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29章


钟无双发自内心的担忧,极大地取悦了司马宣这个妒夫,让他一扫昨日郁闷。
他大笑着将钟无双一搂入怀,温声安慰道:“休惊!自我登基之日起,便立志图霸天下,今次虽然事出突然,然而对北国而言,却未偿不是个契机。”
“可是……”
司马宣的大掌,温柔地抚上钟无双的樱唇,“想必此次愿为宗国出头之人,绝非北国一家。我等合众人之力撑上半月,却是无妨。”
说到这里,司马宣突然将钟无双推离身旁,深深望了数眼,这才重新将她圈入怀中,不容置辩地令道:“明日我便拔出两千甲士,先行护送你回北国去。此间之事,与妇人无关。”
“我不走!”
几乎是司马宣话声方落,钟无双已断然回绝了。
先别说这种时候司马宣身边本就兵士不足,若是还分出两千甲士护送自己回去,可想而知,他便更增添了几分危险。尽管知道若是真遇上战事,自己或许根本就帮不上忙。但是要钟无双这种时候弃他而去,于她而言,却是万万不能的。
司马宣眸中笑意一敛,不由怒喝道:“非常时期,无双安得无理!”
无视他的怒火,钟无双看向司马宣的目光,却是柔情万千。
在司马宣的怒视中,她自顾挤入他的怀中,双手吊着他的脖子,轻软却坚定地说道:“夫主既然知是非常时期,无双便更无独自离开之理了。夫主若要执意送无双走,那么,无双便自裁于归时路上,让你终生悔恨。”
“你……”
司马宣气绝。
钟无双却嫣然一笑,放开他,改拖住他的手臂,连连娇嗔道:“妾已腹中饥饿,夫主何不下令进食?”
这个妇人胆大,司马宣不是今日才知道。
但这个妇人的固执,司马宣却是今日才得已领教。
他没有想到,这个妇人竟然会说出“自裁于归时路上,让你终生悔恨。”这等威胁的言词来。
司马宣无奈之余,涌荡在心中的,却更多的是感动。
这时世,也只有他的妇人,才会如此固执,如此强烈,如此不顾一切地爱着自己的夫主。
一想到这些,昨日那最后一丝不快,也在司马宣心中荡然无存了。
钟无双固执地不肯离开,司马宣感动是一回事,生气又是另一回事。
因而一顿饭食下来,那他一直冷口冷面,不甚愿意理会钟无双。
膳将完毕的时候,侍婢从一只香喷喷地冒着热气的小鼎中,舀出一盂羹,端在钟无双几上,小声禀道:“皇上今日亲自往野中猎雉,嘱奴婢熬作此羹,请夫人食用。”
钟无双心中不解,看向司马宣。
他今天特地为自己去猎雉?
司马宣看看她,大手一挥,喝令侍婢退下,这才离席在钟无双身边坐下,冷着一张臭脸,冷冷说道:“此雉为宗国才产之物,我来时曾听医官说过,女子体虚进补,最是有用。”
口气虽然恶劣,便他仍是一边替钟无双用铜勺拨动汤水,一边又说:“饮了此汤,可去春乏。”
心似被什么触了一下,钟无双嗖然望向司马宣。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专注地凉着羹汤,只是那张仍是冷冷的脸上,隐隐泛红。
钟无双的鼻间忽而泛起阵阵酸意,她抬手,伸开双臂用力地环住司马宣的脖颈。
司马宣猝不及防,几上传来铜勺跌落的声音。
“夫主……”
钟无双的喉咙哽咽,将脸颊贴在他的耳畔,水汽抑制不住地湿了眼眶:“夫主……”
心中似憋着许多言语,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一遍遍地唤着他。
司马宣默默地回搂着她,大手抚上她的脊背,却又轻轻叹道:“无双甚是不乖,竟不肯听从为夫安排,唉……”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从司马宣那里听到夷人夺粮之时,到夜里,直到月亮升上了半空之中,满腹心事的钟无双尚无半点睡意。
司马宣将她的不安看在眼底,却不点破,却似突然来了兴致一般提议道:“无双可要随夫主一游?”
钟无双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甚是讶然,“如今已是漆黑,还能上哪去游玩?”
