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不曾闲》第19章


外面闹得厉害,梁濬自然清清楚楚,萧翀日日忧愁:“七十万大军,再加上梁浪手里的兵马,你真的准备好了?”
梁濬看看萧翀:“你只要准备好你自己那一份就好。”
“我早就准备好了。”萧翀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梁濬点点头,然后看看天色:“准备动手吧。”
“今天?”萧翀吃了一惊。
“那你想哪天?”
“我昨天没洗澡,你好歹让我打扮漂亮点。”萧翀急急起身朝外冲去,招呼下人烧水沐浴。
“你又不是今天才臭。”梁濬轻轻一笑摇摇头,低头看着桌上的茶盏,嘴唇边的笑意一僵,片刻后又笑了出来。
宫里已经一团乱麻。太后急怒病倒,皇后被幽禁,两股敌军进犯兵力不足,云州城破之后叛军势如破竹,竟然一举连破三关。
朝上一片愁云惨淡,百官只是疑惑,为何梁栋看起来依旧一副严肃的模样,忧愁只是少许,仿佛仍旧不相信情势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百官不敢问,因为谁也拿不出一个完全之策,兵部将全国的兵力调配过来调配过去,拆东墙补西墙,举国一片惶恐。
“陛下,臣以为此时应该研究若是叛军到了上京,陛下和太后应该避去何处。”终于有人开了这个口子。
“朕不走。”梁栋抬起眼来看看说这话的人,然后复又垂下眼睛去看桌上的奏章。
“陛下,留得青山在。”
“朕不需要走。”梁栋胸有成竹,百官不解:“陛下莫要这样想,如今情势不容乐观。。。。。。”
“朕说了朕不需要走。”梁栋执拗的重复这一句话,百官眼中梁栋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陛下为何这样自信?”百官疑惑。
“陛下,臣救驾来迟。”殿外传来一声,百官回首,有人欢喜有人惊诧:“福安王?”
“王爷不是正在幽禁,如何来了这里?”有人已经出言询问,梁濬不答,他举步朝里走,外面的内廷卫正在迅速撤换,不容原本站在外面的内廷卫出声,新来的人马就已经将他们拷上拉开。
“王爷这是要逼宫么?”有人闪出来挡在梁濬身前,梁濬冷眼看他,然后一笑:“孤不需要逼宫,尔等却是在等旁人逼宫吧?”
“王爷什么意思?”那人抬着头死死当着梁濬的道路。
“尔等劝陛下离开上京,就是为了给你们的主子腾出地方对不对?”梁濬冷笑。
“哼,王爷不肯陛下避祸,是否算准了要让陛下遭遇不测你坐收渔利?”人有一张嘴,想说黑说黑,想说白说白,若是没有事实摆在眼前,任谁也分不清真假。
官员旁观他二人争论,心底都有些犹豫,一边犹豫万一若是叛军入了上京擒住皇帝,那便是一国之祸,另一边却在想若是当真梁浪留有奸细在此,皇帝离开上京恰好中计,岂非成人之美?
“陛下,臣派去南边的人已经回来,带回军报。”梁濬不再和那人缠斗,都是朗声对着梁栋,梁栋一伸手:“讲。”
“南祁国早就知道大禹遭遇战祸调走守军。。。。。。。”
“陛下,显然南祁狼子野心。”这一句话未落,就有人急着下定论,梁濬瞪那人一眼,接着说:“南祁太后讲,大禹调兵之后守将派人送来书信一封,言称恳请南祁出兵襄助退敌,南祁才出兵过境,至于守将被杀的事情他们全然不知,此时被大禹军队拦住,两方对峙正是焦灼,她也不明为何事情会闹得如此。”
“原来如此,必定是梁浪奸细做下的好事。”官员中有人立刻回答,也有人瞪起眼睛来:“王爷一面之词如何取信众人?”
“各位大人,这是兵报,南祁太后已经撤军返回南祁,这兵报给孤送了一份,给兵部同样送了一份,不知可到了兵部?”梁濬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环顾百官,目光落在蔡琛脸上。
蔡琛一愣:“老臣并未接到。”
“蔡大人不必担忧,孤已经派人去搜查兵部了。”梁濬的目光在兵部官员的面上扫过:“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果然很快就有身着枢密院服色的内侍跑上殿来,直接将一封奏章递到了梁濬面前,声音极大:“禀王爷,小的带人去了兵部,搜出奏章一封。”
“陛下请过目,是否和臣手中的奏章内容一样。”枢密院内侍捧着两封奏章上前,梁栋细细看完,梁濬已经盯着兵部官员中汗如雨下一人道:“小小员外郎,何人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扣押奏章?”
