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第14章


伍东*然请我们看电影。而且还是恐怖电影。
在破旧班驳的老戏院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观众。苍白的荧幕大大地耸立在面前,右边是一个走廊过道,狭小的空间里总是被吹进不知名的风。我们三个并排坐在里头,那位置次序有点奇怪。伍东东坐在中间,我在右边,而林落落在右。
是个老片子。很血腥很惊悚。但是我却愣头愣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我想我是目睹太多我妈妈杀猪的恐怖场面以至于麻木了。倒是林落落吓得娇声尖叫然后一下扑进了伍东东的怀里。
我用余光看到伍东东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
那天回家,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忧郁,于是一路无话。伍东东一直在后面幼稚地装鬼吓我们,林落落咯咯地笑着,我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声怎么这么像母鸡呢。
“你怎么不害怕。”伍东东望着一脸平静的我,十分有挫败感。
Q点调皮:小猪妹,我们恋爱吧(5)
我看到林落落挨着他站着,虽然不算太亲昵,可我觉得我突然离他们好远。我该怎么告诉伍东东,我其实害怕极了,我真害怕,突然之间,他把林落落带离了我的世界,我妈突然找了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再也不管我理什么头发穿什么衣服想不想吃红烧肉。
那样子,我该怎么办呢。
我一个人的话,应该会很冷吧。
6.
我没想到我被跟踪了,在离家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歪嘴女又冒了出来,那速度之快,就像是春天生长的小苗,嗖地就从土里冒出来一样。
不过这次她没有带她的印第安酋长们,而是来了三个大块头。
其中一个叼着一根烟,看起来就有碍社会主义和谐。我想起歪嘴女前不久就被我打在地上哭着说朱姐姐你放过我吧,觉得有点儿好笑。
“朱湘。你这个小贱人!”她开口就骂,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痛。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习惯可不好。
“我听说你和伍东东在交往!”
“我冤枉啊。”我嚷嚷道,暗觉得好笑起来。我妈说了,喜欢我的男生全部都是没眼光的傻瓜。伍东东看起来品位很正常,所以他喜欢的人是林落落。
“你还嘴硬,你们都一起看了电影!”她歇斯底里起来。
我本来想老实交代,伍东东喜欢的是林落落。可是我转念一想,要是她去找林落落怎么办,尤其是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要是挨了个巴掌她会哭个没完没了把整个小城都给淹了的。我不能做出卖朋友的人,于是我嘴角一弯,我说,我乐意怎么着,我就乐意和伍东东交往,我就是喜欢他,怎么着。
我一脸“就是要气死你”的表情,歪嘴女果然气得脸色发绿,她拽住旁边的胖子的胳膊说,哥,帮我揍她。她上次还打了我和我朋友。
我不是个瞎子,也不是个笨蛋,虽然我能轻而易举地把歪嘴女撂倒,可是我知道我打不过这三个胳膊比我腿粗的胖子,于是我决定用我的头脑来战胜一切。
我想想想想想,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于是我就跑。
我小时候拿过短跑冠军,可是我没想到那几个胖子跑得比我还要快,身上的肉简直就跟在一起做加速运动,他们一边追我一边嚷着,臭丫头,看你往哪跑。
我当然是往我家跑啦。我还没蠢到跑到荒郊野外被你们欺凌。可是我在家门口我摔了一交。
歪嘴女得意地站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做着她的招牌表情,朱湘我要一雪前耻。
这时候一把大刀横在她的面前,顿时吓得歪嘴女一个踉跄然后哭倒在地上,几个小胖子惊恐地望着我举着杀猪刀一脸凶残的老妈,刀上还沾着血迹和动物的毛。
我骨碌一声爬起来,十分狗腿地躲到她的后面。
别忘了,我妈曾是街头大姐大啊,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恐吓:“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惹了谁了吗?你们惹了老娘的女儿!你们给老娘听着,老娘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砍过几百个人了,可不在乎多你们几个小屁孩。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我家闺女……”她故意拖长音调,嘴角一抹阴冷的笑,手中的杀猪刀在空中飞快转了几圈,“我就把你们当猪肉给剁了!”
