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笔记》第36章


没研究出这种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不过听说只要有这东西出现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风水宝地。我站起身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的棺材,就发现那些漆黑的棺材里居然都是这种肉芝,而且这些肉芝看起来更是妖异得很,血红血红的,上面还有青色的纹路,看起来就像血管一样。
我又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墓室最靠里的一面墙有一个大洞,看情况是用炸药炸出来的,不是很深,但让我惊奇的是里面居然有水渗出来,不过那水很少,还没有尿那么粗一点。我一下明白过来,看来那个人,能在这漆黑的地下世界存活这么久肯定是靠这些肉芝和那渗下的水!
陈老汉用手抹了抹那被烟熏得漆黑的墓墙,道:“俺瞅这地儿怕是个仙宫!”“仙宫”倒是觉得有点耳熟,这似乎是西周时期地宫里存放“仙药”的地方,西安和洛阳的西周墓里都有发现,不过似乎投有发现有用棺材盛养“太岁”的先例。
这里在以前肯定大量地用过火,墓墙上的壁画都被熏得看不真切了,但最靠里的石壁上有一幅八仙桌大小的浮雕,被烟一熏看起来更是清晰,就好像用石墨描隔着一张纸写的字一样。我好奇地审视了一下石壁上的浮雕,就发现浮雕的最上方错落地吊着很多人形的东西,就好像吊死鬼一样。
在下边就有好多的人在抬着棺材,看那些棺材的形制可能就是这些用来养“神芝”的棺材了。
而在这浮雕之中是一张巨大的脸,表情诡异,和之前在甬道里看到的鬼脸倒有些棚像。一坐下一股困意就涌了上来,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半夜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出去,把土铳搂在怀里也不去理会其余几人我就睡了过去。
这觉睡得十分的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先是我一个人在墓道里不停地跑,一直没有尽头,往回跑也是一样,我跑得浑身都抽筋似的疼,只好蹲在地上,这时画面突然一转换,就看见一大群军士压着几十个死囚犯,这些囚犯都披头散发,我仔细地去看他们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这些军士把死囚一个一个推进了坑里,然后开始填土,我暗想可能是要活埋,但这些军士在土盖到那些死囚脑袋的时就不再填土了,这时一个军士跳进坑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因为那把刀好像就是我在地摊上买来的匕首,上面的英文字母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感觉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想赶紧醒过来,但再怎么用力也睁不开眼睛,我甚至都听见了自己的鼾声,但力气一用尽我又被一下拉进了梦里。
这时我就发现自己像被人压着一样跪到了那死囚面前,我看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个女人,眼神歹毒地望着我,让我浑身直发寒,我又抬头看那军士,发现他的脸模模糊糊,就像澡堂里镜子上的倒影,怎么都看不清楚。那军士突然扬起手抓起那女囚的头发,手中的刀就朝那女囚的头顶猛刺下去,我和那女囚的距离此时几乎是面贴着面,我吓得闭上眼睛,却惊讶地发现我依然能看得见。
那张惊惧到极点的脸突然发出嘶哑的吼声,血一下就溅了我一脸,我大骂平日里做噩梦到这程度早该吓醒,今天难道是想把我吓死到这梦里不成。
还没等我骂完,我突然就浑身打颤。那此时已成为尸体的女囚,她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微笑,不过那微笑只是保持了那么一瞬问,那军士把手塞进了她的头皮里,她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接着那军士猛地一拉,一个没有皮的人头就露了出来!我的天啊!
