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鬼》第77章


聊プ湃绾尉牡褡脸沙隼喟屋偷某善贰?br /> 没有人会拒绝“更好”。
如果要再次回到流水线上,那还不如一斧头劈了自己。
难道大流是永远地正确?
难道独一无二,就值得面目可憎吗?
顾老太怒吼:“你究竟改不改!”
顾迟笃定:“不改!”
反反复复间,都得不到满意的回答,顾老太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去顾迟脸上,声音突然拔高:“你改不改!你不改我就死在你面前!”
顾迟挨了个实打实,耳鸣突然加剧,好像是聋了,没听清老太婆后面半句话,只感觉牙齿划破了口腔,触觉和味觉一起感受到了血/腥黏腻。
如果挨打能让她出气或者解决问题,其实刀山火海都可以去。
顾迟的动作顿了顿,闭上了眼睛。
他明白那天晚上钟从余挨了钟骏驰那一巴掌却不还手的原因了,虽然痛,但好歹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发泄,欺骗大脑说:“你让他们打了就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
顾老太开始不断地摔着屋子里的东西,塑料凳,劣质花瓶,墙上日历,许艳艳那些没有收拾的文具,伴着尖叫,把这本就一锅烂糊的地方活活地搅得更彻底。
窗外有人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咋咯?”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
“哎哟,好戏啊,这老太婆要干嘛?”
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标准群体。
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幸灾乐祸。
顾迟还是闭着眼睛,周围的一切变化被他主动抗拒,不知道这种临到缓和点就突发意外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本能地强撑着。
此时此刻,他感觉有一阵风扑面而来,三月末的风已经有些暖了,可居然冷不丁地吹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心脏前所未有地鼓了起来。
顾迟突然想念钟从余那闷骚的脾气,就算生气到了极点,也不会这样大吵大闹。
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人就是一个疯子!”顾老太指着人嚎叫,“他不是正常人!他是变态!他喜欢男的!疯子!!!”
场面没有得到及时的制止,越来越失控,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准备你不让我好受大家就一起不少受。
顾迟脑袋“嗡”地一声,没敢去听周围突然拔高的窃窃私语。
“我不要和疯子待在一起,我才不是疯子,滚开!我要带我的孙女离开!”老太婆一边叫,一边收拾行李,“我……”
没等这句话说完,所有的看客,都在同一时刻爆发出尖叫,女人锐利的嗓子在这时候凸显出优势。
这声音很熟悉,以前绝对听过。
“死,死人啦——!”
顾迟在短暂地空白后猛地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被迫睁眼后,他在屋子里再也找不到顾老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扑去窗边,才在楼下瞧见了,被赤红色侵蚀的尸体。
有人说着风凉话:“老啦,刚刚收拾东西爬梯子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了,老房子的窗口又没有什么保护措施,过程我都看见啦,和之前那个一样头朝地,没有救。对了,她刚刚说喜欢什么来着?”
“喜欢男人,呸!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鬼东西!”另外一个人接下。
“呵,原来是个……”
然而所有的闲言碎语,都没有为她,为这些不幸打报一声不平。
顾老太,她不算活到了高龄,时代从封/建走向了开放,她的思想却依旧原地踏步,烙印在骨子里,一生推土机似的轰轰烈烈,都是在为别人粉饰太平。
就连死得时候,也是这样。
没有所谓的积善行德,不是大能大圣,却也没有作恶多端,无法饶恕。
她仅仅是一个人,一个在拥有优点的同时,也周身弥漫着缺点的人。
尘埃落定,也完结她的一辈子。
顾老太就这样意外地死了。
主观的意外伤亡没有任何追究责任可言,按照流程找来殡仪馆抬走人然后交钱就行,现在的服务行业相比以前快捷方便了太多,还没等晚饭时间,所有的东西就回复了正常。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迟才缓过一口吊命气,笨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我杀了她?”顾迟没忍住地想道,“不,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可她终究是因为我死的。”
“如果我那时候没闭着眼睛,没躲,是不是就可以拉着她了?”
