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落芳》第9章

“柳姑娘真的这样认为吗？”
柳湘君坦然回应：“当然了。”
李仁道：“柳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考取功名，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柳湘君轻微一笑，“我相信你。”
……
花园内蝶舞花飞，淡淡飘香，嫣红花瓣纷纷洒下，铺满一地芬芳。
陈益翰慢慢将手伸向念柔，紧握她的手，柔声道：“可以给予温暖的是手，可以看到人类心灵深处的是一颗真挚的双眼。”
念柔缓缓靠近他，问道：“那公子从我眼中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我啊！”陈益翰想都没想就立刻回应。
念柔顿时愣住，看了陈益翰许久，眼睛并未离开他的双眸，勉强微笑着，“你肯定？”“我肯定。”他温柔的双眸似将冰冷多年的心给融化，渐渐化成水，念柔怔怔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久久不语。二人四目相对着，良久都没开口……满院的花香弥散浓浓的情意，也弥漫着迷乱与不安，她忽地起身，内心狂跳不止。
陈益翰见她突然的举动，心中不由困惑，“小柔，你怎么了？”“我……”念柔回过头凝视他的双眸，顷刻间整个迷乱涌上心头，那种心乱已经由不得自己。她轻声回应：“我没事。”……念柔刚推开房门就见到念雨向自己跑来，“姐姐刚看到你陈公子咯！你们在聊什么？”念柔刚要回话，却听她又道：“对了，你们两个人的对话我怎么可以随便问呢，还是算了，小雨就不问了。”念柔轻微一笑，想起陈益翰所说的话，忍不住问妹妹：“小雨，你觉得眼睛真的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吗？”念雨没太懂姐姐说的话，所以一直沉默不语。念柔见她疑惑的神情，又道：“或许陈公子说的是对的，其实爱情无需太多言语，只需要一个真挚的眼神，伸出一双温暖的手，就已足够了。”
俩人才子佳人的故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城，陈益翰的家人自然也知道了此事，为此他的父母亲让陈益轩到怡香阁一探究竟。
刚进怡香阁陈益轩就看见陈益翰与念柔在舞台之上，一人伴舞，一人抚琴，周围欣赏的众人也拍手称好。
陈益轩见此景却不同其他观者那样鼓掌叫好，只是认为一个官宦世家出身的公子，此时却与一名青楼女子在台上眉来眼去，让众人见了真是丢陈家的脸面，不过为了顾及二弟的颜面，陈益轩并未怒喊他，只是与众人一起在台下观望。才子抚琴，佳人伴舞，红颜只为君一笑。二人对众位旁人视若无睹，仿佛此时整个怡香阁里唯有他们两人。
相思忧长
陈益翰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却没想到刚步入大厅就看见父亲坐在红椅上，并未入睡。
父亲唤道：“益翰！”
他闻声走上前，“爹，找益翰有何事？”
父亲道：“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好像很忙啊。”
“我……”　陈益翰不知该如何回答。
父亲口气依旧平静，“一天总在外面闲逛，正事也不做，让你有所作为你又不愿施展自己的才华，难道你一直就这样下去吗？”
“爹，我不想见那些官场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只想平静简单的过一生。”
父亲突然起身，怒吼道：“哼！整日呆在青楼就是你所说的平静简单的生活？”
陈益翰闻言，愣了一瞬，“父亲，我只是……”
父亲怒道：“只是什么？听你大哥说，你还在众人面前和一名青楼女子眉来眼去，真是丢了陈家人的脸。”
“我怎么丢人了？只是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这也算丢人吗？”
“心爱之人？”父亲听到此言，越发恼火，“难道你还想娶她为妻不成？”
陈益翰道：“是，我会娶小柔为妻，无论如何都会让她嫁进陈家……”
父亲听都不愿听下句，吼道：“你别想！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将那名风尘女子娶进陈家。”
陈益轩在门外就听到了父亲的怒吼，于是跑到大厅劝说父亲，又转身对陈益翰说：“你若是娶一名青楼女子*陈家，那父母亲的脸面何存。”
陈益翰仍是不听劝，“又是这句，青楼女子又如何，沦落风尘也不是她们自己愿意的……”
陈益轩轻叹道：“总之父母亲是不会同意你娶青楼女子为正室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陈益翰转身向房门走去，不愿再听。刚走出门就看见母亲与大嫂正向大厅走来，陈益翰并未理会，快步回了房。
……
柳湘君一个人在房内为李仁做衣裳，却没料到念雨会突然闯入，“湘君姐，湘君姐！”
