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肉身》第40章


说,“先别跟金杰有什么贸然的举动。我说不定能把你给买回来。那个醉鬼少校又露面了。”
“可是,亲爱的,已经太晚了。我和金杰今
天早上结婚了,这会儿正在收拾行李要去度蜜月。
我们要乘飞机去。”
“金杰还没乘机对你怎么样吧,啊?亲爱的,别走。”
“不,我必须走。金杰说他知道一个‘离蒙
特卡洛不远的顶级的小地方,那儿有一个很不错的九洞高尔夫球场’。”
邪恶的肉身
“是吗?”
“对,我知道……我们只出去几天。我们会
回来和爸爸一起过圣诞节的。说不定等我们回来
以后可以一起安排点活动。我真是这样希望的。”
“再见。”

“再见。”

林·沃
金杰眼睛望着飞机外面。“我说,尼娜,” 作品他大声喊道,“在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从一本诗集中读到过:‘这君主治下的岛屿,这国王统治的土地,这有如伊甸园的所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群幸福的人民,这小小的世界,这镶嵌在银色海洋中的宝石……
这受到天佑的地方,这片土地,这个王国,
这英格兰
这位哺育者,这片养育了一位位国王的沃土
为他们的子民所畏惧,因他们的出身而闻
名……’
我忘记后面是什么了,好像是关于一个倔强
的犹太人的,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是一部剧里的台词吧。”
“不,是一本蓝色的诗集。”
“我演过这部剧。”
“好了,也许后来有人把它放到一部剧里了,可我学的时候它是在一本蓝色诗集里的。管它呢,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知道啊,怎么啦?”
“嗯,我的意思是说,你难道没有觉得,像
这样在高高的空中,向下俯瞰,看着下面的一切。
我是说,你难道没有与那首诗相同的感觉吗,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尼娜朝下望去,只见向四面蔓延的红色市郊
构成的地平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倾斜着;脉络般
的道路上点缀着小小的汽车;那些工厂,有的在开工,而有的则已空无一人,陷入衰朽;一条废伊
弃的运河;几座远山有零星平房散落其问;电线 夫林·杆和头顶的电缆;男人和女人从飞机上望下去只 沃是隐约可见的小点;他们正在结婚、购物、挣钱、 作品生孩子。当飞机遇到气流时,这幕景象就重新颠动倾斜起来。
“我想我快要吐了。”尼娜说。
“可怜的小姑娘,”金杰说,“纸袋子就是
派那个用场的。”
每次眼睛能看到的黑色路面很少有超过四分
之一英里的。它像一段电影胶片般展开。路的两边一片模糊,一团雾霭旋转着掠过:“再快些,再快些”,人们的呐喊声盖过了引擎的轰鸣。道路突然向上隆起,白色的汽车沿着陡峭的上升弧度飞速向上驶去,没有丝毫的减速。山顶处是一个弯道,两辆汽车并排向上驶去,距离越来越近。
“再快些!”伦西玻小姐喊着,“再快些!”
“安静,亲爱的,安静。你吵到大家了。你
必须安安静静地卧床休息,不然身体好不了的。
一切都挺正常,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点都没有。”
他们想让她躺下,可一个正在好好开车的人
怎么能躺下呢?
又是一处可怕的弯道,车子向一侧倾斜,只
有两轮着地,不住地朝外侧滑去;车子横着驶过赛道,一直来到离路边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弯道处应该刹车降速的,可要是像这样仰面平躺着的话是看不见弯道的。以这样的速度,后轮是抓不住地面的。车子在到处打滑。
“再快些,再快些。”
皮下注射的针头刺入。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亲爱的……一点都没 夫林·有……一点都没有。”



第十三章

电影结束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卫斯理和
怀特菲尔德,菲尔波茨主教和拉图什小姐,艾萨克斯先生和所有他那些来自国家电影艺术学院的学生们。公园被白雪深深覆盖,一片白茫茫没有影子和斑点的大地,只除了饥饿的鸟儿踩出来的
一行行扁平小箭头。敲钟人正在敲着一天里的最后一遍钟,空气因为嗡嗡的钟声而具有了活力。