这会儿温度降了下来,状态格外折磨人,手脚发凉,全身上下都起着鸡皮疙瘩,胃里酸水直冒,阵阵恶心。
“奶奶!”一声清脆的童音在门外响起。
许艳艳回来了!
第61章 红酒 第十八
顾迟:“小心!”
许艳艳把一双眼睛长去了头顶, 没有看见脚下家里的杂乱,凭着一股蛮劲冲进去,差点把脸摔成煎饼的平底锅。
顾迟单手拧着她的后颈:“跑什么跑, 拆家吗?”
“不拆不拆!”许艳艳笑出十六颗牙齿, “我回来了, 奶奶呢?”
小女孩自然没有观察到周遭的变化, 也没被突变的气氛所影响,依旧保持着那颗兜满问题和好奇的心, 然后很不合时宜地开口:“哥,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要被你勒死了!”
说完还现场表演一个吊死鬼的表情。
顾迟:“……”
不知世事的小东西。
这一声“哥”把他从混沌中拉了回来,顾迟记得许艳艳跟着顾老太来的时候,总是躲在那位骂街泼妇的身后,眼神永远没有, 基本不爱说话,一旦害怕就地动山摇地哭——哪像现在这样, 变成了一只能上蹿下跳的猴。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许艳艳叫的第一声“哥”,是她想去幼儿园上学,想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玩,把这位哥哥当做了可以依靠的山。
顾老太婆从来没有在口头上给过顾迟一个正经称呼, 通常是以“喂”“那个小子”代替, 惹急了,还要很唾弃地来一句“混账东西!”
但许艳艳这么多次的称呼,她不可能没听见,是默许了, 还是觉得打一棒子在给颗甜枣, 红脸黑脸一起唱别有韵味?
何必呢?
如果老太婆真的不喜欢顾迟,来这里的根本目的莫过于蹭吃蹭喝, 连最亲昵的一次称呼都为了套近乎才叫出,那又何必位自己是不是“有病”而生气呢?又何必每天大清早地起来给一家人做早饭,为了两三分钱和楼下菜贩反目成仇呢?
她真的愿意这样吗?
难道不是应该“关我屁事”吗?
人啊。
果然捉摸不透。
这些本来不太重要的回忆突然变成了一根棒槌,停停顿顿地敲打着顾迟的神经和良心,伤痛好不容易要被身体的自愈功能修复好了,就又是“砰”地狠狠落下,犹如凌迟。
“哥,你怎么了?”好好的沙发不坐,许艳艳跑去沙发扶手上蹲着——她向来没有什么规矩可言,家里两个大男生不在意,顾老太又使劲儿宠,导致了这幅“不三不四”的现状。
“嗓子痛,正常。”顾迟摆摆手,他最近这一年就没怎么“舒坦”过,起初那两天还有人围着问有没有事,但后来久了,他们发现这货就这样一直没变过,渐渐习以为常,仿佛是天生的操劳命。
只有钟从余会抓着他的手腕质问:“给你三天时间,赶紧把自己着破烂模样给收拾好!”
真霸气啊……搞得跟什么都能运筹帷幄似的。
想到这里,顾迟的嘴角微微往上抬了抬,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整顿下来,对许艳艳道:“走了。”
是走了。
并不想说死了。
因为还没准备好怎么说出口。
显然,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可能将“走”字衍生出更多的含义,只见她毫不在乎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去做作业了!”
顾迟:“……”
可真是个三好学生。
“等等。”顾迟叫住她,“我问你一件事情,不准说谎,不然我揍你!”
许艳艳脚下打了个急刹车,脑内飞速浏览过自己近几天干过所有的偷鸡摸狗,发现并无大闯之后,再心虚地回答道:“你……您说。”
“你觉得我和另外那个哥哥是什么关系?”
许艳艳没反应过来,有些支支吾吾:“关,关系?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顾迟很像给自己一巴掌打晕。
为什么要和一个连一加一都还要算半天的小屁孩扯关系这个话题,但话以及问出口了,不好收回来,他只能十分别扭的解释道:“就是……靠……你喜欢那个哥哥吗?”
许艳艳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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