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命》第31章


独留下两位主角,在台后紧紧拥吻。
不出所料,接下来连日报导,将姚承睿的“风流”过往仔细披露,一个个美丽头像贴在他风流倜傥的相片右边,故事精彩纷呈,让民众如读连载小说欲罢不能。一张张或真或假的照片在杂志上连成了关系图,苏安自己则站在了最顶端,好似标榜她的正宫身份,好似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图解的第二层自然是此次事件女主角王清儿,与之并排的便是戴华莲;三四层是当今名模影星,争奇斗艳;各头像下更有小小方框介绍,将各位佳丽的勾搭手腕添油加醋了一番。简直精彩地可以编成电影,成为人们永不疲倦的话题。
苏安至今仍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义不容辞地站出发言,仿若那是融在她血液里骨髓里的事情,非做不可。自己不过是顶着一顶到手十来分钟的发言人帽子,她到底哪里来的胆量勇气就这样站在了姚承睿的身前,自诩为他的保护者?
那日众人散去,在后台休息室内,姚承睿一语不发盯着自己?那是她头一次见他似怒非怒,气压低得说不出话来。
苏安刚想开口安慰,却被他大手一伸捉进了硬实胸怀。那张刚才滔滔不绝的红唇被生生擒住,只能咽呜在他的唇齿之中。
那犹如吃人的吻简直要将她掏空,苏安使劲踮起高跟鞋才没被姚承睿拎起离地,拆骨吞腹。
长吻之后,姚大人便摆驾离去,自那日起她再也未曾见过他,这位风头浪尖的男主角,连同一直辅佐她的余老三一起消失了个干净,遍寻不找。
与此同时苏安却要独自面对应接不暇的采访和狗仔贴身。
因那日胆大发言她已一跃成为坚强贤内助的最新代言人,挤下了总理夫人,蹿红程度堪比演了某部穿越剧一夜暴红的玉女。
每一位男性都梦想能够拥有如此出身名门,温柔贤良,却能够坚毅镇定的妻子,更重要的是能够在看见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的艳照关键时刻还如此相信自己;每一位女性则都希望自己能够模仿苏安的一二,将来好嫁入豪门,当个部长太太,议员夫人,乃至在众人面前一展风姿。
如此的高度关注使得每本杂志都在姚承睿的“桃色金字塔”背页附上了谨苏安的详细介绍,大众对苏安的好奇从由头到脚一样都没放过。
出身是谨家老二,上有温文儒雅谨老大,担当一切;下有八面玲珑谨老幺,经商奇才;横批:毫无特色。
学历是百年名校经济学,同窗好友皆是此行高层,她却并未从事过任何经济类工作,未替谨家赚过一金;横批:才智中庸
财产是拥有谨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外带姚承睿的身家老底,因此跻身全国女富豪之一;横批:富贵之命。
样貌是可人之姿,笑容清新,比起姚承睿的莺燕女明星来自然相距甚远。但胜在自由飘逸的中长发,不会太过女性化,又不至过于利落,恰是每一位贤内助的适中度;横批:清水佳人
报章杂志,文字图解一应俱全,将苏安各面都分别详述,恨不得将她层层分解,制成标本,供人观摩。
苏安初尝走红滋味,人人见她犹如见到明星,合影寒暄之余,总爱问她同一个问题:你认为那照片是真还是假?
苏安每每被问,必声称已经验证,假照一张。
而她心中却似打鼓,只因她仍未知晓最终答案,那照片当真是假?
倘若他人换个问题,你认为姚承睿可信否?
苏安定然毫不犹豫,答曰可信!
她心中的姚承睿虽然喜欢乘人之危,机关算尽,毒舌刻薄,却并非好色误事之人。他心中伟业必然是真的!只怕是他人给他下了套儿,如今正好拿出来阻他竞选。
苏安不禁被自己的念头吓着了。她何时打从心底地愿替他辩护?她的惊,怕,怒,恨在这次的事件里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够平安无事,无损竞选。
是了,必然是因为谨家仍有求于他,竞标之事仍未果,自己才如此心甘情愿地护着他的。一定是这样!
