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第222章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尽头,骆尘鸢终于怒吼了一声,将石桌上的杯盏砸的粉碎。最后,瘫软的靠在榕树上。
她痛苦的阖上双眼,泪水伴着被震下的榕树叶一并飘然而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响起了两声浅到极点的脚步声,伴着树叶轻微而极致的丝丝声响,骆尘鸢知道,那是武功极高的人,为了提醒她,而特意踩出来的声音。
骆尘鸢心里从未有过的压抑和难过,她知道自己还需要再忍一忍,她必须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拖延、去坚持、去继续……
她握紧双拳,缓缓睁开那婆娑的泪眼,一个模糊的身影,一袭柔然长袍的出现在榕树下,夕阳夸张的霞光,给那身白色的长袍镀上了一层暧昧的暖红色,仿佛一朵即将燃烧的艳丽蓉花。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她,柔和的眉角略微上扬,那种细腻而精致的面目表情,宛若荡在清澈见底的湖水中的隽美莲花一般,带着惑人的微笑,随波流动。然后带着清香,缓缓绽放。
骆尘鸢仿佛在睁开双眸的那一霎那就被吸入了那双着了魔一般的深黑色瞳眸里。
直到对方挑起山水画一般的春山,带着温柔而调笑的口吻,淡然而疏离道,“假如那日夜思念你的王爷,直到你用这种眼神来看敌人的话,他一定会想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是谁?”
“引水。”无波无尘的眸光,淡淡道,“我的名字。”
“引水?”骆尘鸢忍不住奇怪的歪了歪脑袋,白了他一眼,“真BT的名字,竟然还有人叫引水的,我还思源呢。”
“王妃真聪明,猜到了很多。”长衫男人秀雅的眉毛丰神艳丽的一挑,但绝美光华之余,骆尘鸢依旧能隐约察觉到他身上那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凛然。
骆尘鸢想起了墨炎,他的武功是骆尘鸢迄今为止见到的最高的一个,但墨炎身上的气质,却远不是这般,让人一亲近,就忍不住心畏,墨炎是那种他拿着刀驾到你脖子上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要干什么。
而眼前的人不同,武功虽一样高超,但是当他笑面虎一般走到你身边时,你就很轻易的判断出来者不善。
“在想什么?是凝帝还是你的宫亲王?”引水忍不住戏谑的调笑。
骆尘鸢不掩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思想有多远,你就赶紧滚多远。”眨着快要肿成两水泡的眼,毫不客气的回道,同时也转身向自己屋里走去。
也许是心存侥幸,骆尘鸢在回房时,故意加速了脚步,加快了脚法,希望不要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惜,不管骆尘鸢是加速度还是减速度,引水都能在她打开门的那一霎那,提前到达,而且每次还挑衅般的打开门,由着她先进门去。
骆尘鸢觉得这一次自己真的走光眼了,竟然还会被一个打扮成那样的温顺无比的男人管的死死的,甚至连洗澡,他都得跟着,幸好皇后来看她,发现她连上厕所都必须由他跟着时,忍不住恼了些,说了两句,引水才有所收敛,上厕所、洗澡不跟着了。
骆尘鸢在引水到的第二天就默默开始战斗了,伟大的党早就在几千年后的某个时刻陈述过一个百战百胜的真理,那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平,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的妙法。
可惜完成这个任务的必要条件是骆尘鸢能耽搁的起,能一直住在明霞殿才行。
眼看着时机就要成熟,若是骆尘鸢再想不出来办法甩掉引水,那她就彻底别想出宫了。
宫霄从那日走后,已经两日没有来明霞殿,他的不屑光临,让骆尘鸢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分外讨厌引水。
“都说入了宫的亲王妃是个冰雕美人,怎么这几日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像传言说的那样啊,王妃看起来很不冰,很急躁。”
骆尘鸢恶狠狠的剜了这个外表看似极为迷人,骨子里却一肚子坏水和风凉话的男人,不置一词,随便他怎么开口。
引水自如的一笑,对于她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佛了佛衣袖,端起一盘下了半局的棋子,放在她面前道,“引水请王妃赐棋。”
“我不会,你去找别人吧!”骆尘鸢想也不想,立即回道。
“引水只奉命侍候王妃一人。”他不咸不淡的道。
骆尘鸢一脸阴郁的看着他,一语不发的从棋盘上拿起一颗棋子,递给引水,“听说引护卫内功超绝,这枚棋子撵成棋粉应该不在话下吧?”
