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不曾闲》第15章


“我只想你我都平安,若是出了事,你,我怎么活。”宝莲不愿说出不吉利的话来,也知道自己劝不住梁栖,叹口气将脸埋进他胸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心头越发乱了。
“不,我才不要这么过,我失去太多东西。”梁栖执拗的拒绝,宝莲叹口气,梁栖笑了:“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太贪心,不能和命争,都是长辈的错误之类之类,什么我都能忍,我能低人一头,我能忍母亲没有名分,我忍不了她把你嫁给别人。”
宝莲的身体剧烈一颤:“当年,你我本就没有机会。”
“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错过。”梁栖在宝莲额头轻轻一吻:“你放心,我一定和你在一起。”
第四卷 事发
第17章 第 17 章
赵菪每天看着爽易斋外面的枫树,树叶变红,落地,上霜,落雪。。。。。。日子一点一点流淌过去,宫里又陆续多了几位受宠的宫嫔,蔡氏从贵嫔升迁至贵妃,这个位分让太后十分满意,赵菪在过年前受了封赏位列贵嫔。
过年是大节,宫人兴冲冲地取来了内务府新近做好的衣裳,高高兴兴替赵菪换上,对镜看了好久,赵菪只是笑笑,一句话也没有,待赵菪换下来,宫人在一边问:“娘娘,可有不满意的地方?”
赵菪摇摇头,哪儿有什么不满意,只是方才刚刚把手放进袖子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里面分明夹着一张字条。她看看宫人,不敢确认她是谁的人,因此什么也不敢露出来,敷衍着将人屏退了,展开字条,看完之后颤抖着手将字条扔进了地龙里。
梁濬收到消息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但是他素来在宫中行走,从前又经常留宿内宫,因此宫门下钥之前他不出去也无甚大碍,宫人还在书案前面站着,低着头:“娘娘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王爷若是能早点去还是早点去。”
梁濬叹口气,搁下了笔想了想,到底还是起身:“走吧。”他不知赵菪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出了什么事,从前赵菪从未主动联系自己,今天来的宫人言谈举止他看不出毛病,只是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揪着,像是有什么预感。
临出门,他看看外面预备的肩舆,低声说:“孤走过去就好了。”虽然他去爽意斋是皇帝默许,但是天黑之后摆着亲王依仗如此招摇前去到底有些好说不好听,于是便让内侍打着灯笼步行前往。
晚上有风,宫道狭窄风速又快,吹着他的氅衣,寒意蔓延周身时才走到了爽意斋门前,赵菪一直站在院内,待梁濬走得近了才看出他两颊都冻得发硬了,笑容有些不自然,说话嘴型也有些古怪:“怎么站在院子里?”
“快进去暖暖。”赵菪一开口,才觉得自己面颊也发硬了,二人笑着进屋,地龙热气一熏,梁濬觉得额头有些发涨,略皱眉坐在椅子上,赵菪并未坐在上首,而是坐在他对面:“叫我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有好茶,让你品品。”赵菪笑着,她并不伸手执壶,而是让宫人来做这件事情,她怕自己一伸手便会开始发抖,能够勉强镇定的和他坐在这里说话已经是很艰难,她生怕自己笑得太勉强露了痕迹。
梁濬看看茶盏,淡淡一笑,举起来喝完了:“还有事么?”
