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梨花白》第12章


“本宫偏生要看,这大燕国还没有本宫想看却看不了的东西。”
“公主,对于一个戏子来说,无论是在何处,都是一场戏,无论是台上的浓妆还是台下的面具,都是不能被摘掉涂抹的。”
“那你现在也在演戏?那么这场戏里的你又是谁?”
“我不是我,祈年不是祈年,祈年只是戏里人。”
百里玉霞皱眉,这是什么答案,她不懂,还要询问,就看见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弹奏,灵动的如同翩翩而飞的蝴蝶。
百里玉霞却没有揭开面具了,因为她的好奇可能会让这个人离开自己。
这一次的琴声不复刚才那样宁静悠远,如果说刚才的琴声是一种平静的小溪,那么这一次的琴声却如同是翻江倒海的澎湃,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像是压抑了好久的风暴,想要席卷平静的一切,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风暴当中,却正当要席卷所有的时候,一声悲鸣陡然升起,潮水散去,声音急转而下,平添几分黯然萧瑟的忧伤。
琴声由心而生,一个人弹奏的曲目怎么可以如此的差异,他究竟是怎样的人?面具下掩藏的到底是什么?
乾清宫
百里辅承闭目养神坐在软榻之上,细细回想刚才暗卫的奏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个丫头终于不再是当初那个丫头了。
“回皇上,刚才属下暗中跟踪公主,发现公主去了梨园,那个名叫祈年的戏子正在弹奏古琴,听曲目倒不像是大燕国流行的繁华之调,颇有一种宁静悠远之意,而且公主应该很喜欢这个祈年。”
阳春三月了啊,自从那丫头嗓疾痊愈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份了,她才堪堪去瞧上几眼,将自己喜爱的人或者是物懂得保护起来,让别人看不出弱点,她终于长大了。
倒是那个祈年,百里辅承猛然睁开眼睛,面露精光,恐怕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吧!
百里玉霞因为自己长大,早就要求搬离了乾清宫的偏殿,住在了离乾清宫不远处的满霞殿,三年多的时间,常年的学习政要,早就学会了驭人之术,而这些年被各处安排的探子,更是被自己一点点的拔出,其中最得意的大宫女便是钰罗,不仅聪慧而且行事规矩谨慎,从不曾出过差错,而最最重要的是忠心,这样的人必定是自己留下来的。
每日早朝过后,百里玉霞总要先回满霞殿打点一番,今日也是不例外的,但是却看见钰罗端着一碗面条过了来。
“本宫不饿,拿下去吧!“坐在梳妆台前,随手摘下一个发簪,皱了皱眉说道。
钰罗却并不急,只是笑道:“公主,今日是您的生辰,合该吃些寿面的。“
百里玉霞恍然,是啊,春日已经来了,自然自己的生日已经到了,而每到这个时候父皇总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她心底黯然,罢了,今日便不去御书房了。
“拿下去吧,本宫没有胃口,下次也不要准备这些了,父皇他父皇应该是不喜本宫庆生的。“
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是啊,父皇这一天总是格外的讨厌自己,每每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另一个人一样,她如何不知道父皇在思念自己母后,是她的出生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啊,是她,是她,她的出生代表着母亲的死亡,她的生辰便是母亲的祭日,多么让人不敢面对的事实,她好恨,她也想像大皇子一样依偎在母妃怀里,听着母亲的宠溺声,她也想像大皇子一样每年都可以有一场让父皇也能开怀的大笑的生日宴,可是她不能,她的父皇只会在这样的生辰避而不见,独自黯然神伤。
有些东西从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而且很多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更改,就如同她是这大燕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却不能如同寻常人家的孩子能吃父母准备的长寿面。
“公主?公主?还是吃了吧,生辰总要吃长寿面的,这样才会长命百岁,平安一世的。“无端的烦躁,用手打翻了长寿面,怒气道:“本宫说了不想吃,你没听到吗?”
钰罗跪在地上,不再言语,身后的宫人也是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本宫出去走一走,你们收拾一下吧!”