她见念雨闯进门很快将衣服收了起来，但还是被念雨发现，走上前问道：“湘君姐，你藏了什么呀？”
“没……没有什么呀！”见柳湘君面色微红，一脸慌乱的样子，念雨禁不住好奇，“没什么？那还藏着它干嘛，给我看看啊。”
“真的没什么东西。”柳湘君继续解释。
念雨的嘴角翘了翘，露出一脸的坏笑，很快将衣服夺了过来，疑惑地问：“咦？怎么是件衣服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呢。”看了看衣服，又道：“不对啊！怎么是男子的衣服，难道湘君姐是送给心上人的？小雨猜的对吗？湘君姐！”
“嗯。”柳湘君轻轻点头回应。
念雨笑道：“不知道是那位公子这么有福气，可以得到湘君姐姐做的衣服？我想一定是哪位有钱的富家公子。”
柳湘君摇了摇头，“那些富家公子风流成性，能好到哪里去！”
念雨道：“那也不一定，陈公子不是一直对姐姐很好嘛。”
柳湘君微笑道：“像陈公子这样的官宦子弟已经很少了，所以小雨，你要让你姐姐把握好陈公子，可不要把他给弄丢了。”
念雨轻叹道：“我也这样想，不过我可以看得出来，姐姐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陈公子，所以心里也很矛盾，而且也因为萧公子的伤害已经让姐姐害怕了男女之情。对她来讲，陈公子确实是给了她希望，但是又不得不害怕他会是另一个萧公子。”
柳湘君道：“过去已经尝试了痛苦的恋情，自然会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月下孤影
次日，陈益翰终是不顾家人阻止，带着银两到怡香阁，想为念柔姐妹赎身。鸨母道：“陈公子，小柔和小雨两个人加在一起赎身的费用可是不少啊。”
陈益翰说道：“我知道。你就把她们二人的卖身契给我，我一定会将银子交给你，从此这两位姑娘与怡香阁无任何关系。”“好！陈公子先在此等候。”没过多久，鸨母拿着卖身契走来。念柔与念雨心想在怡香阁多年，今日终于可以离开这烟花之地，正在暗自欣喜，不料陈益轩走到怡香阁大门，大喊道：“慢着！”
陈益翰转身，惊讶道：“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益轩走上前，“我不准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陈益翰心下疑惑，问道：“大哥为何出此言？”
“你真的认为这名青楼女子对你是真心吗？”
陈益翰想都没想就回答：“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益翰和小柔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你问问她，对你是否真心？”
念柔与念雨两人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陈益翰忙问：“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益轩指着一脸茫然不安的念柔，喊道：“你心爱的这个小柔，不过是想利用你这个富家公子，好让自己和她妹妹早日离开怡香阁。”
“我……”念柔不知该如何言语。
陈益翰转过头失落地看着她，问道：“小柔，你告诉我实话，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念柔忙道：“我承认刚开始是想利用你，可是后来……”
“够了！”陈益翰立刻打断她的话，不愿再听下去，“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利用我对你的真情，是我找错了人。”
念柔接着解释：“不是的，陈公子，你听我跟你说清楚……”
“我不想再听了！”陈益翰轻叹口气，接着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带你妹妹离开这里，那我就成全你们。”
陈益轩抓住陈益翰的手腕，立刻制止他的行为，“二弟，你疯啦？她值得你这样做吗？”
“大哥……”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为了这种女子拿出陈家的银子不值得。”
念雨见陈益翰走出怡香阁大门，忍不住喊道：“陈公子！”转身又看向念柔，但她却棉无表情，“姐姐，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念柔失落地望着空荡荡的大门，轻叹道：“人都走了，我能怎么做，既然他不相信我，也只有放他离开了。”
眼睁睁地看着陈益翰被大哥带走，多年的愿望最终成为泡影，又怀疑自己对他的真心，念柔此时真是无比失落。念柔独身在月下望着月光，暖风吹过寒冷的心境，黑夜掩盖不住失落的脸，想起陈益翰所说的话忍不住黯然神伤，没想到他竟然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