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婚姻》第12章

杨晓妮气得把高跟鞋踩得“嘚嘚”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快要交换戒指的时候，杨晓妮突然嚷起来：“呀！我光顾着婚纱，忘了把戒指取回来了。”
场下爆发一阵哄笑。
这下轮到顾志明埋怨她：“怎么说你呢？我没盯紧一点都不行，现在怎么办？干脆把这个环节省略吧。”
杨晓妮不答应，“结婚怎么能少了这个环节？旁边有台录影机对着呢，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们的婚礼留下一点缺憾！这样吧，问来宾借两个来顶着，等录影完后再还给他们。”
场下顿时乱成一片，问了一圈，总算借到一金一银两个戒指，金色的太小，塞了半天也塞不进顾志明的指头里，银色的又太大，杨晓妮必须小心把手指收拢了才能夹住。
杨晓妮看着手上那个大得滑稽的戒指，都快哭了：“可惜了我那个特别定做的白金钻戒！”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有人一下子把顾志明的酒杯抢过来，笑着戳穿他的鬼把戏：“你不老实哦，怎么能用茶水假冒红酒来忽悠大家呢？既然要喝，当然得喝我们特地为你调的‘鸡尾酒’啦，大家说是吧？”
来宾一起起哄。
顾志明扭捏半天不肯喝，有人不乐意了：“你怎么这样呀？像个姑娘！痛快点，干了它，兴许闹洞房的时候饶了你。”他只好皱着眉头把那杯又浓又烈，还掺杂着菜汁、辣椒水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好！”大家齐喝彩。
杨晓妮心疼得龇牙咧嘴。
酒席上，除了新娘新郎之外，苏舒和何吴霖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对。新郎那几个好哥们一早就串通好要把伴娘灌醉。
苏舒本来就不胜酒量，半杯下肚就已经面红耳赤。何吴霖知情，每一杯伸到苏舒面前的酒他都抢着喝，旁边的人不断起哄说：“噢噢，看来你们两个好事也快近了哦。”
还没等到闹洞房，何吴霖已经喝挂了。杨晓妮还担心找不到机会让他们独处，现在正好可以顺水推舟。
“苏舒，今晚你就负责把他送回家吧。”
“啊？我一个小女生送他一个大男生回家？开玩笑吧，万一在半路上有个好歹，我哪里扛得动？再说了，他不是有一大帮兄弟在吗？”苏舒不可置信。
“拜托，你不要这么没良心好不好，人家好心为你挡酒，你却这样待人家。人呐，要懂得知恩图报。”
苏舒不死心，说：“我还没闹洞房呢。”
“哎呀，今天的婚礼就是一个笑话，还闹什么闹？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挣扎了许久，苏舒还是听从杨晓妮的话，扶着何吴霖走出酒店大厅。
出租车还没截到，何吴霖已经吐的一塌糊涂。
“你没事吧？”苏舒关切地问。
“我肚子疼！”何吴霖的脸痛苦得扭曲了。
“哎，你别吓唬我。我们去医院吧。”
好不容易把何吴霖送到医院，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说是急性肠胃炎，需要住院，让苏舒先去办理入院手续。
苏舒来不及想太多，一路小跑着到附近的提款机取钱。
等把一切手续办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这时候，苏舒才想起应该通知何吴霖的家人来一趟医院，可是她把何吴霖全身上下翻遍了，也找不到他手机。
第二天早上，何吴霖一睁开眼就看到床头的纸条。
“你好好养病，我上班去了，有机会再去看你。我找不到你电话，只能短信通知杨晓妮，估计她很快会召唤你那帮好哥们来照顾你。祝早日康复！——苏舒”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进来，说：“你可醒啦？你女朋友守了你一夜呢，刚刚才走。”
何吴霖看着纸条，笑着说：“这家伙，又不告而别。”（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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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更新时间2011618　14：12：22 字数：4611
“哈，小姨，我给人家当伴娘去了。”苏舒一进门就迫不及待跟林淑芬说这件事。
“又不是当新娘，干嘛这么兴奋呀？”林淑芬从冰箱里拿一瓶饮料递给她。
