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给力》第63章


穆承学紧紧的抿着唇,几乎忍不住的反驳:我怎么不会读书了?当年若不是你这为娘的‘好心’,现在不止能够去教书院的学生,哪怕是教新科进士,别人也要虚心的听着!
他只差一步,就要冲上前去对峙,身子还没来得及晃动,就被旁边的大哥给死死的压制住了,他抬头看去,只见那平日里冷漠的大哥一脸凝重的神色,对他最为敬重的亲娘道:“他没去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就亲自去接他回来!”
老三穆承尹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怪腔怪调的丢下最后一根柴火:“娘啊,你不会是怕二哥教书都教成了名师大儒,压大哥一头吧?”
“你,你们……”穆老夫人指尖颤抖,指着对面一排穆家父子,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顿时悲从心起,晕倒了。
穆承尹哎呀怪叫:“娘又晕倒了!”
穆承林瞪了弟弟一眼,警告对方见好就收。出门去唤人来扶老夫人去歇息,顺道请了大夫。
穆老夫人显然‘病’得不轻,一直到第三日才清醒过来,中间的早中晚饭顿顿吃得干干净净,沐浴洗头也每日进行,哪怕是‘昏睡’在床,那身上的衣裳也是每日不同的花样,只瞧得穆老爷摇头叹息。
他家夫人,做戏都不知道做全套,都不知晓她这一招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儿子们拆穿了。
不管怎样,穆承学来年就要离家远走之事还是定了下来。
穆承尹是个浪荡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接下府里乱七八糟的管事摊子。在穆老夫人‘病重’的那一个月,穆老爷顺水推舟的让大媳妇江德昭接管了管家的职责,穆承学手下的白管事也顺理成章的要跟着他去,贴身照顾二少爷。说到底,白管家是穆老太君送给穆承学的管事,并不是送给穆家三房的管家。穆承学去哪里,白管家自然要跟着去哪里。
白管事去了,白焦自然也会跟着,那么巧思也跟上了二少爷的脚步。
江德昭不好将穆承芳院子里发生的丑事告诉穆承林,又觉得白焦跟着穆承学身边不妥,可她到底是嫂嫂,又不是亲娘,管太多容易招人嫉恨,所以就隐晦的提醒穆承林,说:“二叔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他身边跟着的人不是老人就是童子,出了什么意外,一个出头的人都没有,总归是不妥。”
穆承林这才想起,当初三兄弟身边的随侍都是穆老夫人挑选的。因为穆承林能文能武,所以身边特别挑选了些差不多同龄的人,与他一起习武,在外地为官的时候,那几个人也都随着他出生入死,武艺非同一般。相反,穆老夫人对穆承林身边的人挑得有多慎重,对穆承学与穆承尹的仆人就选得有多马虎,且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出去,总会遇到一些挑事的人,要是伤了自家弟弟总归不好。
穆承林犹豫再三,与穆承学说:“你去书院是教书有额外需要主意的几项,你愿意听我就说给你听,你觉得无关紧要那做大哥的也就不多嘴了。”
如今穆承学对穆承林哪里还有怨怼,当即就点头虚心求教。
穆承林这才道:“首先其一,虽然是教书,可书院不同于旁的地方,有才有德者才能居之高位。别说你是穆家的公子,哪怕你是皇亲国戚,去了书院本身没有才学,学子们也不会信服你。所以,你要先戒骄戒躁,退了自己一身世家子弟的傲骨才好。”
穆承学暗笑,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傲骨,在穆家成长的这些年,再硬的骨头都被穆老夫人给扭弯曲了。
穆承林问他:“其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可知晓我当年外任,带去了多少人?”
