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记》第77章


三春白他一眼:“那是哪吒。”
延晖心里的喜悦漫上来,指指自己:“三春是说,我是头一个看到洞生笑的?”
三春拖长声音说:“是。。。。。。头一个冲你笑的。。。。。。”
延晖笑着俯身去看儿子,三春逗着洞生:“乖儿子,给娘也笑一个。”
洞生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娘亲,就是不笑,延晖试探着伸出手抱在臂弯里,洞生小嘴一咧,又绽放了人生第二个笑容,三春嫉妒得牙根泛酸,延晖高兴得抱着洞生再不撒手,就连方远来了也抱着出去见客。说笑间硬将儿子塞给方远,笑说道:“这么小个人儿,那儿都小巧精致,抱在怀里又轻又软,一只手就能撑住他,你抱抱看。”
方远盛情难却,勉强抱了过去,没多会儿刚要还给延晖,袍袖间一阵温热,疑惑着仔细一看,邹丹为他新做的蓝色衣袍一片濡湿,抬起胳膊闻了闻,大叫一声差点把洞生掉在地上,延晖忙接过来,方远起身逃一般喊上邹丹回府沐浴更衣去了,延晖好笑不已,低头对洞生说:“儿子好样的,一泡尿打败一个四品督军,后生可畏。”
从那日起,从衙门归来进门换了常服就去抱洞生,有时候洞生睡着了,一脸不甘过一会儿去看看醒了没有,有时候等得抓耳挠腮,就伸出手指头偷偷咯吱洞生,有一次被三春撞见好一阵说,连连保证说再不敢了,过不了几日又故伎重演。
如此十多日后,三春看他夜里都要起来去看儿子,心想该差不多了,有一日抱着洞生去了督军府,延晖从衙门归来不见儿子,心里猫抓一般,等啊等眼看天黑下来,火旺回来禀报说是邹丹留三春和孩子住一夜,延晖一夜索然,第二日回来,又报说还要住一夜,去接回来吧方远难免要嘲笑,又是一夜难捱,第三日来了两家诉讼,乔世安不在府衙,延晖上堂,一家说是七年前孩子丢了,如今在邻县发觉,孩子养父母却不肯认,延晖挑了挑眉,下了堂蹲在孩子面前,问孩子愿意跟那方,孩子自然愿意跟养父母,延晖点点头回到堂上,问双方父母可有其他儿女,亲生父母说是还有三个,养父母却只有此一子,延晖惊堂木一拍定了案,一切都听孩子的。
下了堂从衙门出来直奔督军府,见了洞生一把抱过去埋怨三春:“怎么三日不见儿子瘦了似的,看来在他们家水土不服,还是回家去吧。”
三春这才翻开旧账,质问延晖为何一个多月没抱过儿子,延晖才明白三春是故意整他,心想看都没看过一眼的事,万不可让她知道,当下痛悔说道:“那日在山洞中看你在生死边缘挣扎,不知怎么就迁怒于他了,心里想着若是不要孩子,你就不会受苦,这些日子明白了,洞生无辜,要怨也该怨我。”
三春看他明白了,趁机说道:“过两三年再要个女儿吧?”
延晖看看她摇了摇头:“但愿能再碰见神医,讨些药来吃,三春就不会有孕,若是没有药,同房时带个鱼鳔,听说用这个可以经年不孕。”
三春蹙着眉头还没说话,延晖又说:“洞生洞生,这名字太不雅了些,改了吧。”
73亲情
洞生到底也没改名,三春一句话就将延晖噎了回去,早做什么去了,如今一叫洞生就知道叫他,延晖只好作罢,心里自我安慰,好歹也是对出生地一个纪念,若是洞生将来问起,就跟他说,是你娘亲取的名,你也知道,咱们家大小事都是你娘亲说了算的,不给爹爹说话的机会。
又一想,万一洞生长大知道打他生下来一个多月,自己看也没看他一眼,会不会就不亲自己了,想来想去只有加倍疼爱洞生,长大后洞生跟爹爹感情好,就算三春跟他提起小时候,他也不会信。从此以后,只要他在家,三春和奶娘都很清闲,抱洞生陪洞生玩儿给洞生换尿布,延晖都包了。有几次被同僚撞见,这惧内之名越传越烈,三春听方远一说,有些皱眉头,延晖落得如此名声,万一将来影响了仕途,倒是自己不是,可延晖不以为意,总是呵呵一笑。
有一日邹丹过来找三春,斟酌着说道:“乔世安去了国都无功而返,乔夫人死活不跟他回来,乔丽华也闹了几场。”
三春笑道:“延晖总说这乔世安文武兼修不可小觑,我怎么觉着婆婆妈妈的,你看他连老婆女儿都管不住。”
邹丹摇头:“父亲对乔世安了解甚多,年少时志在凌云,若是夫妻和睦儿女绕膝,过了这么些年,胸中壮志难免消磨,可乔世安内宅不安夫妻失和,是以权谋之心日盛。”
三春点点头,邹丹笑道:“乔世安回到芦州之日就是他起兵之时,我想着和三春带着洞生回太康,这样方远和延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三春觉得呢?”
