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第4章


前天半夜接到妈的电话,说妗子让第二天赶紧回去,问为什么,也不讲,只让给二表哥打电话。二表哥说,老三出车祸了,恐怕不行了。大半夜的,挂了电话我就哭了。我觉得老三太可怜了,除去小时候不谙世事那段时间,他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我到他们县的百度贴吧去找,还真有人发贴说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那儿正修的公路上又撞死人了,是撞在公路上的一个土包上摔出去的,还说路障应不应该有明显的标识。我知道这一定说的就是老三了。
我哥带爸妈中午就赶到了,给我发短信,说老三已经死了,下午就火化。下午发来照片,大表哥和二表哥在拣骨灰。一个人,就这么没了。那么突然。我出门的时候看着天,就想,他昨天出门的时候,怎么知道就看不见今天的天了呢。
哥说老三是骑摩托车,躲对面来的大挂车,应该是根本就没看见马路中间黑糊糊的土包,他们那边的路上有没有灯都不一定,就算有,亮不亮也不一定。就撞了上去,车飞出去十米远,他是头落的地,当时就不行了。
我翻学龄前的照片,好多照片里都有老三,表情专注地看着镜头,而我,不是在吃就是在傻笑。那时候谁能想到虎头虎脑的老三会死得那么惨呢。谁能知道死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哪一个转角突然跳出来呢。
老三……
咱就当是少受点这人间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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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的蝉》
三儿只想去看看情人的孩子。一看之下,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她带着女孩隐姓埋名四处逃窜。那个年代户籍制度不完善,得以几次绝处逢生,直到女孩四五岁,才被警察找回父母身边。女孩长大了,重蹈的不是亲生父母的辙,而是一直被称做“那个女人”的人。但她没有像那个女人那样把情人的孩子打掉,而是去了和那个女人分离的小岛,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不很复杂的开头,平静恰好的叙述,似乎和那个女人一起奔走和思考,面对各种人和问题。该不该跟陌生的大婶回家,该不该投奔非法的宗教组织,一路奇遇,丝丝入扣的无力感,随波逐流只为流入没有人追查过去的普通生活。就是那样爱上了那个孩子,想和她在一起,却最终因为被人把她们高兴的样子拍成摄影作品登在报上而被发现。
蝉在土中七年,破土而出后却只能活七天。但若有一只蝉跟伙伴不一样,独活了下来,那么她感到的是孤独和悲哀,还是看到崭新风景的喜悦呢?
最后,女孩在码头等去小岛的船,候船室的长椅上只坐了一个大婶和一个把纸箱堆在脚边的大叔。女孩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被抓的时候喊,那孩子,还没吃早餐呢……我就要哭了。
女孩上船了。长椅上只剩下大婶,看着怀孕的女孩背影她想,能在那个岛上生孩子,是多么幸福啊。她含笑行礼走出候船室,越过人行道,走向回公寓的路途。愿你能走出愚昧的我带来的痛苦,愿你的日子永远充满阳光。
后半部分的叙述时而是女孩的视角,时而是那个女人,没有隔行,直接切换跳跃。并不觉得结构突兀。这样的叙述让人感受到她们命运虽未重叠,但在接近。流畅而紧凑,没有不自然,就稍愣了一下,随即接受了这写法,觉得结构与故事结合得很好。
最近看过的最好看的书,没有之一。
《影海生涯》
影武借给我的李翰祥《影海生涯》,竟然是从潘家园旧书摊淘来的李亲笔签名送张中行版。
当然会联想到自己,这些年也颇送出些签了名的书,写得又不好,过些年人家家里没地儿放,能流落到潘家园还算是好的,我那些书,不知道要经过多么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悲惨身世才能再变成纸浆呢。
从影武早两年口吐白沫向我吹嘘这本书时我已惦记要补上这一课,他说李写的全是香港影坛陈年八卦,一直以为读完之后华人影视圈上下五千年的八卦到我这儿算是通了,没想到,那时节的八卦,放在今日竟然高尚得体,比如李本人与离有孩的张翠英恋爱时索吻,被张大叫“流氓”,决定结婚的当晚以为可以同床共枕,竟被张指责“你当我是什么人”,真的直到所有手续办齐并大宴宾客后,才认认真真洞了房,真是有情操得很。李写白杨的故人,也只说××曾是她丈夫,×××也曾是她丈夫,敢情全是正经人明媒正娶来的。
有一句话令我深刻印象,李所说的做演员的八字真言,乃“旁若无人,死不要脸”,哈哈,真是至理名言,可以在很多事情上派用场。
影武只借我上册,我猜他是想以此了解我借书的品格再决定是否出借下册。别的我不敢说,但在借书这件事上,鄙人还真是有情操得一本正经。从前人说一借一还,就是两次见面的借口。现在基本只有一借,虽没有一还,但敢借了再借死不要脸。
哥们之所以有借有还,是因为深感这年头借书这招已经不好使了,得自己写书并还得是送签名本才能勾搭人。这还真够费劲的,一年才能写几本书?哪够勾搭用的?
