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第18章


走错路,或者还有暗道通往别的密室?
老驴敲了敲膝盖,“刚才应该跟着那只耗子,它比咱俩熟悉这儿。”
“也是,咱俩只是个游客身份,人家好歹混上会员了。”我和老驴都笑了,所谓的苦中作乐吧。
“你听没听见有声音?”老驴顿了顿问我。
“又怎么了?难不成耗子回来领路了?”话音刚落,我就隐约听见沙池里的确有声音,泥沙下陷,细微而快速。
我和老驴立刻围观过去,我俩蹲在沙池边上观望,我的手掌撑着地面,发现那些石疙瘩也没有了,我刚想告诉老驴,就见池子里伸出一只手,我重心不稳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老驴当机立断拉住那只手。
我大叫,“不好,有残尸!”
老驴也回头跟我叫,“是人手,上面有肉,还热乎!”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赵九州,一把拉住沙子里的手就往外拽。
沙子的吸附力太强,外加他很重,我和老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出来。他一出来,我和老驴就仰壳大喘。喘了半天我才想起来去关心一下赵九州是否还能喘气,我凑到他跟前去推,摸到他的头,发现头发没了,光秃秃的。吓了一跳,怎么一会儿工夫不见,他换发型了,还换的这么挫。
老驴听见我叫唤,连忙问怎么了,我忍俊不禁道,“赵九州剃光头了。”天知道当时我憋着笑有多难受。
结果还没等我笑出来,老驴一声大喝打断我,“不是赵九州,他是光头!”
“啊?”我条件发射地再去摸他的头,摸来摸去都溜光,又捏着他的脸皮左扯右拽好顿打量,还真格儿的,果然是光头,他就这么躺着任我蹂躏,这要是赵九州,就算死了也得蹦起来抽我。
赵九州丢了,不过我们找到了光头,也算意外收获。
光头嘴张着,说什么我听不懂,老驴上前替他做了一番检查,没有想象的乐观,他浑身上下浮肿的厉害,两条腿上已经生了烂疮,皮肤一层一层地往下掉。
我不禁脱口,“我操,他变成蛇了?怎么还脱皮。”
老驴掐他的腿问他还有没有感觉,光头支吾半天实在听不懂,我大声喊他,他不看我也不回答,只是头不停摇晃。
“他好像神志不清。”我对老驴道,随后光头开始抽搐,嘴里一个劲儿地往外冒沫子。我是头一次见,没有任何对策。
老驴又摁他脑袋又揉他脚,怎么都不见好转,反而我们不动他,他抽着抽着自己停下了。
我抹了把汗,“抽累了吧?”
老驴不说话,我好奇去看光头的腿,不小心扯下一大层皮,我连忙向他道歉,光头没有反应,估计压根儿失去知觉了。
老驴惊呼,我疑惑问他又怎么了?他颤抖地指着光头的腿,我顺他指的方向看,隐隐约约露出白花花的东西,我心里已经猜到了些许,但是不敢肯定,用手去摸,摸完我就后悔了,那种恐惧和恶心无法抑制。
那是光头的骨头,白花花的骨头,露在外面的骨头!
我倒吸了口凉气,一个劲儿地问老驴怎么回事,你不是医生吗,这个是什么病,真他妈骇人。
老驴一个劲儿地磕巴,“我我是,儿科。没见,没见过。你记不记得,那老头。”
气氛传播的很快,我由不得己也跟着结巴了,“什什么老头,啊?”想了想,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和挖水渠的村民得的是一种病?他的腿还有救吗?”
老驴惊恐道,“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不只是腿,你看他全身。”
我们俩的目光一致投向光头的脸,异口同声道,“全身都烂了,只有脸是好的。”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会有诅咒吧?”
