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明》第112章


心中忽然明朗了些,她不由笑道:“你去问问苍山派的朱姑娘把。”
“哦对,肯定是她把小黑带走了。”方皓咬了咬牙,一拍脑袋就冲向了喜堂方向,全然没了方才的疲惫。
望着少年精神抖擞的模样,司空镜笑着摇头,独自走回了新房之中。
她诚然有些惊讶:正如凌舒所说,这个房间被施冬惠装饰得甚是华丽,刚一进门便能看到一个大大的“囍”字挂在墙上,桌上还摆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红烛拂动,红帐轻垂,她的嫁衣也仿佛融入这一片明艳的红色之中,那样绚烂夺目。
她将盖头重新披上,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等着,视线却定格在那仅有的一张床上,脸又不自觉地开始发红。
今夜……就要与他同眠了。
……要同眠了。
她突然捂住两颊,想用冰凉的手掌褪去脸上的热度,却越想越觉得不知所措,甚至感觉连头顶都要冒烟了。
青蝉教她的东西她基本上都已经忘了,事实上是她昨晚也没有仔细听,只是在听到揭开盖头之后的种种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司空镜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外面越来越黑,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从今早开始就各种忙活与打扮,她已经一天都没有进食了,此刻静下心来之后,她的脑子里全是吃的,忍了半天还是将盖头取了下来,轻轻捏起一块绿豆糕来咬了一口。
她细细咀嚼一番,感到肚子里果然舒服了一些,不多时就吃完了一块,开始满脸惆怅地盯着盘子里剩下的几块。
似乎不应该再多吃了,可还是……好饿。
饿得两眼都开始发昏。
她重新笔直地坐了回去,可眼睛却还是牢牢锁在那几块绿豆糕上面,终于又忍不住了,伸出手拿起一块吃了下去。
这回她吃到一半感觉有些腻了,遂拿起壶来倒了杯水喝下去,哪知桌上只有酒壶,她刚喝便觉得不对劲,一口喷了出来,不慎弄脏了放在桌上的红盖头。
她不由皱了皱眉,用手指抹了一抹,却去不掉酒渍,正有些泄气,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两声飞快地开门和关门声,顿时一惊。
转头一看,只见凌舒不知何时冲进屋来,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忙不迭将门锁了起来,尴尬地与她笑笑,指了指门外道:“他们想闹洞房。”
果不其然,外面登时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如洪水猛兽一般想要冲进来。可凌舒死死地抵住门,最终外面的人还是作了罢,扫兴而归。
司空镜怔怔地望着他,猛然想起青蝉曾叮嘱过,让她披好盖头坐在床边等着凌舒归来。可现在她不止没戴着盖头,手里还拿着半块绿豆糕,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想要跑到床边坐好,谁知刚一迈步就踩到了裙摆,整个人“噗通”摔在了地上,甚是狼狈。
凌舒见状大骇,立即走过去将她扶起,心疼地问:“疼不疼?”
司空镜咬着唇摇头,又点点头,却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面前的男人一身宽大的红袍,发髻系在头顶,五官清楚,眉目爽朗,如此正式的打扮比平时显得更加俊逸。
见她半天没有答话,凌舒以为她真是摔到哪儿了,遂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让她靠在床边,仔细瞧了瞧她的脚:“是不是脚扭伤了?”
司空镜埋着脑袋摇头,憋了半天才道:“我们……是不是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说这句话时,她已是脸红到了极致,手也不自觉地在裙子上攥了一攥,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
这样的反应令凌舒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不自觉地抬手将她搂进怀里,喃喃笑道:“阿镜,怎么连我也突然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司空镜在他怀里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凌舒抓了抓头,似乎在费力回想着什么,“师母先前与我说过,不过我听到一半就睡着了。”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我只听到……应该先喝交杯酒?”
司空镜连忙点了两下头,看着他转身去桌边倒了两杯酒,再递给自己一杯,乖乖地接了下来,却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二人两手一挽,交杯共饮,距离瞬间近了一尺。她甚至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却更加乱了起来,皱着眉一饮而尽,最后还咳嗽了两声。
“好辣……”
凌舒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你不会喝酒么?”
