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17章


钟无双深知,这一切是具公对司马宣身负剑伤而对她的惩罚。
钟无双便是在这种焦急无措中,一次又一次地前去面见具公,一次又一次地请求他告诉自己司马宣的状况,一次又一次地恳请他让自己,见上司马宣一面。
然而,尚处在盛怒中的具公完全不为所动。
钟无双在这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煎熬中,一日消瘦过一日。
尽管屡屡被拒,然而,她仍是固执地每日前往司马宣的住处,希望能有机会见上司马宣一面。
这一日,在钟无双如常被拒走后,具公不无解恨,不无欢喜地退回司马宣的床榻。
他抚着额下的胡须谆谆教导,“现在皇上可是信了,这妇人是不能用宠的,你就是得冷一冷她。你看看,这才冷她数日,妇人已是慌了,怕了。如此驯妇,才是男儿威风。皇上堂堂一方诸侯,岂可事事顺着妇人的心意,灭男儿威风!”
具公不无得意地说到这里,无意间瞥见司马宣正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屋顶出神。
他那总是俊逸出尘的脸上,此刻满满都是落寞。
明明满堂华锦,明明衣着高贵,那乌黑的眼配上苍白的容颜,竟让人平添无尽的萧瑟。
素来意气风发的司马宣,何时这般模样过,具公见了心中一酸。
他走到司马宣身侧,低头望着他,低声叹道:“不过是个妇人,皇上何至如此!皇上现在,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之态,威风凛凛之姿?哎,女色真是误人呀!”
司马宣低下头来,他静静地看着具公,嘴唇扯了扯,低哑地说道:“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沙哑之极,“具公,我如何是好?”
具公眯起昏暗的双眼,恨铁不成钢地回道:“怎么办?妇人都已经随你回宫了,你还要怎么办?”
司马宣无心理会具公的恼怒,他再次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屋梁处,好一会,他的声音苍凉地传来,“我只会这招。除了它,我不知要如何才能留得住她。”
他喃喃说道:“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具公气得一噎,正想再将江山社稷储般道理搬出来,再劝导司马宣几句,不想他却闭上双眼,低声说道:“我不能放手!我不会放手!”
声音斩钉截铁。
这语气,这神态,具公已是深深明白。
在妇人之事上,司马宣是绝对不会再作退让了。
具公慢慢沉了脸色。
他是亲眼看着司马宣自小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前的绝情之人,今日何以摇身一变,竟成了世间难得一见的情种。
深知他为人的具公,不由仰天长叹:“罢了罢了,想来是天意如此,老天降下此妇,只怕是皇上前生之缘,今日的孽债!既是天意,老夫也无话可说了。只是皇上若真执意要为妇人不再娶他妇,燕国之事,只怕难以善了。皇上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自此不相离(二)
具公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舒殢殩獍
在宽大的袍服随风飘荡中,具公幽幽的叹息声远远地传来,“明明是薄情之人,偏生因为这个妇人便用尽了所有的感情。这妇人是皇上的债呀。罢了!罢了!”
对于妇人之事,具公这是应允了!
倾听着具公那渐渐远去的叹息声,司马宣侧头一笑。
自己的决定有了具公的支持,这让司马宣心情大好嬖。
他静静冥想了一会,方轻声唤道:“来人。”
一个人影出现在角落处。
司马宣微笑着问道:“最近数日,她可安好?涝”
那人低头朝着司马宣一叉手,道:“禀皇上。夫人自随皇上回宫之后,便为皇上担惊受怕,时时惶恐流泪。知皇上高热不退之时,妇人曾献策于医官,皇上便是因为夫人之策才得以脱险。近日来,因不知皇上是否康复,夫人求见不得,总是郁郁寡欢。自回去后,便一直倚着床榻,呆呆怔怔。方才进食,也只食两箸。”
司马宣歪着头,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人的话,一时心情亦发好起来。
那人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小心地抬起头向司马宣看来。
只是,他刚刚抬头,司马宣便急道:“继续说。”
那人脸色一苦,喃喃说道:“没,没有了。”
“夫人曾为我流泪?”
“是。”
转眼,他又问道:“夫人求见本王不得,总是郁郁寡欢?”
“是。”
那人心中诧异,心想:这些我不是才禀过么,皇上怎么还问?
