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明》第113章

吹娜宋铩?br />
不等他回答，司空镜又捂起眼睛，喃喃道：“要是你对我不好，我就……我就把你种到你地里面去。”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次抚了抚她的侧脸，“好，等到第二年就会长出好多个我来了。”
司空镜移开双手，轻瞪他一眼，目光却在那一瞬凝住，与他两两相视。
如此近地依偎在一起，她的眼里只剩下他一人。她忽然无法思考，只知道她的全部心思，都早已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满。
她的一切——也都会在这个晚上属于他。
这一年来的磕磕绊绊终于在此刻得以圆满，他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这动荡的江湖也依然会持续下去。
只是，他们有彼此在身边，踏踏实实，风雨同舟。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探向她的衣襟，再一点一点顺着她的身体向下摸索。司空镜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害怕，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红着脸偏过头去，任他褪去了自己的一袭翩翩红裙。
明月如钩，红烛摇曳；锦帐暗香，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牢骚后面说
、「繁花未明」
几个月前；妙神通只携了个药箱便在苏州城里租了一间铺子开医馆，什么门面也没做就开了张；只添了块写着“半仙草庐”四字的牌匾。
弘宇知晓这件事后，就主动要求前来学习医术。他的武功虽然出色；但毕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长时间练习，剩下的时间也是浪费。司空镜觉得他说的有理；遂将他和铃兰一道送来苏州。
她知道妙神通早已不收徒弟了；但既然对象是她的堂侄弘宇；便还是去问了一问。谁知妙神通竟一口答应了此事，喝了杯拜师茶就收了弘宇这个弟子，还把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了他。
转眼已是第二年；又逢海棠初开；山花烂漫，烟雨朦胧的苏州城弥漫着一片春意。那间名为“半仙草庐”的医馆总是生意不断，街坊邻居都知晓这医馆看病不要钱，时常拖家带口地来这里瞧一瞧身体状况，个个对妙神通的医术赞不绝口。
这却是苦了铃兰。
自从她和弘宇一同来到医馆当学徒，就每天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幸好妙神通时常会去大户人家出诊，也有豪杰山庄和天玄阁那边的资助，这家医馆才开了这么久都没有倒。
她这会儿正苦闷地在堂前捣着药，可妙神通和弘宇都是乐此不疲的样子，眼看着医馆里又该进一批新的药材了，她却实在拿不出多少银两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口气，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马嘶，以为又有什么病人，便快步走出去想要搭把手，谁知刚一出门就看见一对男女翻身下马，顿时欣喜了起来。
“姑姑，你们来啦！”铃兰笑面迎上，赶忙将二人领进医馆里，欣然叫道，“妙爷爷，弘宇，姑姑他们来了！”
妙神通闻声抬起了头，而弘宇也从里屋中跑了出来，腼腆笑道：“姑姑，好久不见了。”
他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缕，但气色却比以往好了不少，看得出这段时间有在好好调养。司空镜露出满意的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问：“最近身体如何？”
“好多啦，而且我的医术也有进步。”弘宇笑容灿烂，双目如星，“你们呢？”
凌舒也笑着走了过来，道：“现在苍山派和天玄阁的事都处理完了，我们也能放下心来给你找药去了。”
弘宇一听，不解道：“长安那边怎么样了？”
“我把天玄阁交给阿蕊了，希望她能当好这个阁主。”司空镜莞尔笑道，“师公，你……可有找到什么治病之方？”
听到这个问题，妙神通的面色凝了凝，微微叹了口气，从手边拿出一本册子来，正是当初豪杰山庄剩下的最后一本古籍。
“这个方子我已经彻底研究过了，再加上我先前读到的一些医书，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司空镜问。
妙神通将医书递给她去，娓娓道来：“众所周知，在一百年前，西域魔教遭到两大门派围攻而覆灭，但各个分教应当仍旧存留于世。虽说就此销声匿迹，但魔教的百年历史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消失。而豪杰山庄里曾经的古籍，应该只是冰山一角。”