司马宣笑了笑:“这等时候,宗国尚有明亮之处。”
他这么一说,钟无双倒来了兴致,便莞尔一笑道:“如此我到是想要去看看了。”
司马宣嘴角微弯,转头让侍婢给钟无双拿件裘衣,便携她出了门。
走到马前,他先上去,俯身一手环住钟无双的腰,稳稳地把她捞起放在身前。
只听他一声低叱,座骑扬起四蹄,向前奔跑起来。
光线微弱,夜风带着浓浓的春寒,呼呼地掠在耳边。司马宣控住缰绳,不让马跑得太快,又伸手拢紧钟无双身上的裘衣。
“可觉寒冷?”
脑后响起他的声音,钟无双摇了摇头,将双眼盯着前方。
从来没在这样的夜里骑过马,黑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不断在眼前铺展开,只觉危险而刺激。
身后,司马宣的胸膛宽阔,手臂牢牢地环着她,心跳有力地传来,却又那样踏实。
钟无双将身体依偎向后面,现如今,只要跟司马宣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什么都不愿放在心上。
今日以来,司马宣便带给她连串的惊喜。
这个男人,虽然贵为君王,但是他如今也知道关心妇人,也知道浪漫***了。
钟无双更深地偎入司马宣的怀中,心中却默默想道: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密林如泼墨般的轮廓在前方变换,马蹄踏在堪堪荫芽的草地上,绵绵沙响。忽然,钟无双看到远处似有些火光,高高的,似悬在树冠上一样。
没多久,一阵凉风迎面而来,两旁的树木似乎一下撤去了,眼前豁然开朗。月亮静静地挂在夜空上,皎洁的晖光洒下,在辟池开阔的水面上曳下长长的身姿。
此地,赫然是昨日钟无双曾经来过的阙台。
钟无双僵住了,心中不由寻思道:他这是何意?
“天子傍晚时曾登台,现已离去。”
似乎洞悉钟无双心中的想法,司马宣的面上,到底还是凝了凝,少顷他还是轻声解释道。
钟无双这才释然。
怪不得今夜会燃起的松明。
当座骑在阙台下停住时,司马宣先下马,又将钟无双接落地。
“现下台上必定无人。”
司马宣拴好马走过来说,拉起钟无双的手便往台阶上走。
这阙台并不算太高,阶梯却筑了许多层,他们的脚步不快,一边欣赏台下的夜色一边登台。
突然,钟无双扶着腿站在原地,死活不肯再走半步。
司马宣回头看她。
“夫主。”
钟无双望着他,颇为无赖地娇嗔道:“我走不动了。”
司马宣一讶,稍倾,似了然一般,唇角渐渐扬起。
他展开双臂,阙台的光照在眼前一阵旋转,钟无双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司马宣迈动脚步,踏着阶梯,稳稳地朝阙台上的殿宇走去。
钟无双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着他的颈窝,心满满的,突然觉得自己来到这异世,最大的收获,便是嫁给了这个男人。飞檐的长角在头顶渐渐放大,殿宇高大的木柱已近在咫尺。
“皇上。”
钟无双正想同司马宣说放我下来时,忽然,一阵隐约话语声传入耳中,不甚清晰。
有人?钟无双怔住。
司马宣似乎也听到了,低头与她对视一眼,甚是惊讶。
过了会,那声音近了,只听是一个温婉的女声:“皇上,夜色已深,还请皇上早歇。”
“不妨,我欲再留片刻。”
片刻,一个低缓的男声答道。
音量不大,却如子弹般,砰然击入钟无双的心里。
她蓦地定住。
未及回神,一人的身影已出现在殿前。
檐角长长,明月半挑,映得那人的脸清俊如昔。
南宫柳正一身素色衣冠立在殿前,堪堪转头看来,见了司马宣与钟无双不由一怔,随即止住步子。
清冷而微弱的月光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
呼吸似在顷刻间停滞,钟无双猝然看到他,那笑意便凝固在唇边。
“皇上。”
正在这时,一名身裹曳地大氅的妇人由侍婢伴着,在他身后款款走了出来,声音轻柔。烛爎明灭的光照中,只见她眉目明丽。
下一瞬,她也看到了司马宣与钟无双,不由停下步履。
钟无双的视线落在妇人微微隆起的腰腹上。
上次相遇时,妇人坐在马车中,钟无双虽闻其声,但并未见过其人。
现在没有预警地碰上了,钟无双只觉得原本搂着司马宣脖子的手臂发僵,心亦不受控制地蹦了起来。
钟无双定定地看着那妇人,那妇人也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在流转,似有诧色。
周围的声音像被瞬间抽去般,一片寂静。
臂上忽而一疼,钟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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