三春低头沉吟,过一会儿问道:“他们两个能趁着乔世安没回来逃了吗?”
邹丹摇摇头:“我倒是希望,可他们抱着忠君护国的决心,哪里肯逃,退一万步讲,依方远的性情,是断不会临阵脱逃的。”
三春笑道:“是啊,延晖也不会,只是他这个人有些呆气,一旦有了危险,只怕就想着舍身取义杀身成仁那一套,不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和洞生留在芦州,他有了后顾之忧,反而会爱惜性命,不会轻易涉险。”
邹丹一时感慨再无话可说,三春啊三春,看着是耍性情,却原来是因着延晖,夫妻能如此同心,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又想起方远说过同生共死,他和延晖又不同,延晖是文官,战事一起不用上战场,他却是武将,自己只有离开,才能让他放开手脚上阵杀敌,邹丹心里下了决心,夜里回去收拾行装,床榻间和方远好一阵缠绵,然后说了自己的决定,方远虽舍不得,却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三春和延晖的这个夜里也是浓浓春色,本来延晖死活不肯,怕三春再有了身孕,三春知道他心思,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舔着他耳垂说道,葵水尚没来呢,这阵子再怎么也不会怀上,延晖一喜,好一阵体贴温存,又怕她疼又怕她累,温吞得三春不住婉转催促,延晖才在三春产后首次得了甜头。
**初歇三春靠在延晖怀中,夫妻二人首次一本正经谈到乔世安,三春说:“这个乔世安要么交出兵权,要么起兵造反,这眼看都一年了,怎么也不见动静,皇上也是,要么大兵压境,要么给他升迁到国都去做个尚书什么的,两头都悬着算怎么回事?”
延晖亲亲她头发笑道:“这朝堂君臣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做生意,不是说打就打说反就反,而是互相猜测试探相持不下,乔世安因觉怀才不遇有了反心,又多年熟读孔孟,忠君爱国观念根深蒂固,如今天下承平日久,百姓对战事深恶痛绝,乔世安要假以时日改变人心,才能养出死忠他的幕僚和军队,而皇上最初因为赏识乔世安才让他到了芦州,如今芦州兵强马壮,成了皇上心腹之患,出兵打压怕寒了朝中功臣的心,委以重任吧皇上已不相信乔世安。。。。。。”
延晖向来很少在家中言及朝堂之事,今日因知道乔世安起兵在即,才对三春侃侃而谈,说到兴起时看向三春,已香甜睡着了,延晖一笑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酣睡中的娇俏容颜,知道她是不肯走的,就留下吧,若是强行送她和洞生走,她担忧自己安危,再急出个好歹来,既是一家人在一处,还用畏惧生死吗?
又下床去看洞生,双手上举两腿向两边弯着正睡得香甜,延晖手指轻抚他的小脸蛋,扭头要走时,洞生在睡梦中绽开笑颜,小嘴吧嗒几下,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出了屋门听到子时更鼓传来,城东方向骤然升起信号弹,这是他和方远约定的暗号,忙进屋抱起洞生喊醒三春,伺候的下人也都起来,两辆马车操近道往方远驻军处疾驰,车行一刻钟,迎面碰上方远派来接应的人,有惊无险到了校场,邹丹也在,过一会儿方远派出的另一支队伍回来,说是通判府和督军府都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大队人马正往校场方向而来。
原来乔世安临走前对幕僚下了死令,一旦归来时夫人女儿没有同行,即于月圆之夜骑兵,方远派出侦察的人察觉城门守军异动,禀报了方远,方远从督军府动身之时,按约定给延晖发了信号。
芦州府衙大小属官都忠于乔世安,城内乔世安不放心的只有方远和延晖,属下早得了令,先围了督军府和通判府,大队人马兵围校场,单等乔世安回来下令,是硬攻进去还是放火。
第二日一早,庐州城家家门窗紧闭,街道上铁蹄声声,大军守住各处,其余从上青山据点直逼青州,青州城向来只重农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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