司空镜摇摇头,“义父和师公都偏爱喝茶,我从小就跟着他们饮茶,酒倒是从没进过口。”
凌舒听罢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朗然道:“不会喝就不喝了。”
司空镜默默点头,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从方才开始,她似乎就有意回避与他说话,眼神也是躲躲闪闪,再加上先前拜堂时的反应,凌舒只觉有些古怪,便问:“阿镜,你是不是……不想与我成亲?”
“……!”司空镜茫然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拼命地摇着脑袋,却又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我……当然很想嫁给你。”她抿了抿唇,扣着手指,“只是……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什么,我连青蝉婆婆教给我的礼仪也全都忘了,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她说着抱起了头,很是烦闷的样子,而凌舒却是僵在了原地,轻抚着她的脸庞。
他未曾想过她竟会一直怀着这样的想法,心中的触动陡然间到了极致,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闭上双眼道:“你能嫁给我,这便足够了。”
“可是、可是相夫教子什么的,我都不会啊……”她烦闷地在他怀里蹭了蹭,“青蝉婆婆说的那些,对我来说都像听天书一样。”
听到这里,凌舒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低语道:“谁说成了亲就一定要相夫教子,和以前一样不就好了?再者,以后的事我们可以一起慢慢摸索,不急于这一时。”
司空镜闭着眼睛,慢慢伸出手将他环住,理好心绪后才抬起头来,朦胧地直视着他的眼。
砰砰……
她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清晰了起来,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可下巴却被他扶住,紧接着又被噙住了唇,愕然睁大了眼睛。
那个吻一点一点从她的唇间深入,一直探向舌关。她感到全身都开始发烫,连忙闭上了眼睛。而在取下她的凤冠之后,他的身体也慢慢倾了下来,不一会儿她便平躺在了床上。
她的紧张与局促已是到了极致,面颊上的潮红久久不褪,娇艳的脸庞显得更加朦胧醉人。
只是……她又开始发抖了。
尽管早已知晓今夜会与他同床共枕,可在这时她的气息却愈发紊乱,全身炙热一片,双手死死地攥着嫁衣,却还是止不住颤抖。
“阿镜……”凌舒在她耳边呢喃,“还记得我们曾说过,要生好多孩子么?”
“……”司空镜睁开双眼,脸又一红。
“哈哈,其实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她不由一笑,“什么名字?”
“以后再告诉你。”他难得露出坏笑的样子,笑容却渐渐松了下来,“如果……我们能走一辈子。”
“……当然能!”她突然扬声喝了句,说完才意识到方才的激动,连忙捂着脸,却是坚定道,“你要……生多少个都行。”
她依然是在发抖,脸也仍旧红得像个柿子,可是却鼓起勇气,将心中的依恋毫无保留地倾吐给了他。
她感到凌舒慢慢移开她遮在眼睛上的手,拉向他的胸口,便在这时感觉到了他的心跳,竟是和自己一样,怦怦直跳。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低低笑了出来,“终于……是夫妻了。”
司空镜怔然聆听着他的心跳声,杂乱的心绪也在同时平复下来,不再瑟瑟发抖,攥着衣襟的手也渐渐松开,小心翼翼地探向腰间,一点一点地将腰带向外拉。
她毕竟还是带着羞怯与害怕,手拉到一半终是忍不住停下,歉疚似的望着凌舒。而他也在这时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
“阿镜,你可后悔?”他眉间顿时肃穆了几分,一字一顿,真诚恳切。
“我……”她急切地想要回答什么,可还是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心中的那份悸动,只是莫名感到,也许在未来的很多年里,与他独处之时,她都会无法抑制地脸红心跳。
也同样……无法想象没有他在的日子。
“凌舒。”她忽地毅然抬起头,一把握住他的手,“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了。”
凌舒愣了一愣,只是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眸,才意识到她今日靓丽得让人无法移开双眼,娇艳的朱唇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姣好的面庞,再配上这一身红嫁衣,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不等他回答,司空镜又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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