,身子调理定是顾不上,因而亲手炖了天麻何首乌鸡汤送过去。”
闻言,我心中扬起一丝惑然,静晗何时对着刘弘如此上心了?
她略顿一顿,迟疑道:“娘娘若是真有急事,要不奴婢叫人去传?”
我徐徐摆手,温声道:“不用了,左右也是无事,不过是闲得无聊就来看看姐姐,此番若是不在,我来日再来便是,哪里急着这一会儿工夫,更何况,若是耽搁了姐姐恩宠倒是大罪过了。”
她眼珠一转,垂首一笑:“奴婢唐突了,娘娘说的倒是。”
我望向一旁的姑姑,疑惑道:“这位姑姑倒是好生面生,竟像是以前没在宫里见过似的。”
她眼珠一转,忙解释道:“是奴婢在宫里的旧相识,如今在御膳房当着差,今儿娘娘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了,奴婢便自作主张找了她来叫我熬煮安神汤,娘娘近日睡得不大好,多喝点汤药总是好的。”
她面上一赧,“奴婢因为心系我家娘娘故而才如此的,小题大做,倒是让娘娘见笑了。”
我微微一笑:“这是顶好的事情,本宫又岂会笑话?如今那曦儿走了,本宫原来还有些许担心,但见如今又有着你这样的婢女,倒也真是福气了。”
她含眸一笑:“奴婢却是不敢和曦儿姐姐比。”
我怅然望一眼金禧阁禁闭的殿门,叹道:“既然姐姐不在,那我便是来日再来吧。”
她躬身行礼:“奴婢恭送娘娘。”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宫(一)
更新时间2012110 9:00:33 字数:2586
夜幕低垂,华穆苑内已是早早的燃起了大红的守夜烛,映的满室通透,室内的暖炉内燃着通红的炭火,烘的人浑身皆是暖意,厚重的金色锦绣帷幔层层叠叠的垂于地上,遮住了外间的一切阴寒冷涩。
殿外忽而有着些许响动,吵吵嚷嚷只让人心生烦躁,我不耐抬眼,只见帷幔被人掀开,从夏急步进殿,恭顺行礼道:“娘娘,殿前有人求见。”
我抬首望去,外面应是又下雪了,她的肩头落得皆是一片斑白,我眯了眼:“来者何人?”
她摇头,疑惑道:“奴婢也是不知,但瞧着模样像是西华门守门的侍卫,方才他急急忙跑过来,本以为是无故闹腾,但见他手中还拿着娘娘的腰牌,奴婢这才觉得事有蹊跷,只得前来禀告。”
我初闻的西华门侍卫几字,心中已是一颤,再听到腰牌处,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只连声急切道:“快请他进来。”
她见我如此失态,当时也不好多问,只得连忙转身出去将那人请了进来。
那侍卫跟着她身后进殿,浑身瑟瑟,眉眼间皆是怯懦,惶惶然抬眼,却又立即垂首:“娘娘万祥。”
我眯眼,目光犀利的似是要将他看穿,半响方冷冷道:“你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他面上一怔,吞吞吐吐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宫里守门的侍卫,素日只在孙公公手下当差,近日守着西华门那里。”
我此时满心急切,更是不欲听他多言,不耐道:“谁要听你这般废话,你只捡了重要的说来,若是敢多言一句,看本宫不拔了你的舌头。”
那侍卫本是抱着领赏的心思过来,此时见我如此疾言厉色,当下腿一软,扑通跪下,惶然道:“回娘娘的话,今日宫门外有几人上前求见娘娘,奴才本以为是宫外的闲杂人,本想叫人打了出去,谁知那人却拿出了娘娘宫里的腰牌,奴才想着此人如何能有宫里的腰牌?定是趁着宫人不注意偷的,故而将其抓了起来,谁知那些人竟然晓得娘娘的名讳,如此一来奴才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前来禀告。”
我紧紧蹙眉,身子不自觉前倾,“那几人长得如何模样?”
他不由不自觉的畏缩了一下,努力回想道:“主事的是一年轻女子模样,身旁有一名丫鬟并着一位嬷嬷,嬷嬷手上抱着一襁褓,里面竟像是有着一名孩子。”
他呈上一枚腰牌,如烟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一番,而后对我颔首,肃声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华穆苑的牌子。”
我转向眼前之人,瞬间便是冷下了神色,厉声道:“那些人如今在何处?你可是曾为难于她们?”