“臣。”那人咕咚一声软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筛糠似的,脸色惨白。
“陛下,南祁撤军,臣自作主张,已经要求内侍将皇后娘娘以及南祁军士释放出来。”梁濬对着梁栋说完,梁栋点头:“做得对。”
“陛下,如今乱局已经理清,只剩抗敌。”梁濬说完,梁栋笑了笑,张嘴念出一串十余个名字,被叫到的人都是一惊,梁栋念完了名字道:“尔等心有不轨,暂押大理寺。”
“陛下,冤枉啊。”内廷卫上来拉人,官员呼号不绝,梁栋却再不去看他们,待内廷卫拉走了人,才对着梁濬说:“你躲清闲,朕这几日对着他们,那一张张嘴脸真是令朕难以忍耐。”
“陛下,如今内朝已经肃清,剩下外面战祸平息。”梁濬笑着说,梁栋也笑:“朕如何不知道,你说你会准备奇兵给朕退敌,奇兵在何处?”
“臣恳请。”梁濬拱手:“陛下亲征巴伦部。”
第23章 第 23 章
关闭数日的宫门大开,曾瑃心头一口恶气总算的上消散一些,她明了外间必定仍旧不平静,因此宫门打开之后便急急召集部下:“传本宫的旨意,将陛下身边的侍卫调开,你们去替换。”
部下自然领命前去,曾瑃知道这会梁栋必定是在和大臣商议要事,因此只能安下心来在宫里等候,琢磨着晚上见到梁栋时应当商议的内容,谁知很快,派出去的部下便又返回:“回娘娘,书房和御德殿外的侍卫称他们是太后调派,太后有旨意在前,不准任何人调换侍卫。”
曾瑃一愣,从入宫那一日她就心知肚明,太后对自己不过是客气罢了,内里仍旧隔着一层,说不好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她不用听见就能想得到一定被太后反复念叨无数次。今日不同往日,之前在御德殿上太后已经和她撕了脸。
对长辈,再怎么委屈不甘,仍旧不可犯上,曾瑃心头苦了苦,让部下先行退下,自己在宫殿之内来回踱步,夕阳余晖将她踌躇的身影拉的越来越长,宝莲耐不住出声:“娘娘,太后是陛下的亲娘,一定不会谋害陛下的,您就不要忧心了。”
曾瑃向着宝莲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转过头去仍旧不肯开口,宝莲焦急:“娘娘,您千万不可与太后发生冲突,一旦冲突,您无法自保。”
曾瑃听了这话深深皱眉,盯着宝莲看了好几眼,忽然转过身背对着宝莲:“你去准备一下,本宫要见福安王。”
“娘娘,此时太后对您正在气头上,您召见外臣干涉朝政岂不是授人以柄?”宝莲皱眉苦劝,曾瑃却摇摇头并不回身:“快去。”
梁濬并不意外曾瑃会召见自己,辞了梁栋往后宫走,行在路上对身边侍从道:“萧翀那边准备好了么?”
“王爷,萧公子说一切准备妥当了,只是一点,他并未实验过那药,若是出了意外,他概不负责。”侍从在梁濬耳边耳语,梁濬嗤笑:“还没上战场就先找退路,他可真不像是萧氏的子孙。”
穿过距锦华宫不远的垂花门,不期门边竟有人立着,梁濬行色匆匆并未注意,那人忽然开口吓了梁濬和侍从二人一跳:“王爷留步。”
梁濬回头,心还在砰砰跳,一看是赵菪在门边立着,一张脸惨白,像是极惊恐,他本想冲她笑一笑,却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了?”
“我。。。。。。”赵菪的脸白的恍惚,摇摇晃晃像是站不稳似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后面几个字如同蚊讷,梁濬心中一颤,双手握拳向前迈了一步:“你怎么了?”
“王爷莫要怪我。”赵菪的脸突然变得更白,眼神颤抖着,声音并不大,落在梁濬心里却像是大锤锤击一般:“呵呵。”他也不知为何此时自己竟然能够笑得出来。
“啊!”侍从突然看到地上的鲜血,大叫起来,上前一脚将赵菪踢开,梁濬怒道:“放肆。”脸上怒了,身子却软软的倒进侍从怀里,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赵菪:“莫要怪她。”
赵菪倒在一边,全身颤抖看着梁濬昏迷过去,终于再难支持大放悲声。
福安王遇刺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传遍宫廷,刚刚平稳的朝堂又像是油锅里滴进了水一样沸腾起来,之前福安王主张梁栋亲征,此议赞同的人很少,此时福安王遇刺,此议自然被搁置下来,任凭梁栋如何提起,朝上老臣只会跪地哀求痛哭,恳请梁栋爱惜自己。
梁濬的伤受的不轻,萧翀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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