“幸好不是当新娘，不然这天该哭了，是吧，苏舒？”老七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苏舒和小姨的对话，忍不住插进来。
“去，你这人什么逻辑呀？”
“我实话实说。苏舒，告诉你小姨，新郎被整得有多惨，新娘子该心疼坏了吧？”
“嘿，这话还真不假，不过很可惜，接新娘的时候我那些整蛊招数还没全使出来，新郎就冲进来了。下次如果再让我当伴娘，我可有经验了。”苏舒一脸坏笑。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啊？我听人家说，女人一生中当一次伴娘就好，多了就嫁不出去的。哎，我以前不懂，那些好姐妹嫁人我都争着抢着给她们当伴娘，你猜我有几次经验？”林淑芬在苏舒面前比了四个手指，她常常以自嘲来说明某件事的后果，那意思就是说：你看你小姨，就是给人当多伴娘才嫁不出去的。她说这话时没有要埋怨谁的意思，只是把它当成笑料来谈。
苏舒的双手在胸前摆了个叉，嘴里嚷着：“迷信，全都是迷信！我是不信的。”
老七被她这个急于撇清的动作逗乐了，干脆连报纸也不看，跟苏舒讨论现代人结婚的问题。“人家都说，结婚这天是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一天，你怎么看？”
“快不快乐我不清楚，反正旁人是乐坏了。你看，有大鱼大肉吃，还有一对新人在台上表演给你看，多好玩呀。”
“那确实！所以说，去参加人家的婚礼永远比自己的婚礼有趣。现在的婚礼，作秀的成分多了一点。我参加过一个朋友的婚礼，新郎拿着新娘的高跟鞋盛酒喝，新娘哭得一塌糊涂。我问旁人怎么回事，他们说，新郎等于是喝了他老婆的洗脚水，以后还不什么都听她的，当然感动啊。可是后来去那位朋友家做客，发现什么都没变，丈夫对妻子颐指气使的样子，连我都看不过眼。”
“你可以说女人虚荣，可她确实就喜欢一些形式化的东西。你可别把小孩子教坏了啊。”林淑芬娇嗔地望了他一眼。
老七仰头大笑，“怎么能说是教坏她呢，我是往好那一面教。我从来不玩虚的，把对你的好落实到实际行动中。你看你，今天这身打扮可以参加选美了嘛。”
“讨厌！”林淑芬走过去给他一拳，心里却是欢喜的，脸上柔柔地笑，双颊上开出两朵小红花。
苏舒很想知道何吴霖的近况，上次忘了跟杨晓妮要他的号码，犹豫再三，终于拨通杨晓妮的电话。她可以想象杨晓妮在电话那边手舞足蹈的样子。
“哈哈，赶快从实招来，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苏舒被杨晓妮这么一说，好像真的跟何吴霖有什么似的，立即脸红了，幸好杨晓妮看不到，她假装生气说：“你有病啊？我跟他能有什么？你结婚那天我把他送进医院，现在都没见过他。”
“他的病来得真及时啊。哎，听说你守了他一夜，怎么只是急性肠胃炎呀，至少应该像阑尾炎那种需要住院十天八天又不会要了他小命的病啊，这样你就有机会跟他相处十天八天了。”
“拜托你积点口德。”苏舒拿她没办法。
“心疼啦？哈哈，我开玩笑呢。”杨晓妮一副不撬开苏舒嘴巴不罢休的样子，“怎么说你也照顾了他一整晚，难道就没有因此滋生情愫？”
“少废话，我打给你是想要他的电话号码，你有没有？”
“哈哈，还不肯承认，想念人家了吧？”杨晓妮更加兴奋。
“随你怎么想。是你说要知恩图报的，我怎么也要向人家表示一下关心吧？”苏舒理直气壮。
“嘴硬！他的手机上次弄丢了，换了新号码，不过我们走得急，忘了存进手机里，等回去再告诉你。”
“回去？你现在在哪？”
“北京呀，我们的蜜月旅行还没结束呢。”杨晓妮还想跟她描述一下旅游的趣闻，谁知道苏舒大吼一声：“杨晓妮，你不知道长途电话很贵吗？”说完一下子把电话切断，赶紧查话费，几十块没了。这个杨晓妮，竟然打着跨省长途电话来聊八卦，回来的时候如果不带点北京特产，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苏舒恨恨地想。
苏舒今天的心情很糟糕。
新一期的报纸快要出了，之前花了好几天才排好初版，谁知道上面临时通知说，有一篇很重要的稿子要登，必须把一些内容换下来。
苏舒在心里冷笑，很重要到底是多重要？现在才说要换，早干嘛去啦？不会又是哪位高干子弟的心情随笔吧。一提到这事苏舒就火大。每一期报纸还没出，就已经有人过来打招呼，要留点版面给谁谁登文章，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既然要登，你就好好写呀。逻辑不通，错漏百出，通篇修改下来红色字比黑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