司马宣心中大为快活。
他挥了挥衣袖,不无欢喜地命令道:“好生看着,若有异常,速速来报。”
想了想,他又吩咐道:“我这里的一切,都不要透露给夫人知道。”
那人一怔,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司马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明明觉得自己的皇上挺在意夫人的,可是他偏偏还不让夫人知道他的消息,这不是存心虐人么?为什么还要瞒着遮着呢?
心里这么一想,他似有不忍地小声地说道:“夫人,甚是不安。”
“甚是不安?”
司马宣蹙着眉重复了一句,尔后却淡淡地说道:“很好!”
那人错愕了一会,见司马宣不再说话,便向他叉手一礼,缓缓告退。
目送着那人离去,司马宣甚是快活地说道:“具公所言,果然极有道理,妇人,当真须冷一冷才行。哼!谁让你总是有事没事,便用那般诀绝的表情吓唬我,还动不动便想离我而去。本王为你所受之苦,你当要体会一番,方知我心曾经之痛。”
嘀咕到这里,他声音一提,温声唤道:“来人。”
“在。”
“若夫人来求见,一律推拒。”
外面的侍婢,小声应诺了。
司马宣犹如孩子般地想道:这妇人,动辄便说要远离自己,哼,我也要让你想见不能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这相思之恨苦。
时间一天天过去,司马宣那伤,本来没有伤及脏腑骨骼,用的又是最名贵最有用的药材,又过了七八天,便已大好了。
只是正值伤口长肉的时候,那伤口处痒得紧,搔又搔不得,让他极为烦躁。
坐在榻上,司马宣的眉头微微蹙起,唇也抿成一线。
这些日子,妇人已经不像初时那般,每日前来求见了。
这让他很不爽!
非常不爽!!
心中不悦到了极点的司马宣,面沉如水,目光冷冽,他便这般望着虚空出神已有一些时辰了。
侍婢和侍从们都是轻进轻出,唯恐惹恼了他。
好一会,司马宣低哑的声音传来,“叫夫人的侍婢过来。”
“是。”
片刻后,服侍钟无双的婢女中的,一个年长者走了进来。
盯着她,司马宣问道:“她在干什么?”
声音平淡,皱起的眉峰却显示出他的不快。
这侍婢,原本便是个极会揣测皇上心意的人,这段时间司马宣对钟无双的冷落,她全然看在眼里,现在又见司马宣这付表情,心中当下想到:定是夫人已不再受宠,皇上想是要发落她了。
这般想着,她便一福不起,禀道:“妇人现在极少出门,常常呆在寑殿之中,虽然偶尔翻简,但每日里对着窗外出神的时候居多。”
“堂堂夫人,岂是你等奴婢可以直呼妇人的么!别忘记了,夫人是后宫之主,尔等不可对她无礼!”
司马宣的怒意来得突如其来,那侍婢一惊,连忙应是。只是心中却不无惶恐地想道:想不到我常伴君侧,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侯,未想到皇上对夫人便是再惊再怒,心中却已视她为后宫之主了。看来以后在夫人面前,万不可有怠慢之处。
这时,司马宣又冷笑道:“夫人,连日来便不曾想来见我一见?”
那侍婢一呆,好一会才讷讷说道:“夫人近日没有再来皇上的居所,但她心里如何想法,奴却不知。”
司马宣挥了挥衣袖,声音恢复了温和,“出去吧。”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温和的口吻,那侍婢心下里更是悬得慌。
她慌忙朝着司马宣福了福,躬身退了出去。
转眼,又是数天过去了。
这时,司马宣的伤已经大好,伤口已经长了些嫩肉出来。医官说,再过个二天,便可停下服药了。
单肘撑颌,倚在榻上的司马宣,慢慢睁眼,又唤道:“传夫人的侍婢前来。”
“诺。”
半刻钟后,上次那侍婢再次出现在司马宣面前。
司马宣侧着头,随着他的动作,墨发如帘垂在他英俊威武的脸上,挡住了那双清澈幽远的双眼。
见他不开口,蹲福着的侍婢喃喃地自行禀道:“夫人眉眼间已见放松,不如前些时日那般忧心重重。”
悄悄朝着司马宣看上一眼,见他神色不动,那侍婢又继续禀道:“昨日,夫人召见了苞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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