话音未落,一阵尘土飞扬,三个胖子早就跑得没影了,而歪嘴女却在原地不动,我诧异并佩服她的承受能力,谁知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朱湘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不是不想跑,我腿好软啊。
我觉得我妈帅呆了酷毙了她简直就是我的终身偶像。我越这么觉得,我便感觉她要是离开我,我会很黯淡很黯淡就像是流星一样,掉到地球上,再也亮不起来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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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语:笑忘书(1)
作者感悟:一个人的等候与遗忘。
据说人在无法接受一些事实的时候会选择遗忘,比如一个人的错过,一个人的离去,一个人的永不回头。
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不能失去的。
也许是一封信,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一个疑问,万紫千红,你会不会只爱一种颜色?
又也许是一支歌,歌里反反复复地唱:
没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
没没有退路问我也不要有思路
没没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
是王菲的歌,歌名《笑忘书》,人总以为笑着说忘记就真的可以忘记,但是这世上有多少不愿意遗忘的人啊。 
从镜头里看这个世界,就像被割裂的岁月,满目支离破碎的欲望和诱惑。
引子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咔嚓,很轻微的一声响,就仿佛时光的脚步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咔嚓,咔嚓,记忆之门应声而开。
这时候周围很静,四下无声,早春的阳光喧闹地挤满每一个树梢的空隙,淡灰色的风轻轻吹过去,院子里落下碗大一朵木棉花,花与露的暗香在空气里氤氲。
段小其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这是一间摄影工作室,深色柚木地,上面铺了柔软的皮毛,浅棕色四壁镶了白色的边,窗户那块儿垂了墨绿的深绒窗帘,将阳光稳稳挡在外面。掀起窗帘的一角,外面是半球形窗台,窗台上挂串风铃,鲜红的玛瑙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金色的阳光照在上面,被一点不漏地吸收掉,纯正的红,像霞光和鲜血的颜色,看得人心里一阵阴凉。这时候没有风,风铃也没有响的意思,段小其慢慢伸出手去——
“你是谁?”从身后传来,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段小其一阵晕眩,恍惚中看见岁月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来,波光,云影,都近在咫尺。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

我叫许唯,是一名摄影师。从镜头里看这个世界,让我有一种陌生感,视野的限制和角度的选择可以让任何人任何事都变成风景,比如木棉。
我不喜欢植物,但是我的工作室外面有一棵木棉,种下的时候不过半个人高,现在已经过人头,春天的时候繁花满树,夏天里亭亭如盖,有时候我和苏格在树下喝茶。
苏格是个安静的女子,起初我们是同学,后来成了搭档,室友成皓笑称我们是“双煞”,可是她委实没有半点煞气。刚认识的时候我同她说:“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颜色,你是极淡的那种,淡白淡粉淡蓝,哪一样都像是你的原色。”那时候她站在窗前发呆,闻言偏一偏头,用很低的声音说:人世间百媚千红,你爱哪一种?
是《霸王别姬》里的歌词: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我忘了我当时怎么回答,还是根本没有回答,总之不是她想听的答案,我从来没给过她想听的答案,哪怕是讨她片刻欢喜。
而现在,便是想说给她听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每天早上去邮筒里取信,苏格的信封是淡蓝色的,每天都来得很准时,可是从来不写地址,所以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可能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也可能隔了千里之遥——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成心不想见另外一个人,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是找不到的。
所以我从来不找她,只每天在她种的木棉树下看她的信,也许她就在哪一个角落默默看着我,然后在每一天意外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眼帘微微低垂,笑容疏淡。
青语:笑忘书(2)
“许唯,见字如唔……”苏格的信都以这样一句话开头。见字如唔,我习惯将这句话轻轻念出来,就好象我就真的看到那个女子,她坐在灯下写字,烟蓝色的墨汁,流利地写下去:“春天到了,河边开了满树的花……”
风吹过去,碗大的一朵木棉花摇摇晃晃地落下来,在风里划出优美的弧,如果是从镜头里看过去,可能就像一个绵长的叹息。
木棉花碎落在地上,这时候我听见极轻微的一声“咔嚓”。
这是我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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