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第221章


你到大,无条件的相信你,信任你!你却在他最软弱无助的时候,在他背后捅一刀,你于心何忍哪?现在不仅不反省,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让我像你一样!你可真冷血!”
“我冷血?他又能好到哪里去?他对我很好吗?他从小都比我强,比我好,这些我都能忍着……”宫瑞痛苦的抬起头看着他,“可是当他知道我在意你时,一面告诉我们要公平竞争,一面用她的权利将你紧紧占着,这就是他照顾的我吗?这就是他对我的疼爱吗?”
“宫瑞!你在胡说什么?”骆尘鸢心痛如刀绞,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让她花痴,让她在伤心时开怀宫瑞。
“所以,公平竞争,他有权势可以将你占有,我一样可以!阿鸢,阿鸢……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煎熬,多难受,从未有女人让我那么流连难忘,从未有人像你这么能让我近乎发疯,阿鸢……”
骆尘鸢满眼含泪的看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心里对他残留的一丝希望也消失殆尽,抬起手,轻轻拭掉眼角那滴冰冷到骨子里的泪,双手齐额,倒退三步,恭谨的折下腰,,冷冷道,“多谢瑞亲王厚爱,只是奴早已身为人妇,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此生此世,无怨无悔,永不背弃。望瑞王爷早日寻到自己的美眷。”
宫瑞忍住自己心里那一阵阵撕裂的痛,“你不能,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不准!好……就算是你看不起我也好,恨我也好,但在这深宫之中,你必须要听我的安排,阿鸢……”
“瑞亲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亲王好自为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再多问。”语毕骆尘鸢抬起头,幽瞳之中,已深如寒潭一般,再也看不出一丝情愫。
她毅然转过身,像大殿人多处走去。
宫瑞不甘,“阿鸢……”然而刚追出去的步子,却被一直从黑暗中闪出来的身影冷冷截住退路。
“瑞亲王好兴致。不过,看来瑞亲王好像美酒喝多了,有些醉了,不如早些回宫休息吧?”带着轻笑而桀骜的声音,言辞间却带着冷冽而威严的气度。
宫瑞一惊,待看清来人,不由冷笑,“张少丞也很闲,刚刚升任做凝国世上最年轻有为少丞相,怎么有那份凄冷的心情,出来吹冷风啊。”
“瑞亲王错了,人在高处,只会越来越觉得形单影只,更加寂寞才对。瑞亲王虽才刚开始,但应该已经体会到了些才对。”
“张少丞真会说笑,若真如此,为何不辞去差事早日回落雁山再去当那个穷小子去啊?”
张彦章冷笑,“因为我想看谁笑到最后。”
“哈哈,张少丞真是好心情,无论是谁笑到最后,似乎也跟你没多大关系吧?有那个时间,张少丞不如回去吃好喝好,省的最后熬不住了,那你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恐怕也难保住啊?”
张彦章冷沉的脸一片铁青,拳头紧握,“离阿鸢……远一点。”语罢,转身拂袖离开。
宫瑞觉得自己像一只上面刺猬,里外都被刺得血淋林的,他冷笑着看着张彦章的背影,嘲笑道,“你觉得自己配提她的名字吗?你比我还不堪!你比我冷血,比我肮脏。起码我做不出那种事情!”
