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记》第76章


邹丹的伤势最轻,先醒了过来,贴身丫鬟在一旁伺候,邹丹睁开眼睛刚张了张嘴,丫鬟以为她惦记着方远,忙说道:“小姐放心,姑爷没事,就躺在里屋床上,郎中说险些伤在后心,昏迷后又没人察觉,耽误了治伤,这会儿上了药。。。。。。”
邹丹挣扎着起来急得骂道:“还说没事,这是没事吗?”
丫鬟忙扶着进去,一眼看见方远趴着躺在床上,眼泪又流了下来,过去坐在床沿,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他伤得如此的重,当时竟哼都没哼一声,一直撑到延晖带人赶来,自己只顾着走神,竟没想到他怎么就不见了,想来也是自己招惹起飞霞的恨,那么天真的以为几句话就能将人赶走,却伤及别人自尊,埋下仇恨种子,险些害了三春,也连累了方远。
方远在睡梦中皱眉轻唤丹儿,邹丹忙俯身过去,脸贴住他脸低低啜泣,你就放心吧,三春生了儿子,母子平安,你好好歇着,我守着你。。。。。。
方远醒来时天光大亮,侧过身子,看着和衣趴在他身旁的邹丹,抬手去拍她肩头,牵动了伤口不由一声轻哼,邹丹急急抬头看向他,目光接触到他的又猝然别开头去,声音有些沙哑:“想喝水吗?可想吃些什么?”
方远未开口门外丫鬟端进清粥小菜,嘴里埋怨着:“小姐怎么如此固执,就这么坐着守了一夜,姑爷醒了该心疼了。”
进来看到方远坐着,止了话头放下托盘出去了,方远看着邹丹躲闪的眼神,忍着疼伸手捞她上床,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肩头半天没有说话,邹丹靠在他怀中,依然是熟悉的兰香,只是不知为何总是心酸得想哭,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方远手上,方远转过她身子看着她,嘴唇贴到她脸上吻去她的泪珠,温柔小心说道:“丹儿。。。。。。”
邹丹避开他的眼神,低头说道:“我都知道的,你的心里只在乎三春,不过我不管,我只在乎你。”
方远心中象被重物击中,滞滞的涩涩的疼,声音喑哑着说道:“傻丫头,若是三春遇险,她腹中怀着孩子,我怎么向延晖交待,我只能先救她再救你,你生我们同生,万一。。。。。。万一你死,我就与你同死。”
不期然的,他就这么许了同生共死的誓言,邹丹这次却没哭,只是认真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傻傻笑着让他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方远就笑着说了一次又一次,终于邹丹猛掐自己一下,不是在做梦,这会儿的邹丹哪里还是那个高傲矜持的相国千金,就若得了糖果的小姑娘般 ,灿烂得笑着,双眸中满是狂喜的粲然,不管不顾抱住方远吻上他的唇舌,直到方远忍不住嘶声喊疼,才惊觉碰了他的伤口,否则只怕要吻他到地老天荒。
72洞生
三春为儿子取名洞生,延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三春心里有些奇怪,若是以往他总会说此名不雅,三春连对策都想好了,山洞里生的,不叫洞生叫什么?延晖却问也不问,每日除了去衙门,就是在她床前嘘寒问暖,奶娘抱孩子过来,他不是要去书房就是要去督军府,三春抱着儿子心想,自己睡着的时候,延晖一定常常过去抱着孩子玩耍。
洞生满月之日,裴家庄和陶府诸人都来了,三进的院子里住得满满当当,三春倒不觉闹腾,跟延晖说:“就该这样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要不这大院子怪冷清的。”
延晖看她高兴,虽想多留家人和岳父母几日,可想到芦洲目前局势还是作罢,众人走后万年和素素住了几日,提出接三春和孩子回去,免得乔世安异动遭了池鱼之殃,延晖摇摇头:“三春的性子你们也知道,算了,一家人在一处又怕什么凶险。”
这日奶娘喂饱洞生得了三春首肯,出门去了,三春抱着儿子在屋里转着圈儿逗哄,延晖进门时三春正手忙脚乱给洞生换尿布,听见延晖脚步声,高兴说道:“可算来个帮忙的,延晖过来抱抱洞生,也不知吃多少奶,上衣都尿湿了,刚给他换的衣裳。”
延晖往后退了退,三春转头嗔道:“快呀,儿子的换了,我的可没换呢。”
延晖一听三春衣裳也湿了,知道她爱洁净,如今又是倒春寒的时节,怕她产后伤风,过来接过洞生,三春看延晖僵硬着胳膊,笑道:“洞生都过满月了,怎么抱得这么别扭,孩子该不舒服了。”
果不其然,洞生在延晖怀里哇哇哭起来,延晖皱了皱眉将他放在床上,洞生哭得更厉害,三春慌忙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一看,延晖坐在床沿背对着洞生,捧了本书在看,三春过来一把夺了书埋怨道:“以为你抱着哄不下,谁知竟抱也不抱。”
延晖嘟囔道:“老抱着就惯坏了,该躺着就得躺着,他将来可是要顶天立地的。。。。。。”
三春抱起洞生放到延晖手臂上:“裴延晖,难道你一落地见风就长的吗?小时候就没让人抱过?上次大哥还说你没少给他尿湿衣裳,我也没有总惯着洞生啊,他高兴了自己摇着拨浪鼓就能玩儿一个时辰,这会儿不高兴,哭了,就是说想让爹娘抱了。。。。。。”
延晖刚要将孩子递给三春,正好奶娘进来,看到洞生在延晖臂弯里,脱口说道:“瞧瞧小少爷高兴得,在院门口还听到哭呢,这会儿就不哭了,想来老爷公务繁忙,难得抱小少爷几次,小少爷对老爷可是稀罕得紧。”
三春听了奶娘的话就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自己乏了的时候,都是延晖在抱洞生,怎么奶娘竟然说没抱过几次,当下出了屋门,喊了奶娘出来:“难道说老爷很少抱洞生吗?”
