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笔记》第35章


我确实被吓得不轻,掏出打火机手抖得连按几下都没能打着。“快给老子亮!”我急了,一吼之下总算弄出了那一丝火光。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我就看见那浑身白毛的怪物狠狠地咬在柳景年的肩头!血顺着柳景年的手一直流到了地上,而那家伙竟然如同木头人般,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骂道:“云子啊!你他娘的有什么出息!”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怒了!抓起摔成两截的矿灯就朝前冲去,瞅准那怪物的头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我算是把拉屎和吃奶的劲儿全用上了,就算是个铁脑袋也该拍成八瓣!可突然柳景年猛然朝我伸出手!我的胳膊就像被铁锤敲了一下,矿灯直直地就飞了出去,我先是浑身一震,胳膊就传来一阵剧痛,我龇着牙就想破口大骂,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可胳膊被这家伙捏着我只感觉骨头都快要碎了,疼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柳景年接着又是一松手,那种极度疼痛过后的酥麻感让我一下软在了地上。
我顿时只感觉气炸了,老子就是一粪坑里的蛤蟆谁见了都想砸两石头!管不了老子还走不了了吗?我越想越悲愤,起身就朝外室冲击,结果不巧手中的光源根本不够看,被地上的尸体绊了好几个趔趄。
想都没想我就一脚踢在那尸体上,刚想张口骂却发现一道手电光闪了进来。我连忙一侧身,朝那光的来处看去。
我就看见一个“血人”,朝墓室里走来。
“粪爷……爷们儿总算……是找到你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我一听心头顿时就是一热,差点没掉出眼泪来。
可等一看情形顿时精神又是一紧,前面那个浑身是血的却是陈老汉,此时那军大衣被扒了,上身就剩下一条大号的肚兜,浑身全是血迹。而亮子就紧跟在后面。
亮子不知为何喊了我一声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声都不吭了,我见状忙冲到他身前问道:“没事吧你?”
“没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亮子一龇牙几乎是吼出来的,但紧接着他就开始大口地喘息,我一下就觉得要糟,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手电就去照他。一照之下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亮子的大腿上有一处恐怖的伤口,骨头几乎都快露出来了,血这会儿把裤子都浸了个透!我一把拽下脖子上的纱布,抬起亮子的腿就捆,可这一动亮子又是呻吟了一声,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我心里又怕又急,把纱布裹成一团就想去堵那伤口。可一下纱布就被沁透了,这时陈老汉在一旁大喝道:“要不得!要不得!这娃子是被伤到大脉了,你这样非得把他那点血吸个干净!”
我一听慌了,随手就扔掉了纱布用手去捂,可那血从指间的缝隙就涌了出来,我急得大喊:“亮子!你可得撑住啊!你要过去了,芳子可就没主了!”芳子是亮子的初恋,亮子当兵的时候就跟一假洋鬼子跑了,平时谁敢在亮子面前提她,亮子一准儿急,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想说出来刺激他。
“老子……这……不是……还没死嘛……”亮子这句话说得越往后声音越小,我抬头一看就发现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一急差点没哭出来。人就是这样,一急脑子就乱,但这一乱却是无数的念头闪过,我一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冲向后室。
可刚一回头我一下又是一抖,那柳景年搀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了出来!我一下就想到了,刚刚那白毛怪物原来是个人!