赵菪一愣,她本不知道将梁濬引来了此处该如何交流,心里回忆着那一日在宫道上梁濬的言谈举止,自以为只要抛砖,梁濬自然就有金玉在后,谁知梁濬今天竟然如此冷淡,笑容倒是有礼,举止却像是在隔岸观火。
“有些事情不知该如何说。”赵菪伸手拉住了梁濬的手,梁濬一愣不及松开,赵菪却低垂着头红着脸:“你的心意我不是不懂。。。。。。”
“贵嫔的心意孤倒是不懂了。”梁濬松开了手,起身朝外走去,赵菪愣住,脸上顿时紫涨起来,梁濬并不停步,径直出了门,微微皱眉因为此地偏远走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顶风而行,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坐轿来。
这一路吹着风回去,宫门早就下钥出不去,只能宿在平日里他办公的所在,一进门也懒得梳洗,屏退了众人才对着灯展开手中的一张字条,梁濬的耳朵还在发热,不知是因为这一路风吹还是心跳太快。
从前也不是没有和女子亲昵过,只是方才被她这么一握手,他竟然差点跳起来。
字条的内容看完,梁濬将字条烧掉,沉吟良久,唤了侍从来:“明日趁宴会还未开始,将萧翀领来。”
大年下宫中要有大宴,不仅仅宴请宗室亲贵,还有官员公卿一同宴乐,白日里梁栋亲笔写了封条封了书房和枢密院大门,以示过节期间不理公务,过午宾客就陆续入宫。
天寒地冻却不妨碍他们在御园里四处赏玩,为增添乐趣御园中湖早就断了水流,让湖彻底冻上,亲贵官员便可以在冰面上嬉戏,院中凋零的花木也用彩色纱绢装点一新,宴会厅里摆满了水仙之类冬日里开放的花卉,更是各色瓜果堆簇满桌。
晚间开了宴会,大宴自然占地宽广,位高者在前位低者在后,能列席的自然都是非同一般的身份,大厅里内侍宫人乐姬舞者热热闹闹,一派团圆喜乐的气氛。
“朕先祝酒。”梁栋开口,周遭都安静下来,梁栋将前几日准备好的祝酒词念出来,众人喝彩同饮,一杯酒下去,梁栋乐呵呵的坐下,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觉得胸口渐渐发闷,头也开始有些晕,很想呕吐但是又吐不出来,扶着内侍的手要到后面去休息,刚刚起身就觉得腿上一软,内侍惊叫一声,他听得真切,很想呵斥内侍让他不要再吵了,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殿外一人忽然高声:“来人,围住宫殿,只许进不许出!”殿内正慌乱,听到殿外有人这样说话,顿时人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顿时人人怀疑梁栋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梁濬簇拥着梁栋朝后走,朝外瞥一眼,出声发令的是左监门卫中郎将杜衡,他挎着刀威风凛凛站在门口,已经有内廷卫围住了大门。
四名太医战战兢兢为梁栋诊断,又是金针又是汤药,折腾半天梁栋只觉得自己晕的厉害,头也很疼,仍旧是无法呕吐却又闷得难受,手脚渐渐麻木不可转动,嘴也渐渐不好使了,嘴角流出口水来无法控制。
“难道陛下中风?”一名太医皱眉,梁濬哼了一声,转身:“叫萧翀来。”
太医听了萧翀的名字,收了声表情却怪异起来。萧翀无官职无功名,在上京百姓之中无人知道他,但是上京的公卿官员家都晓得此人,一来是因为他是萧氏遗孤的身份,二来就是此人在医术上的造诣颇有名头,尤其是很多疑难杂症,萧翀总有天马行空的想法最终还能取得疗效。
萧翀早就在宫中等候,听到召唤急急感到,一番诊断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布袋之中又是一堆小布袋,每个布袋都长得一样,打开来是不同的药材,他也不标识到底哪个袋子里装得是什么,只是随手打开便抓一点,凑出一碟来便给了内侍:“三碗水煎一碗给陛下服用。”
如此不看不闻不称不量的开药方式顿时遭到四位太医的不满,他们急忙制止围着那碟药闻了又问,抓着萧翀询问他开药和分量的理由,萧翀不发一言,梁濬无奈喝止太医,让内侍快快去煎药。
等了良久,内侍才端着药回来,为梁栋灌下去,梁栋的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梁栋的表情逐渐艰难,周围的人都揪着心。
梁栋猛然一个翻身趴在床边开始呕吐,将刚才吃下去的饭菜和药汤都吐了出来,好容易停止了呕吐之后,手脚虽然仍旧有些麻痹,但是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头还有些晕,但是已经能够坐得起来,他靠在床边喝了几口茶,精神有些疲惫。
周围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外臣都围在门外,听闻里面梁栋无碍都纷纷放松下来,人人都露了喜色。
忽然有一人扬声:“福安王真是好本事,提前知道宫里要出事,就让萧翀进来等候了。”这人的声音阴阳怪气,梁濬冷冷看过去,围在门口的人群让开一个缝,一个瘦小的文官站在那里。
“你是谁?”梁濬冷面,那人倒是坦荡,仰着头声音仍旧很大:“下官中书省秘书少监刘浩。”刘浩直直盯着梁濬的眼睛,丝毫不畏惧:“王爷是否该解释清楚?”
第18章 第 18 章
此时无论如何解释都有些不通,梁濬怒极反笑:“孤为何向你解释。”
刘浩冷笑:“陛下中毒,下毒之人必定是近身之人,王爷与陛下亲厚,不知如何下得去手。”既没有猜疑又没有逼问,刘浩此语直接将梁濬变成了下毒之人,语义咄咄,百官肃然望着梁濬和刘浩,梁濬心知,此君定然是受人指使,目光从百官面上扫过,看到不少人猜疑的目光。
最险便是敌友难分,此时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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