奶娘笑道:“细论起来,我是一次也没见到过,对了,老爷连小少爷房里都没进去过,我想着小少爷在老爷夫人房里呆着的时候,老爷定也是老抱着的,只是我。。。。。。”
三春站在廊下咬着嘴唇,好个裴延晖,这别扭性子又犯了,心里思忖着,大概明白他是为何,琢磨着摆摆手:“今日呢,厨房的饭菜复杂了些,过会儿叶督军和夫人来用饭,苏大娘一人忙不过来,王大娘帮忙去了,两个人还是手忙脚乱的,奶娘喂过洞生就去厨房搭把手,估摸着时辰该喂了再过来。”
奶娘点点头进屋抱洞生喂奶去了,三春进了屋和延晖有一搭没一搭说笑,说着说着延晖就随她歪在了榻上,拈着她一绺长发把玩着,凑到她脸颊上亲了几口,笑问道:“如今身子可舒爽了吗?能不能。。。。。。”
三春一拍他手:“生了孩子无论如何要过了百日,要不坏了身子,过几年还怎么给你生女儿?”
延晖手下一滞,脸埋在三春颈窝,低低说道:“三春,我们再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了。。。。。。”
三春听到他话里的哀求之意,本要脱口而出的不字咽了回去,搂着他腰笑道:“延晖不是想要个雨雪可爱的女儿宠着吗?”
延晖摇摇头,翻身坐起说道:“方远该到了,我去门外迎接。”
三春一把拉住他:“他和丹丹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些虚礼,来去自如就是,再说了,今日吩咐了奶娘别的事,我呢又有些乏了。”
延晖一愣神,奶娘已抱着洞生进来交给三春,三春往延晖手臂上一放,到床上躺着去了,延晖僵硬抱着洞生半晌没动,过一会儿就觉头皮发紧,低头看时,洞生揪住他一绺头发摇晃着小手,延晖想要拨开他的小手,刚伸出手指头,洞生以为是逗着他玩儿,就冲延晖咧嘴一笑,这一笑在延晖眼里就若春阳绽放,不由也跟着一笑,再对上洞生黑玛瑙似的晶亮的眼眸,不由轻轻握住他的小手,细嫩的手指娇嫩柔软,延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胳膊放柔和了些,眼神也柔和下来,看着洞生的小脸蛋,额头眉毛眼睛象自己,鼻子嘴巴耳朵象三春,洞生也定定看着他,象是在仔细端详这个抱他的人,延晖不知道孩子初出生时看不清楚,以为儿子不认识他,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似愧疚似失落。
再一想刚刚儿子明明在笑,这会儿怎么就不笑了,使出小虎小时候逗孩子的手段,却还是不笑,忙抱了洞生到了三春床前,闹醒三春问道:“刚刚还冲我笑呢,怎么这会儿绷上小脸,怎么逗也不行?”
三春跳起来:“什么?延晖说什么?洞生跟你笑了?”
见延晖点头,抱过洞生轻轻点着他额头:“小坏蛋,满月后就等着你笑,怎么第一个笑容给你这个心肠硬的爹了,他可是头一次抱你。”
什么?延晖看着儿子:“小孩子不是生下来就会笑的吗?”
三春白他一眼:“那是哪吒。”
延晖心里的喜悦漫上来,指指自己:“三春是说,我是头一个看到洞生笑的?”
三春拖长声音说:“是。。。。。。头一个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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