谁都不说话,一下安静了,我咽了口唾沫,紧张道,“他会不会变成残尸,残尸也。只剩下一张脸和脑子。”
第19章光头
光头身上的腐烂迹象很快蔓延,好好的一个人再过一会儿恐怕就要烂没了。
老驴的情绪很糟糕,一边摇头一边说不可能。他跟光头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却无法感同身受,更多的只是恐惧。
此时的光头已经不能和那个给我们买盒饭的光头联想到一起了,有些时候发生的事情真的叫你应接不暇,眼一闭一睁,它就霹雳巴拉砸下来,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着。
光头忽然身体僵直,呼吸变得紊乱,大口大口地喘气,很痛苦的样子。
老驴在一旁痛心疾首,恍惚间我听见这喘气声十分耳熟,原来是光头。
当时我竟被这喘气声吓到,如果当时没有逃,如果当时去看看,就能够早一点遇见光头吧,最起码他不用掉进沙池里。
我无法确定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也许在我听见他喘气声的那一刻,他一定经历了非常恐怖的事。
但是如果当时走廊上的是他,而他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没错,我们有可能真的绕回来了,这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同一间石室,只是格局上的细微变化令人费解。
我想把这个告诉老驴,让他帮忙分析一下,然而老驴根本不想和我讨论。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木讷的石雕,是老驴,他一直看着光头,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偶尔吸下鼻子,紧接着是无声的压抑。
张了张嘴最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光头应该是没救了。我没有去打扰老驴,如果此时躺在我面前奄奄一息的人是豆子,我想我也会这样,毕竟死亡所带给我们的阴影太大了,沉重的能把人压的粉碎,谁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兄弟变成这种惨样子。
我不知道我能够做点什么,帮光头整理了下衣服,发现他裤兜里还有个小型手电,觉得能用上就收了起来。这个时候还顺手牵羊我有点不好意思,也是形势所逼吧,先放我这,全当帮他整理遗物了,等回到岸上,万一他妻儿老小找过来,我就还给人家。
我不敢看光头,怕他什么时候就突然咽气。说真的,长这么大除了豆子的外公火化那天我陪他去了,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近距离的死亡。
光头又开始抽,一次比一次无力,我坐在一边想安慰老驴,又怕话说的不好适得其反,只能装模作样蹲到沙池旁边研究。
我也没期盼着能研究出什么,只是不想看见身后那一幕。
脑子里很乱,不断猜测是什么东西把光头变成这副模样,残尸,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残尸。突然心头一紧,难不成残尸也像吸血鬼似的,咬谁谁变异?糟糕了,赵九州也被咬了,现在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光头?
我使劲抓头发,又恐慌又烦乱,我们到底还要待多久,如果我也会变成那样,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
就在我烦乱地倚着沙池的时候,堆砌的光滑玉砖突然动了,被它一晃我险些掉进去。
要是换在以前,老驴一定会关心地跑过来问长问短,不过现在他对我这边的动静无动于衷。
我也没指望总被人照顾着,叹了口声,反倒很担心老驴的状况,他一直木讷地坐着,有多长时间没动一下了?
拍了拍玉砖,没有反应,我苦笑,可能是饿昏头了没撑住。我想问问老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并且得把最坏的结果提醒给他,万一光头变成残尸,虽然这种说法目前还没有依据,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可能,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变成残尸了,还要置我们俩于死地,我们该怎么办?束手等着被他弄死?
关于被他弄死这个提案,我首先就会投反对票,但反过来弄死他,别说老驴了,我也下不去手,我和光头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是盒饭之交。总之这种事单纯想想都生不如死,太矛盾了。
我的手刚从玉砖上拿开,听见下面发出摩擦声,这回可没看错,它真的转了。
它就像个磨盘,平稳而缓慢地转,仿佛无形中有个东西拉动着它。可能是心理作用,玉砖上发出微弱温和的光,我赶紧用小手电照,温润的玉砖里面有奇怪的影子,斑驳陆离,形态各异,颜色深浅不一,有些地方很清晰,有些地方就只能浮现一个淡淡的斑点。
“老驴。”我回头,“你过来看这里。”
老驴木着,抬头看我一眼,又把头低下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无论我怎么叫他都不理,只是坐着叹气,好端端的一个人瞬间就陷入了绝望。
我就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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