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给力》第59章


江德昭和颜悦色道:“朱管事,看年纪你应当是府里的老人了?”对方答是。
江德昭笑问:“我今夜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在未嫁之前就曾听闻穆府家教严谨,府里仆从如云却都进退有度,懂得察言观色,且能够思主人所思,解主人所恼,比那宫里的一等宫女们都毫不逊色。”
朱管事越发恭敬了,赔笑道:“少夫人谬赞了,外人的传言中是虚虚实实有真有假的。”
江德昭皱眉道:“那管事的意思是,那些都是传言,当不得真?”她看向穆承芳,“难道穆家的仆人都是那弄虚作假、阳奉阴违,欺世盗名之辈?”
穆成芳连忙摇头,朱管事急忙解释:“不,当然不是。我们对主人们可都是忠心不二,从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那也就当得传言里的八九分了?”
“是是是。”
江德昭笑:“那就是了。所以,我今夜特意来向你们的姑娘学道,想要讨教一些管家之术。”接着,故作惊讶的问,“这门口跪着的两人是犯了事情吗?”
朱管事刚刚想说不知,可再一琢磨江德昭方才的那一番话,又扫了扫穆成芳的神色,心里已经揣度了几分,遂答道:“是,他们两人犯了大事,正等着姑娘处置呢?”
江德昭不以为意的问:“出了什么样的大事?”
“啊!”朱管事又去看穆承芳,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堂而皇之的问出来,惊诧之余又有些尴尬,更多了羞恼,正准备阻拦,转头看去,正巧望见江德昭似笑非笑的脸。她这般神色,穆承芳在书院里见过几次,心里顿时明白江德昭是打定了主意要治理治理她院子里的风气了。暗叹了一声,到底还是沉默了。
穆承芳沉默,朱管事顿时觉得肩上一沉,有种万事都需要她来扛着的错觉,心下游移不定,只好硬着头皮道:“他们犯了隐瞒之罪。”
“哦,是隐瞒了什么?”江德昭追根究底道,又仿佛对穆承芳解释,“你别怪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实在是我那院子里的人太不服管教了,三天两头瞒着我不少事,我问起来还一个说不知另一个说不晓,反倒抱怨我捕风捉影。让我说啊,这隐瞒之罪可大可小,小事也就罢了,大事可会连累到家门名声。我正苦于没法治她们呢,正巧你这里有个范本在,我学了,回去说给她们听,看她们还有什么闲话说。”
朱管事顿时死了心,垂头道:“他们犯了私通之罪!”
江德昭惊诧,将巧思两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问:“那府里对此事如何处置可有什么章程?”
朱管事道:“但凡下人私通,女的发卖,男的打断双腿赶出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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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昭很平淡的点了点头;问他们两人:“你们私通有多久了?”
巧思两人猜不出江德昭的本意。这位少夫人从嫁入穆家以来都是以端庄大方的形象示人;府里众多人观察;只觉得她性子温和;并不苛待下人,打赏阔绰;并且深得少爷的喜爱。思来想去,巧思先道:“也就两个月。”
江德昭再问:“才区区两个月你就觉得对方是良人,在没有媒妁之约的前提下,就迫不及待的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知道是女方勾?引了男方,还是男方引?诱了女方了。
巧思脸色一白,想要反悔已经不行了,下意识的回答:“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
巧思喏喏,抬头看去,朱管事已经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周围悄然围观的丫鬟们眼中也都露出了嘲弄。发都发生了,姑娘都亲自捉?奸了,怎么还能够口口声声说没有!
巧思磕头哭道:“少夫人我错了。不是两个月,是,是半年!半年后我们才情不自禁……少夫人,我们错了,任打任罚,请少夫人高抬贵手……”不要再让人围观,也不要再堂而皇之的审问这种丢人现眼之事了。
江德昭叫人止了她的动作,又问另外一人:“听闻你是二少爷管事的儿子?”
那人从江德昭进门起就仔细观察她的言行和说话的口气,明明是这么大的丑事,偏生在这位少夫人眼中视乎都稀疏平常,没有一丁点的匪夷所思,也毫无窘迫和愤怒,神色一直都平平淡淡,语调缓慢平静,可见未出嫁之前就是个有手段管过家见过世面的,不是穆家姑娘穆承芳能够比拟。心里警惕了八九分,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是。小的姓白,单名一个焦,是白管事的幺儿。”
江德昭问他:“你有什么话说?”