他见我如此神态,应是已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慌忙抬起衣袖擦擦额上的冷汗,颤声道:“娘娘息怒,来人拿着娘娘的腰牌,奴才便是再有眼无珠,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那些人如今在何处?”
窗棂上映出殿外几个寥落的黑影,如烟疑惑上前,朝殿门外望了望,而后便是附于我耳边低声道:“娘娘,瞧外间这情形,人应该是在殿外候着了,不如快快请了进来吧。”
我冷冷一笑,厉声道:“果真是一群不长眼的奴才,来人在外也是不知道传,外间那般的冷,岂是妇人能够站的,还不快快请了进来。”
众人见我如此,皆是不敢怠慢,急急忙将那人请了进来。
殿前之人一袭月牙色素衣轻衫,不过数月未见,身子已是瘦弱了许多,罩在宽大的衣袍里越发显得不甚可怜,眉眼间肃杀之气也是愈发的浓,她随着如烟上前站定,缓缓行了一礼,而后便只直直望向我,半响方轻声道:“娘娘,嫔妾回来了。”
我望着这般憔悴的她,内心虽有千言却也是说不出一二,半响只叹息一声:“你到底还是放不开这里的一切,如今好不容易平安有了孩子,却仍是要回来,早知这般当初又为何要出宫?”
她缓缓摇头,眼中蕴含了点点泪意:“娘娘,您知道么?若是可以,我宁愿打死也不会再进宫,可是,事到如今,我已是别无他法。”
我眉峰一紧,冷然道,“出了什么事?”
她凄然一笑,“许是我先前确实不曾积德,我的孩子一生下来便是身子异常孱弱,时不时便会发烧咳嗽,有几次甚至差点闭过气去。
我自己在宫外遍寻大夫,大夫们都说婴孩体弱,开不得猛药,但若是药剂轻了,又怕效果不佳,皆是不肯予我相看,偶尔有几次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胡乱开了些药,却是半点作用也无,还险些害了我孩儿的性命。
走投无路之际,有一位老郎中见我实在可怜,只柔声劝我,说如今医术高明一些的大夫都是进宫做了太医,民间哪里还有什么高人,既然如今孩子命已是这般,命由天定,还是让他安心去吧。”
她猛地抬首,眼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悲痛,凄然哭道:“娘娘,母子连心,这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费心千辛万苦才能将他诞下,如今如何能让他便是这样去了?便是还有一丝机会,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便是豁出性命,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来,眼中的泪登时便是溢出了眼眶,顺着惨白的脸色滚滚而下,沾湿衣襟上那些青色的祥云芙蓉刺绣。
我看着她失态至此,心中猛然一怔,身为人母,有的时候孩子便是大过一切,算起来,她此次也确实是身不由己。
我侧过头去,叹息道:“你最终打开了那个香囊么?”
她缓缓摇头,怆然道:“我当初是自请出宫,便是想回来,初时也不知该如何与宫里联系,忽而便是想起出宫时娘娘曾交予我一个香囊,百般无奈之际便是怀着侥幸的心态打开,却是见着里面有着华穆苑的宫牌,如此才知道,原来姐姐早就为我备下了一条后路。”
她黯然垂首,哑声道:“先前是嫔妾不懂事,如今娘娘的恩德,此生已是无以为报,日后若是娘娘有何吩咐,嫔妾定当万死不辞,还望娘娘能够助我回宫,保住我孩儿一命。”
她低低的啜泣声似是一根细密而尖锐的针,扰的我心酸不已,我以手扶额,轻声道:“本宫当时只是怕有着万一,却是不知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只是你如今身份已是不同往日,若是想要再次回到当日之位,只怕确实不易。”
她抬眼望向我,泫然若泣:“娘娘……”
我轻声叹息一声,锁眉道:“皇子乃是你在宫外所生,身份尚且不明,皇上若是相信方好,若是有人拿此大做文章,只怕你我皆是不保,若是要证明身份,只怕还需滴血认亲。”
我直直望向她惨白的脸色,一字一句道:“滴血认亲乃是宫中避讳之事,身份受辱,本宫只怕这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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