柳景年瞥了我一眼,接着就缓步走了过来,这家伙还是一副死鱼脸,看过亮子的伤口后对我道:“把他按住了。”
我一看总算是有戏,就点了点头用力按住了亮子。我用肩膀顶在亮子胸口,正好就看见这家伙掏出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一下就全喷在了亮子的伤口上,这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亮子这一下疼得不轻,剧烈地挣扎起来,差点把我甩出去。一个火折子随即划出,那伤口顿时就烧了起来,我牙齿直发酸,亮子猛地一蹬腿不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血不流干人也早疼死了。柳景年突然一声冷喝:“出来!”随即左手食中二指猛地就插进了亮子的伤口里,几乎是在同时,我就看见他的两根指头问一缕黑色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仔细一看,那好像是头发的东西却已被扔在地上化成了黑水。我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柳景年,却发现他又走回到那人身边,那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乞丐都要“乞丐”得多,脸上的污垢都结成了壳。不过那浑身的白毛没了,倒也能看出是一个人……
我想说声谢谢,但一想起刚才那家伙差点捏断我的手,我就索性不去理他了。用手探了探,亮子的呼吸还是十分急促,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没有再流血,我庆幸了一下,就想把外套脱下来帮他包扎一下,这样把肉耷拉在外面光看着就恐怖,再加上这古墓里细菌病毒本来就多,这么任伤口暴露在外面也很容易感染。
可我把衣服脱下来一摸才发现衣服早就湿透了,根本不能用。这时蹲在一边的陈老汉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用俺的吧。”
说完就把身上那大号的肚兜扒了下来,我一愣,但接着就发现这件肚兜不一般,陈老汉随手一揭,那肚兜就分成了两张,老头儿递给我外层的一张,说:“这是俺年轻时在东北赶泥会时弄来的火鼠皮,放心着用。”
我点了点头也不啰嗦,帮亮子简单地包扎后,问道:“您俩这是怎么回事?”陈老汉似乎是被冻得厉害,上牙打着下牙“咔咔”地响,我心想虽说这老头把我们害得不浅,但也总不能就任他这么冻死吧。把手里的外表扔给他,陈老汉接住也不穿上,把手拢在袖子里,擤了擤鼻子,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往里挪挪。”
我看了看四周的尸体,心里也是一阵厌恶,于是便点了点头。我们把亮子抬进了里室,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比外室稍大,错落着摆着十几具木棺,四周都是黑色的墙,看情况是被烟熏黑的。清理出一块地方,把亮子斜靠在那里,随即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老汉瞄了一眼角落里的柳景年,轻声道:“刚刚这莽后生从那黑漆嘛唔的迷魂道里出来,等了老半天不见您的人就把俺从那养尸棺里扯了出来……”
陈老汉顿了一下,又道:“这娃子拿铳子顶着俺就进了那迷魂道,走了半截又拿铳子轰着俺往回走,俺哪里敢不顺着,结果不晓得怎么搞的走了一大会儿还没走回到那角子宫。”
我心里暗道肯定是因为我跟柳景年把那“药尸”从棺材里拖出来的缘故,我之前看那青铜棺一头是嵌在石壁里的,如果没有猜错,石壁里肯定有和那处角子宫相连接的气孔,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气孔就在陈老汉说的那具养尸棺下。
“哪个料到俺刚出那迷魂道就瞅见莽后生给一个老粽爷压在了地上,那粽爷太凶了,比我年轻时看到的白毛、绿毛都要厉害,浑身耷拉着两寸长的红茬子!那粽爷死咬着莽后生的大腿根子不放,俺一看没法子,就抢过莽后生的铳子朝这东西的脑壳上轰了一枪,这下轰掉了半边脑壳,谁晓得这东西成了精,一扑把俺扑翻到地上……”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想听了,这会儿看来又是我把亮子给害了。
我又去查看了下亮子的情况,发现呼吸平稳多了,我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我看了一眼柳景年却发现这家伙坐在角落里,那个人裹在他的大衣里紧紧地缩成一团。我看柳景年的肩头还在流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他自找的,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刚才忙着亮子的事也无暇考虑那许多,只觉得一个人而已定然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但现在看来却是有请多的疑点,这个人究竟是谁?柳景年为何如此重视他?不过从外室那台无线电发报机看,我想这人恐怕便是那些盗墓者中的一人。
“咦!”陈老汉猛然一声,我闻声问道:“陈大爷怎么了?”老头站起身来朝一个棺材挪了挪,掀起一片棺材里的菌类,送到我面前说道:“掌柜的,这东西是养神芝。”
我一看也“咦”了一声,这养神芝其实就是先秦方士炼丹药时所用的引子,也叫做“太岁”。这玩意儿很奇怪,埋在土里能一直长大,生得和坨烂肉似的,连现在的科学家都还没研究出这种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不过听说只要有这东西出现的地方,那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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