司空镜静静听着，也猜出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师公的意思是，魔教留下的珍贵书籍决不止这些？”
“不错。”妙神通点点头，“虽然这本书里所记载的药方只能将人变成活死人，但里面的一些医理都是我闻所未闻的。近来我尝试了一些，竟发现在治疗病人方面起了很大的效果。”
二人听罢不由讶然，只听凌舒问：“既然如此，如果我们前往魔教旧址，或许……能找出救治弘宇的办法？”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谁也说不准。”妙神通摊开手来，“但既然现在没有办法，你们去一趟大漠也是无妨。”
“大漠？”司空镜一时发了怔。
的确，在遥远的漠北，正是当年魔教的所在，只是不知现在，那里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也许是瞧出了她的迷茫，弘宇笑着摇了两下头，道：“姑姑不用觉得有压力，这么多年来看着我爹，我也习惯了些。找不找的到……其实都无所谓。”
他的笑容是天真明快的，可司空镜还是察觉出了这份平静下的不安，仿佛在害怕他的生命会终结在早已预料到的那一天。
“别怕，还有二十年呢。”凌舒忽然朗笑出声，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有你姑父在，就是仙丹也给你找来。”
听到这个称呼，司空镜的脸“刷”一下红了，弘宇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反而是铃兰笑得欢愉，有意无意地顶了顶他的手臂。
既然得知了一条这么大的线索，二人便决定在今日就启程出发。司空镜连忙将凌舒推了出去，催促道：“快去备马，我们过会儿就走。”
“马就在外面啊。”
“我叫你去你就去！”
凌舒摸不着头脑，被她一脚踹了出去，只好牵着马，在外面乖乖等着她。
妙神通见状叹了口气，笑容慈祥和蔼：“你们两个啊，成了亲还这么喜欢胡闹。”
司空镜吐了吐舌，将手伸到妙神通面前，让他断上一脉，问：“师公，如何了？”
妙神通捋着胡子点头，“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
“吃了。”她拿出一个小药瓶来，“不过快吃完了，还要继续吃么？”
“当然。”妙神通正色道，“你从小就身子弱，不补一补怎么行？再者，饮食也得注意一些，别没事就跟着那小子乱吃东西。他的胃是铁打的，你可不是。”
司空镜全数听下，连声说“好”。
“我也一把年纪了，照顾不了你们多久了，自己要知道怎么调养身体。”
她依然点头，应了好几声，可妙神通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头：“你不会是……还没告诉他吧？”
“嗯……”
“胡闹。”老人眉头一蹙，说完便转向身后的铃兰，招呼道：“丫头，把我准备好的药拿来。”
“什么药？”
“补药。”
***
凌舒在外面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盼得司空镜从医馆里出来。他以为她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连忙上前问候，可她只是摇了摇手，微微笑道：“我们要出远门了，师公自然要和我多说一会儿话。”
“原来是这样。”他顿时松了口气，“前几天我看见你在外面吐了，还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司空镜幽幽看了他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这个人……真是笨得可以。
“阿镜。”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在想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我们是去大漠还是哪里，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
望着他认真肃然的眸子，司空镜不由笑出声来，催促他道：“我知道了，赶快启程吧。要是再不走，天黑了都不一定找的到住的地方。”
“好。”
二人说着牵起了马，缓缓从长街之中穿过，走到茶铺外时，却不约而同地驻足。
清晨似乎刚刚下过雨，白堤之上是一片秀丽的江南之景。那间茶铺仍如他们初遇时的清净雅致，客人不多不少，只有一个伙计在里面忙忙碌碌，珠帘后方还有一个姑娘在唱着曲儿，在这市集之中显得额外空灵。
那个姑娘似乎就是两年前唱曲儿的小丫头，嗓音也与那时有了些变化，却是比先前更要动听。
心中莫名有了几分触动，凌舒不由挽起司空镜的手，与她相视一笑。
“……陌上海棠春，伊人如旧，执手红尘轻。”
二人在那一刻同时怔住，想不到时隔两年，竟会在同一个地方听到同一首曲子。只是现在，他们的心境却与那时截然不同。
执手红尘轻。
两年前的他们决不会想到，这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