钰罗看着面的狼藉,苦笑一声,任命的捡起来,身边的赵公公连忙帮着捡起来,边检边叹气:“我说钰罗,你说你明明这么心细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公主能心情好吗?你啊,总是往前凑,幸好公主不追究你的责任,宫里面谁不知道不能给公主庆生?也就你敢冒这个险。”
“没关系的,公主发了火,今天该是顺畅了些的,要不然又该闷着了。”钰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赵公公没再说话,叹了一口气。
百里玉霞心中烦闷,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梨园,也不出意外的听见了祈年一如既往的弹奏那首悠远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问酒楼
白衣苍狗,时间带走了许多记忆里的东西,但是唯一不能带走的是记忆里的温暖,这样黑漆漆的皇宫中,每日每夜都是一望无际的算计、勾心斗角,每一日都要打起精神应对那些人,直到走上最后的巅峰,然后再开始新一轮的争斗,永不休止,永不结束。
冬季里的雪花踩在地上,胳肢胳肢的作响,前面的人一步一步的走着,她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回头望了望走过的路,发现有趣的很,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是的,她跟着前面的男子走他走过的路,不知怎的,心情有些莫名奇妙的好,竟然笑出声音来。
祈年疑惑的回头,不经意扫过走过的路,也微笑道:“公主笑什么?”
百里玉霞笑的两眼微弯,顺着视线指到:“祈年你看,明明是两个人的路,却像是一个人走过来一样,皑皑白雪能记住留在她心上的人,却不能记住经过的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人往往也是如此,一叶障目。”
“祈年,为什么你年纪只比我大上一岁,却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不要这样好不好?百里玉霞凑近祈年的面前,眼睛亮得出奇,出其不备的捂住祈年的眼睛,笑道:”这样老的快哦!“
一蹦一蹦的逃离开的玉霞,却不知道掩埋在面具下的少年红了脸颊,竟然觉得这样腊月的天气格外的火热,从内到外,像是燃烧了一般,心脏跳动有力,捂住心脏的位置,最终化为一抹清冷,他的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城堡,一个住属于自己的城堡,却再也住不进别人。
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就是连街道上的的小贩也少了不少,百里玉霞嘟了嘴巴:“祈年,本额本小姐问你,这样的冬季,你带本小姐出来干什么?小贩都少了好多?周围除了雪就像是雪,难道你不会让小姐我看燕都的的雪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这街道上的雪和宫里的雪已经不一样啊!“
百里玉霞一听,双手插腰:“好你个祈年,竟然诓我出来散心,枉我这么信任你,哼,本小姐告诉你,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祈年笑意更深,牵起玉霞的手:“好啦,在这样生气可要变成包子脸了。“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一种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宠溺。
百里玉霞红了脸,没有注意到七年话语中的调侃,也不做挣扎,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
“玉霞,你知道三问酒楼吗?“
“恩。“
“那你和你的父皇出宫来过这里吗?“
“没,父皇只是带着我出来体察民情,更何况三文酒楼也不是一般人想要进去就能进去的。“
“那我就带着你去三问酒楼可好?“
“去了又如何?连门都未必让人进去。“百里玉霞撇撇嘴。
七年笑笑,不再说话。
也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了三问酒楼这四个字明晃晃的挂在那里,其实三文酒楼并不是很难找到的,因为三问酒楼是全京城最高的,足足有五层,抬头望着,在一些低矮的房子下,那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更何况它的占地面积之广呢?
而且听说三问酒楼做出来的菜饶更是人间美食,各种地方的美食,几乎只要能说得出名字的就都能做出来,但是这个酒楼的幕后老板却从未在燕都出现过,惹得人们一顿猜想,自己曾经偷偷来见酒楼的主人,可惜也不曾见上一面。
酒楼门前有两个书生打扮的人分别站在门的两旁,虽然只是面容清秀,但是周身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祈年站在两个人面前,作揖道:“本人名叫祈年,这位是舍妹玉霞,想要观上一观三问。”
“想进来三问酒楼的,无一不想看看三问,想必你应该知道规矩吧?”
“自然,请出题。“
两个书生看着祈年一脸的恭敬,倒与平常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不同的,少了傲慢多了分尊敬,两个人对视一眼:“祈年公子,只要说出三问酒楼门前对联的横批即可。
玉霞这才打量了三问酒楼门前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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