苏安一面自己说服自己,一面替自己倒了杯姚承睿常喝的伏特加,坐在姚承睿常坐的位子上,缓缓酌饮着,仔细思量。
大门忽然打开,几日未见的姚大人终于回府,苏安一惊,猛地站起身,迎驾。
原本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早已皱巴巴地挂在他手臂上,向来毫无挑剔的俊脸满是胡渣,苏安忽然有种放心的感觉,知道这几日他在辛苦奋战,并非无故消失。
“明日起万不可出门,听见任何声响也别探出脑袋,好生呆着。”姚大人丢下一句,转身回房。紧跟其后的余司晃也不复贵公子的娇嫩模样,鬓角的灰色,为其添了一抹阳刚之气。
苏安连话都没来得及回,只见两人已消失在门后了,转身看见姚承雪脸色发白,担心之色不言而喻。
“嫂子,明日有大事了,你去求郑子长!”
苏安的双手被她大力捉住,十根纤指几乎掐入她肉里。
第31章 死之舞曲
第三十一章
朦胧之中,苏安被铃声吵醒,是祖母。
“苏安,快快起身,收拾出门。”
苏安不明所以,却听见窗外嘈杂,动静极大。
往前一探,发现姚家铁门之外居然聚集了百来号人,手举木牌,拉开横幅,游行抗议。那“贿选”二字又红又大地扎入她眼里。
“祖母,出什么事儿了?”她急忙拉近话筒询问。
“大事。姚承睿早上‘贿选’被曝光,赞助撤资事小,取消竞选资格事大;咱家的地王尚未竞标,不能输在这个当口儿!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去见郑子长。”
郑子长?苏安不明白,为何人人都让她去找他,好似只有他才能救姚承睿,好似只有她才能请得动他?
“祖母,苏安不明白。”刚刚醒转,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众多信息。更何况艳照风波未定,贿选黑浪又来袭,她何德何能平定一切?
“苏安,这事复杂得紧,其他的日后再说。当务之急便是劝说郑子长出手相助。”
“子长与姚承睿是世交,他俩交谈便好,为何要我出面?”苏安吐露实话,她不愿去。她怕自己擅作主张被姚大人斥责,更怕单独与郑子长见面却无言以对。
“你若真不愿不去便罢,这次姚家能平安无事自然最好;倘若姚承睿无法转败为胜,你我必得花费十倍的力气另谋出路了。”
苏安听闻心里一惊,祖母已把话说明——只要姚承睿竞选失败,她便不再是姚家未婚妻,祖母会将她另许他人。
当初的自己确实希望能够逃离姚家,那是因为心中有个郑子长。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又如何能够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姚承睿?她又如何自欺欺人地踏入另一个家门?
祖母轻轻的叹息,将最终结局告之苏安,让她自己选择。
苏安哪里还有的选?只能对自己硬下心肠,答应去找郑子长,起身洗漱。
窗外嘈杂之声逐渐加大,警务车辆也赶来维持秩序,媒体记者更是纷纷前来,不放过精彩画面。
苏安下楼时,被窗外明晃晃的警灯、闪光灯还有高举的抗议木牌刺得眼疼头疼。
路过书房,发现门半虚掩着,却有急促的琴声传出,苏安立定听了几秒,便被吸引,推门而入。
苏安刚一推门,琴声放大,偌大的木质书房里充斥着钢琴回音,木板的共鸣声惊人。
正是李斯特的《死之舞》。
苏安这是第一见姚承睿弹琴,且技艺精湛至此,从而有点惊愕。她还以为像他那般实际势力之人,满脑子只有权势算计,哪懂得什么艺术浪漫。但是听这琴声,精确到位,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俨然有大家风范,原来她并不曾真的懂他。
这首以超高难度而著名的钢琴练习曲从姚承睿纤长的指尖中奔流而出,全曲诡异又戏剧化,让苏安仿似置身空旷森林,聆听湍流急水,到了尽头,却又好似静坐庙宇,身伴佛号。
人世间的一切不过如此,荣则极盛,逆则难逾,对这首曲子的评语跃然苏安心间。
此时此地,姚承睿面对千头万绪,风头浪尖,将所有心绪化作力气,尽情敲打着每一个键盘,尽情滑奏着每一个音符,一遍又一遍。
听者震撼,弹者正酣,好似满屋子的乐符在盘旋跳跃,将两人紧紧缠住,勒出死亡的气息。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苏安这才记起了要呼吸,连着喘了几口气。
姚承睿砰的一声关上钢琴盖,立起身,走向书桌。
“这么早起来?做了个好梦?” 瘫坐在座椅里,姚承睿眯眼调息,慵懒的声音似乎也刚醒来不久,抑或是一夜未眠。
“祖母让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苏安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如实报告,怕他因为自己罔顾他昨晚的规定而生气。
“看来确实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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