还不一定勾搭得上呢!都是他妈赔本生意,我靠,过两年指不定在谁家看见勾搭用的签名本那才真他妈汗颜呢。妈的,真恐惧真丢人,再见,以后不送了都自己买去!
《北京杂碎》
话痨搞写作在某种程度上是件占便宜的事,最起码在字数上不会犯难。我发现的规律是,语速快的话痨说话比较有意思,慢悠悠那种基本上是催眠型的。而语速快的话痨,多半还伴随着极强的表演欲,不甘心自己有意思的话只是存在于空气中然后就随风飘散,他们希望有更多的人拍着他们肩膀夸赞他们的小聪明,所以查慕春尽管年纪小,但通过从初中写起这种行动来看,他是准备像堆砖似的开始往著作等身那奔了。
《北京杂碎》,一言以蔽之,初中版的石康,《轰隆隆像是那昨天》是高中版的。这么说可能会令读者提前丧失兴趣,不过石康现在反正也基本过气,大家就当重新开始认识这些人吧。小查的文字很有趣,如果想在阅读过程中保持矜持的“会心一笑”可能比较难,反正我在看他的书时,一直发出的是噗噗的喷型笑声。
小查比石康小十二三岁,对比不同年代类似性格的人的生存状态是很有意思的。小查们比石康们更不深沉,他们只琢磨如何追上那些喜欢的姑娘并只要天天漫无目的地只是在一起,而不再想着互相教育互相攀比着谁更懂人生了——女孩,漂亮就好,或者,能用就好——真好,我就喜欢这绝不思考的毫无压力的时代。
小查提出的一个名词深得我心:文学卡拉OK。显然他也自得于这个词,不厌其烦地从《北京杂碎》一直提到《轰隆隆像是那昨天》——话痨就是这样,得不到令他满意的共鸣就会一直不停地得逼下去。但文学为什么变成了卡拉OK?我粗暴地归结于生不逢时生得太晚,各种派别的写作都已成气候,你会在提笔时发现你不是掉这个粪坑就是掉那个粪坑,区别只在于哪个粪坑里别人的粪更多。是的,没有新路可以走,因为世上已全是路。所谓文学界现在就是一“钱柜”,像小查当成偶像的王朔、石康,就是点歌人气排行榜上的头牌。小查是真像石康啊,就像在《晃晃悠悠》出版后石康发问“哥们在文学史上是什么地位”一样,小查听到“中学版石康”的定义后,也不无失望地说:“那看来我目前还超不过石康?”
没什么,一切都没什么,一切都是浮云,一切都没有意义。
《姐妹》
临睡前无意间看到湖南台在放一个纪录片,叫《姐妹》,很平实,但很抓人。一对*妹的故事。没看到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但叫章桦那个显然是主角。
她长得很奇怪,不难看,但有点吓人,因为很硬很冷,男相,让人有距离感,是受过很多苦的那种长相。
听我丈夫说,这片子剪出来后送到某个公司,被随手扔在一边,几个月后,才有人想起来看看,一看之下,竟然看了进去,后来好像还得过奖。
好多事情,事后说起来都轻描淡写,似乎机缘巧合,轻而易举,其实过程呢,谁又体会得到甚至想到数个不眠长夜中的挣扎呢。
不过,能轻描淡写地说结果,总归是有喜悦在渗出了。
突然死亡是不好的,虽然有人说那样会少受些痛苦,但我以为,不能够微笑着缓缓说出“啊原来人生就是这样的”,是件遗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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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
晚上我们全家出去高雅,看田沁鑫导的《桃花扇》。尤记小时候看过同名电影的小人书,*凤和冯喆主演。冯喆的长相是我极喜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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