白焦道:“小的做错了事,无话可说,一切尽凭少夫人处置。”
江德昭笑道:“你们一个是二少爷屋里的人,一个是大姑娘的人,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够越俎代庖!”你这是挑拨呢!
白焦脸色惨白,伏在地上:“是,是小得说错了。”
“你怎么会错!”江德昭懒洋洋的抬起头,“你生为管事的儿子,自然是比别人人多一份前程,也多一份体面的。这个院子里,哪怕是这个家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要巴结着你,抬着你,哄着你,把你当作半个主人。”
白焦一惊,差点跳了起来,大叫:“少夫人,我从未有那想法……”
“你先别忙着否认!”江德昭打断他,言辞第一次开始激烈了起来,“你敢说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的话,巧思会心仪与你?这穆家上上下下不说多了,男仆至少也有上百人,她怎么就独独看中了你?你不挑二少爷三少爷院子里的人,不就是因为少爷院里的丫鬟碰不得?你不就是看中了姑娘院子里的丫鬟们一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心思单纯好骗,只要稍微给些个好处,许下一点空头的诺言,她们就会对你倾心相待?给未来的姑爷戴绿帽子很让你得意是吧?再不济,哄了一个丫鬟对你是死心塌地,不顾主仆之义,算计她的主人也很有成就是吧?你如此的看轻大姑娘,如此轻贱穆家的名声,你敢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得,做不出的?”
“我,冤枉啊!”
江德昭冷笑:“你冤枉?你真的冤枉的话,你就不会带了巧思在姑娘的闺房里面厮混!你真的冤枉的话,你就不会忘了家仆的本份,丢尽二少爷的脸面!你真的冤枉的话,你们私通半年,凭什么整个院子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替你隐瞒?你是给了他们好处,还是用管事儿子的身份压制了他们?”
朱管事唬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噗通的跪了下去:“姑娘,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是这事说不出口啊!要知道,姑娘,你还未出嫁,这事要是传出去,与你名声有碍啊!”
本来还在围观的丫鬟们也纷纷跪在了外面的,隐隐有人啜泣出声来。
江德昭将他们一一扫视了一遍,缓下声道:“姑娘她是主人,说好听的是一院之主,说不好听点,也算得上是孤家寡人。整个院子里,只要你们串通一气刻意对她隐瞒一件事,只怕她到死都不会知晓。只当你们对她尽心尽力,她也一门心思对你们好,从来不亏待,也从来不错待。可你们是怎么回报她的?最亲近的丫鬟胆大妄为,最着重的管事胆小怕事,最忠诚的家仆们也一个个明哲保身,这样的人要了何用?”
整个院子里都响起了哭声,连穆承芳听了这一席话都忍不住垂泪,揪着江德昭的衣袖喊‘嫂嫂’。
江德昭替她擦干泪,问:“这些家仆你还想要不要?”
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向穆承芳,穆承芳看向江德昭,目光中忍不住有了恳求。
江德昭叹息:“这是你院子里的人,我也无权替你做主。”见穆承芳松动,又补充,“只是,人固然都会犯错,可一不可再。有的错你可以容忍,有的错却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惩治的依然要惩治!”
一时之间,院里的人有人欣喜,有人深思,有人憔悴,有人绝望。
朱管事立即道:“天亮后,我即请牙婆子来。只是,白焦……”
江德昭知道顾虑,问巧思:“若白焦断了双腿,你可还愿意嫁他?照拂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巧思本已哭倒在地,闻言半撑起身子去看白焦。对方早已汗湿了衣衫,委顿不堪,别说之前想要利用穆承芳的心软而逃脱责罚,就连要暗中想要向父亲告状,挑拨二少爷与大少爷之间的心思都歇了。江德昭的话如同一柄利剑,既戳破了他的伪装,也穿透了这对小鸳鸯最大的矛盾,他一时之间万念俱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对巧思的回答也不报一丁点的希望了。
厅里有点沉默,树叶婆娑间传导来一阵阵的闷风,像是即将暴雨的前兆。
不满二十人的庭院里只听到白焦沉重的呼气声,明明已经穿好了衣衫,却比先前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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