穆承学望他,穆承林道:“就两人。一个是管家的老管事,替我张罗吃穿用度的琐事,其他一概不能插手。一个是书童,只负责守我那一方书屋,不容外人打扰。平日里,吃,我与管家书童一处;住,也就一个二进的小宅子,住屋一间,客房一间,书屋一间,他们老少一间;衣,大多是当地添置,自己的衣衫只带了两套过去路上换洗;行,呵呵,我记得马车坏了,老管家坐马,我与书童在一旁跟着,到了镇上时鞋子都破了,脚底全部都是水泡。”
穆承学道:“我记得大哥当时还有几名护卫。”
“是。可他们只是保护我路上的安全,其他琐事一概不搭手。后来到了任地,他们也守卫官邸,保护百姓。你嫂子有个弟弟,更是胆大,随着他的舅舅去游历,从头至尾都是不满十岁的弟弟照顾舅舅的起居,且一路游学直至回到盘阳城参加会试。”
穆承学沉思。
“其三,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天下的进士何其多,状元也是每三年就有一个,对于书院而言,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文人,不缺有才学的人。你这番过去,也定然是从最小的学生教起,你切记不可因此消沉、抱怨,要知道,骐山书院的山长那曾有过给幼童执笔教写三字经的时候。”
“最后,”穆承林叹口气,“虽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苦了这么多年,按说心性应该比旁人还要坚韧些,可也要记得‘过刚易折’,凡事退一步开阔天空。鹿衡书院呆不下了,哥哥再给你换一个就是,横竖天无绝人之路,家人始终都是家人,不会看着你走到绝境的那一步。”
穆承学呼吸一顿,垂下头去,半响才深深的作揖:“谢谢大哥。”
到了腊月,随着穆承学离家的人选已经定了,不多,也就三人。一个是白管事,一个是随身伺候的书童,一个则是穆承林的旧人,是个练家子,负责保护穆承学的安全。
白管事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好将白焦送去穆家的商铺,从最苦的小二做起,巧思也随即跟了去。
这日,江德茗来给哥哥嫂嫂送年礼,同时还带来了江德弘的礼单。
江德昭已经嫁人,对自家娘家关注不好太多,只能问妹妹,却听说:“德玫已经嫁人了,三更半夜的,被一顶轿子抬了出去,我连我那妹夫的影子都没瞧见过。”
江德昭问:“那姓甚名谁总该知道吧?”
江德茗脸色变化了几次,才冷哼:“怎么不知,姓陈。如今这盘阳城里,谁不知道唯一能够称得上皇亲国戚的陈家是哪一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一顶四人轿子抬了出去,那不就是做妾吗?真正嫁做正妻,那可是八抬大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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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昭心里焦急;思来想去;问妹妹:“你及笄之礼准备在哪里操办?”
江德茗觉得姐姐问得莫名其妙:“德弘不在;家里就我一人;自然是随便办一下就好了,请些书院里要好的姐妹们来观礼。”
江德昭摇头:“这样不妥;我去找外祖母说说。”
江德茗唬了一跳:“不用吧,难道姐姐你还想我去周家办?我们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孙女,不好劳累外祖母的。”
江德昭摇头:“你不明白。”
江德茗苦笑:“姐姐你从小到大总是跟我说,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姐姐,我不明白你就教我啊!现在我连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明白。”
江德昭怔住。
江德茗趁机摇晃着她,娇道:“姐,我始终会嫁人;你不肯与我说的事情我也迟早会明白。你不想我受苦我知道,可是,有些苦不是你替我拦着我就不用承受!我也不想当个牵线木偶似的,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让我去做的,我就不能触雷池一步。我是我啊,姐姐你不能什么都替我决定,否则我以后过得不好,保不定就会怨你!”
江德昭看向她,缓慢地道:“你会怨我?”
江德茗不去看她的眼睛,侧过脸,目光落在空袅的茶烟上:“是,我怨你。你总是说为了我好,逼着我与你去参加那些没有一点意义的茶花会,逼着我博闻强记那些枯燥的史书,逼着我去学习琴棋书画,逼着我对那些皇亲贵戚强颜欢笑,逼着我……不得不服从你的安排,走你指定的道路。我很累,姐姐,我不想一天到晚去跟那些外人说笑,不想去揣测别人心里的想法,也不想被你推着走你安排的路了。”
江德昭下意识的问:“你想要走什么样的路?”
“我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谁也不见。”
江德昭心疼的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问:“你还是想要嫁给陈礼昌世子。”
江德茗一动,半响,才垂泪。
“所以,你一点都不想让外祖母替你选择夫婿。”
江德茗再一次点头。
江德昭偏过头去,终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哪怕,某一天,你会与陈家所有人一起被送上断头台?”
江德茗惊诧:“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江德昭反问,“皇子们一个个都大了,当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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