餐厅里,弗洛林先生和太太,以及十五岁的 夫林·女仆艾达正在家族肖像的画框上摆放着冬青树 沃枝。弗洛林提着篮子,弗洛林太太扶着活动梯子, 作品艾达则负责把装饰品放到位。布朗特上校在楼上睡他的下午觉。
弗洛林有一个秘密,那是一面很有些年头儿
的白棉布旗帜,那上面用红丝线绣着“欢迎回家”
的字样。他一直都知道这面旗帜放在哪儿,就在高处的阁楼里,两个坐浴盆和大提琴盒后面那口黑箱子的顶上,手一放上去就能摸到的地方。
“那是上校的母亲做的,”他解释道,“那
时他刚出门去上学,每次他和埃里克先生从学校放假回来时,这面旗帜都会拿出来挂到厅里。那曾经是他进屋之后首先会找的东西——即便在长大成人后休假回家时还是如此。‘我的旗帜在哪儿?’他会问。我们现在把它为了尼娜小姐而挂起来吧——我应该叫她利特尔约翰太太了。’
艾达问,他们该不该放一点冬青树枝在利特
尔约翰上尉和太太的卧房里。
弗洛林太太说,有谁听说过把冬青放在卧房
里的,她对此不敢肯定,但把冬青拿上楼是不吉利的。
艾达说,“好吧,也许只在他们俩床头放一
点槲寄生枝就行了。”
弗洛林太太说艾达太年轻,不该去想这种事
情,她应该为此而感到羞耻。
弗洛林问艾达能不能别再争论和犟嘴了,请
她到厅里去把那面旗帜挂上。把绳子的一头挂在
犀牛的鼻子上,他指导道,另一头缠在长颈鹿身上。

没过多久,布朗特上校下楼来了。

林·
“需要我把大起居室的炉火生起来吗?”弗 沃洛林太太问。


“大起居室的炉火?不,你怎么会想要做这
种事的,弗洛林太太?”
“因为上尉和利特尔约翰太太呀——您该不
会忘了吧,先生,他们要来住,今儿下午就到?”
“上尉和菲德尔斯蒂克太太,从来没听说过。
我倒想知道是谁请他们来住的?我可没有。不知道他们是谁。不需要他们来……而且,我也想起来了,尼娜小姐和她丈夫说过他们要来的。我可不能把整所房子变成一家旅馆。要是这些人来了,弗洛林,不管他们是谁,请叫他们离开。明白吗?
我不会接待他们的,而且我觉得谁请他们来的真是太自说白话了。这儿可不是他们的地方,想邀请客人怎么能不问问我呢。”
“我可以为了尼娜小姐和她的先生而生大起
居室的炉火吗,先生?”
“可以,可以,当然……他们的卧室也得生
火,这是当然的。还有,弗洛林,我要你和我一起到地窖去走一趟,找点波特酒……钥匙在我这儿……我有一种感觉,我会喜欢尼娜小姐的丈夫的。”在去地窖的路上他对弗洛林悄悄说道,“我听说他这人很不错——是一个体面、稳重的年轻人,手头也相当宽裕。尼娜在信里说,他小的时候曾经到我们家来过。你还记得他吗,弗洛林?
我要是还记得就好了……再跟我说一遍,他叫什么来着?”
“利特尔约翰,先生。”
“对,利特尔约翰,就是这个名儿。一分钟

前我还能叫得上来这名字呢。利特尔约翰。我一 夫林·定得把它记住了。”

“他父亲过去就住在奥克肖特,先生,是一 作品位非常富有的绅士。我想他们是船东吧。小利特尔约翰先生当年曾跟尼娜小姐一块儿骑过马,先生。他那会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捣蛋,先生,一头红发……所有的猫见了他都要逃。”
“行了,行了,我敢说他长大以后一定都改
掉了。小心台阶,弗洛林,全都朽烂了。把灯举得高点不行吗,伙计?哎,咱们是干什么来的?
波特酒,对,波特酒。应该还有一些 96 年的,只剩几瓶了。这个箱子上写的什么?我看不见。
把灯拿到这儿来。”
“96 年的都喝完了,先生,拍电影的先生们在这儿的时候喝完的。”
“有吗,弗洛林,有吗?真不该喝完的,你
知道。”
“艾萨克斯先生对他喝的酒特别挑剔。我得
到的吩咐是他们想喝什么酒,就给他们拿什么酒。”
“对,不过 96 年的波特酒……算了,算了,拿两瓶 04 年的吧。好了,还有别的要拿吗?红葡萄酒——对,红葡萄酒。红葡萄酒,红葡萄酒,红葡萄酒,红葡萄酒。我把红葡萄酒放哪儿啦,弗洛林?”
邪恶的肉身
布朗特上校正在喝茶——他刚刚吃完一个
水煮的红壳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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