“是。”引水微笑着接过,但却道,“这个很简单,但是亲王妃想说什么呢?”
骆尘鸢瞪着他道,“我想说,很无聊,很没意思。请你捏棋子玩一玩。”
“那为何不下棋呢?”
“天下间,我只与一个人对弈。”
归园田居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得意事情
引水扬起好看的眉宇,工笔描画一般的唇角,薄薄的上扬,黑墨般得明眸似笑非笑,隐隐带着邪气的性感,“哪一个人能如此幸运?”
骆尘鸢稳住了差点被迷惑走的神色,别开被那张微有熟悉的俊脸吸引的目光,冷冷道,“跟你没关系。”
他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哦?王妃不说,怎么知道跟我没关系呢?”
“喂,你是凝帝召来盯梢的,不是给我解闷的。用不着跟我那么多废话吧。”骆尘鸢耐心被磨净了,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了宫殿。
刚走了两步,骆尘鸢一张俊脸就开始由红变青,转过脸来冷道,“你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啊?”
他双臂环着胸前,一如从前那般雷打不动的跟着,“引水只是在尽职尽责。”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小心我再到皇后娘娘那里参你一本。”骆尘鸢恶狠狠的瞪着他说。
一向如棉花糖一般没有脾性的引水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沉了一沉,“皇后?看来王妃已经渐渐习惯依靠那个女人了?”
骆尘鸢忍不住有些吃惊,她知道引水的脾气很怪,但不知道他竟然能用‘那个女人’来称呼皇后,尤其是在皇宫之中,这种以下犯上的胆量估计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骆尘鸢虽有余惊,但是面色不改的回道,“要不是我走一步你跟一步,我会去求人帮助吗?”
“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皇后刻意与你交好,一定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骆尘鸢的心忍不住又一抽,环顾四周后,替他捏了把汗,“你跟皇后有仇啊?这么说她不怕被砍头吗?”
引水微微一笑,“这里只有你自己能听见,我还担心什么?”
骆尘鸢忍不住冲他翻了一个白眼,闷哼一声,不理会他。但下意识的,却走向了宫婢少些的地方。
“引护卫,刚刚你说皇后她……”骆尘鸢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对于蔡婉月的目的,她很清楚,但是对方具体怎么做,她倒是没办法去把握,看引水的态度,她有心从他身上试探出些消息。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王妃何必明知故问。”引水不买账,依旧笑的依恋温润如风。
骆尘鸢看着他妖孽般得俊脸,一阵恶寒,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有点像某人,腹黑的一塌糊涂,“引护卫,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办,我怎么知道?!现在宫亲王流放在外,短时期内看来已经没有再崛起的可能,正常人都会选择如今权势最大的一方。”引水一口气说我,但那语气听起来很奇怪。
“那你觉得我是那种女人吗?”骆尘鸢的幽瞳微眯,宛若一潭潋滟的湖水一般,紧紧的锁在引水的双瞳处。
“哼。”引水冷冷一哼,藏着揾怒的目光犀利不变。
骆尘鸢依旧凝眸紧锁,良久,唇角缱绻起一丝魅惑的微笑,“引护卫,‘引水’是你在宫中行走的一个代号吗?”
引水一怔,随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是。”
“我总觉得引护卫像一个人。”骆尘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自己那第六感的出来的结论。
“谁?”
“那个天下只有他才配的上与我对弈的人。”骆尘鸢微笑,妖娆墨黑的眼眸,慵懒的微微眯起,浓密的长睫开合之间,在眼睑下扫了一圈魅惑无比的浅影。
引水难以侧目,觉得全身的神经都被这一浅一笑勾惑的快要窒息。
“饮水思源……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名字的重点不在于‘引水’,而在于‘思源’——思鸢之上?”她微笑着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目光,如一条难以撇开的玉带一般,浑然绕他左右,而此时的骆尘鸢,心间亦如夏夜骤雨一般,乱如鼓点。
“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引水’不掩眉目中的不耐回道。
骆尘鸢银牙因为极度的欢喜而紧咬上唇瓣,脸红如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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