我几乎感觉不能呼吸,那种被人扼着脖子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断气了。忽然,我感觉压着我的人在猛摇我,左晃右晃之间眼前的画面也看得不是很清晰了。
缓缓地睁开眼脯,就发现浑身疼得厉害,脑袋也是一阵被撕裂般的感觉。暗淡的灯光下柳景年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我,手里提了十几个红色的小布兜。“怎么样?”他问道。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比鬼压床都厉害得多。”
以前夏天也时常遭遇“鬼压床”,但只要使劲儿挣扎两下都能醒过来,可这次我几乎感觉这梦做得就和亲身经历一样,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柳景年用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知道他这是说是自己的脑袋在起作用,和刚才在那青铜药尸棺前一样。随后他又把手里的小布兜递给我一个。
我揭开一看,里面是几颗西药,叫弗林森,这种药比较有名,我高中时十分迷恋一,二战时各国军事方面的东西,研究完舰艇飞机、枪械军刀后我开始转而研究各国的补给装备。弗林森是美国在东南哑同日本作战时作为战时药品补给到前线的,东南亚的气候相当恶劣,特别是缅甸、老挝,原始丛林树木越天蔽日,沼泽遍布。更可怕的就是丛林山谷中的瘴气,有些瘴气甚至连防毒面具都过滤不了,这些瘴气直接攻击人的中枢神经,很多大兵在进入瘴区后吸入瘴气死亡,被救回去的大多也是脑瘫、半身不遂之类的。
弗林森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紧急由美国十几位生物学家与化学家发明出来的,我只记得这种药含有大量的铅,而服用这种药的作用是在短时间内精力充沛,脑力集中,相当于一种精神兴奋荆,但这种药的副作用一样很大,过量服用会导致四肢抽播,肌肉痉挛,长期服用则会导致人的肌肉萎缩,血液黏稠,很多在东南亚雨林中的士兵晚年都死于血管硬化、堵塞,所以确切地说,弗林森甚至算不上是药品。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不知是谁在旁边点着了一堆篝火,用的是棺木,闻起来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我检查了一下亮子,发现他的鼻息很稳,陈老汉则在一边蜷缩成一团,看来也是睡着了。我意识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亮子的伤太严重,必须及时得到治疗。疲兵不言战,现在只要能安全返回地面就行。至于明器,我却是不再那么关心了。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不能就一直待在这里吧?”我朝柳景年那里挪了挪,特意地关掉了手电,因为在黑暗中待太久的人眼睛经不起强光的照射。柳景年身后的那个人明显的安稳了许多,只是喉咙里低声地哼着,蜷缩在柳景年的大衣里没有过多动作。
柳景年手里轻抚着他那卷巨大的古卷,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半个钟头后出发。”我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回到原处坐下。半个小时后我先是叫醒了陈老汉。他明显的累坏了,看起来居然又老了很多。
我最担心的是亮子,如果情况太糟糕恐怕只有造一副担架抬着了。我轻轻地拍了一下亮子的脸,他竟然很警醒地睁开了眼睛。我轻声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亮子一笑,舔了舔嘴唇,道:“给哥来点水,哥能再给你跑个负重五公里。”我不禁在心底里佩服起亮子,这么重的伤,换作是我恐怕都瘫在那里了。我一摸身上,才发现水壶早不知丢在哪儿了,只好去问陈老汉,陈老汉掏出竹筒,倒着抖几下,明显没有了。
我想起那被炸开的洞里渗出的水,于是便拿过竹筒走了过去,用手电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洞,确实是被炸药炸开的没错,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洞的最里端有一条往外淌着水的小缝,我接了半筒后用手电看了一下,没什么杂质,看起来饮用是没有问题的。
回过头一看,才发现亮子撑着土铳已经站起来了,我拿过水他也不客气,一口气牛饮后,道了声:“Let’s go!”几束电光穿破了这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巨大的地下洞穴形状犹如一个巨兽的胃,越往里越是宽阔。
众人为了安全起见,决定靠着一边的岩壁走。一支烟的工夫后,岩壁上出现一些浮雕,西周时期的古人认知和后朝有所不同,他们把龙刻画成一种肚子大大的鳞兽,我差点把一条浮雕龙当作爬在墙上的壁虎。
远处模糊的荧光白色影子现在也清晰起来,那些影子似乎是一些悬挂在洞顶的帷帐。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看起来难以计数的白色影子居然是一个个人!
亮子杵着土铳,看了一眼空中的白色影子,道:“咱的这位主人公还真逗,看着自己快归天了,领着自己全家来这墓里上吊,还真他娘的壮观,你们说是吧?”我听亮子说得有气无力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心,就是铁打的人他不是也有个限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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