张彦章远去的脚步一顿,但是很快就再次机械地向前走去。
宫瑞阖上双眼,颓然的倒在一旁的朱红宫柱上,任宫婢太监把他当成醉酒一般抬回去。
次日,当太阳刺眼的光芒投射到他的床楣,干净而耀眼,就像一个人的眸子。
他轻轻阖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已如洗尽铅华的冰晶一般,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霜。
他冷冷抬起头,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回去告诉太后,我答应同姜王联姻,另外让人把昨日登基大典受封或者被贬人的名单都送过来。做事情要利落,阻拦者,杀无赦。”
侍卫吃惊的看着宫瑞,仿佛不能相信刚才那些话是眼前这个人说的,“王爷,您不是说姜王之女丑陋无比……”
“按我说的去做。”他凌然起身,同时道,“太后应允后,直接去让礼部去准备。”
“是,王爷。”侍卫一瞬间仿佛悟到了什么,再也不废话,转身领命而去。
阳光被斑驳的窗棂切割成一地碎片,风很嚣张的掀起宫殿外悬挂的宫幔,春季的土地下,有太多的东西在压抑的已久的隆冬后,开始蠕动,开始放肆而张狂的生长,迅速的去吞噬残冬遗留的颓败,密织成不透气的网,将记忆里那如夏花一般的绚烂的陈旧过往,一并覆盖。
归园田居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
华丽而雄伟的宫殿之中,骆尘鸢肚子凭栏远眺。宫宴已经进行一天,骆尘鸢如当初所料,被软禁在宫中,没有皇上的令牌,任何人都不能放她出宫。
自从被皇后安排到明霞殿里住下,就没有人再来看过她,这是最让人吊胃口的了。
明霞殿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明亮而宽敞,每日夕阳西下时,霞光万丈的,暖黄色的阳光迎着西厢落地的高大宫门,倾洒一地。
明霞殿几乎是凝国皇宫里唯一一座阳光最多的宫殿。
“王妃,皇上驾到了,已经到宫门前了。”侍候她的侍婢,一如往常一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骆尘鸢看了她一眼,神色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淡淡道,“和从前一样,将酒品摆在榕树下的石桌上。”
宫婢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吩咐,只能忍着好奇心,跑下去准备。
从两天前开始,凝帝宫霄就来到了明霞殿,在夕阳余晖最盛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的来,骆尘鸢一言不发的迎着,两人一言不发的在枝桠渐绿的榕树下,将身影泡在霞光中。
她酌一杯酒,他喝干净;她再酌,他再喝……
直到余晖落尽,伺寝的娘娘遣人来侍候他走……
骆尘鸢从不开口,自从宫宴结束以后,她几乎就不怎么再开口。
只是时常一袭华衣,伫立的在明霞殿上的阁楼,默然的极目远眺,或者跪坐在茶几处,播弄着那香炉里,御赐的龙涎香,要么素手千千,摆弄着那带着淡蓝纹饰的瓷漆杯盘,饶有兴趣的烹一杯盏碧绿清莹的茶水……
“王妃住在这里,可还好?”三盏酒水饮罢,那张和宫明酷似的冷颜上,绽出一丝不相符合的柔笑。
骆尘鸢漠然提裙敛衣,起身弓腰道,“谢皇上,很好。”
“很好?好在哪里?你从前似乎不是这般寡言。言辞凿凿,唇枪舌剑,锐利的像一把刀子,还敢偷了玉佩逃走,为何这次朕数次醉倒在你面前,你却无动于衷了?”
“明知逃不了,我何苦去垂涎那矫揉造作的希望。”骆尘鸢面无表情的冷道 。
宫霄脸色沉下,狭长的美眸,泛出危险的光芒,只是那光芒瞬间又变得跟夕阳一般柔和,“你不必在意皇后的赠衣之事。”
骆尘鸢冷笑,当众人议论那血纱丝衣的意义时,骆尘鸢就已经知道了蔡婉月的心思。她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如今的风采和那背后的故事来替她抓住她那得来不易的光环,抓住眼前这个男人偶尔掠过她凤冠上的目光。
“不过皇后说,她很喜欢你,你若是嫌明霞殿孤单,就搬到凤阙殿住,她很想跟你作伴。”
“谢皇上、皇后美意,这里很好,不用。”骆尘鸢依旧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宫霄看着她,良久那张妖冶邪魅的俊脸上飘过一丝阴影,在余晖的映衬下,分外的刺眼。
骆尘鸢低下头,已经开始绷紧自己的神经,以便随时躲开他因为暴怒丢过来的杯盏。
只是,沉默了良久,耳边只响起了杯盏撞击杯盏的声音,还有一句平淡到极为冰冷的话,“朕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除掉他,取过他的首级来给王妃解闷。”
骆尘鸢紧咬的唇瓣渗出一丝血丝,她低着头,止不住浑身颤抖。
即便是她愤怒颤抖的时候,那种动容的美也让他难以侧目。仿佛嗜血帝王一般,他眯着暴戾而诡秘的双眸,钳住她微抖的下巴,渗出纤长枯瘦而生涩的手指,轻轻拭去那薄唇上的血丝。邪恶的微笑,在那张阴鸷的面孔上荡开,迎着那双动人的眸,他又补充道,“朕也许再今晚就能给你送来了,当做是朕要你倾心的第一件礼物吧!”语毕,振臂展袖,邪恶的饮尽骆尘鸢给他斟满的美酒,起身离去时,没有回头,冷冷道,“听说文王妃轻功不错,朕替王妃请了个不错的师傅,他会在王妃需要的时候,随时给你指点个一二。”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尽头,骆尘鸢终于怒吼了一声,将石桌上的杯盏砸的粉碎。最后,瘫软的靠在榕树上。
她痛苦的阖上双眼,泪水伴着被震下的榕树叶一并飘然而落。
不知道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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