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英雄》第146章


霸陵东望人烟绝,树鏁骊山金翠灭。
大道俱成棘子林,行人夜宿墙匡月。
明朝晓至三峯路,百万人家无一户。
破落田园但有蒿,催残竹树皆无主。
路旁试问金天神,金天无语愁于人。
庙前古柏有残枿,殿上金炉生暗尘。
一从狂宼陷中国,天地晦冥风雨黑;
案前神水呪不成,壁上阴兵驱不得。
闲日徒歆奠飨思,危时不助神通力。
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
寰中箫管不曾闻,筵上牺牲无处觅。
旋教魇鬼傍乡村,诛剥生灵过朝夕。
妾闻此语愁更愁,天遣时灾非自由。
神在山中犹避难,何须责望东诸侯!
前年又出扬震关,举头云际见荆山。
如从地府到人间,顿觉时清天地闲。
陕州主帅忠且贞,不动干戈唯守城。
蒲津主帅能戢兵,千里晏然无戈声。
朝携宝货无人问,夜插金钗唯独行。
明朝又过新安东,路上乞浆逢一翁。
苍苍面带苔藓色,隐隐身藏蓬荻中。
问翁本是何乡曲?底是寒天霜露宿?
老翁蹔起欲陈辞,却坐支颐仰天哭。
乡园本贯东畿县,岁岁耕桑临近甸;
岁种良田二百壥,年输户税三千万。
小姑惯织褐絁袍,中妇能炊红忝饭。
千度仓兮万丝箱,黄巢过后犹残半。
自从洛下屯师旅,日夜巡兵入村坞;
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入门下马若旋风,罄室倾囊如卷土。
家财既尽骨肉离,今日垂年一身苦。
一身苦兮何足嗟,山中更有千万家,
朝饥山上寻蓬子,夜宿霜中卧荻花!
妾闻此父伤心语,竟日阑干泪如雨。
出门惟见乱枭鸣,更欲东奔何处所?
仍闻汴路舟车绝,又道彭门自相杀;
野色徒销战士魂,河津半是寃人血。
适闻有客金陵至,见说江南风景异。
自从大宼犯中原,戎马不曾生四鄙,
诛锄窃盗若神功,惠爱生灵如赤子。
城壕固郑探鹛溃乘叭缭扑途荨?br /> 奈何四海尽滔滔,湛然一境平如砥。
避难徒为阙下人,怀安却羡江南鬼。
愿君举棹东复东,咏此长歌献相公。
《秦妇吟》用了大量篇幅叙述了农民军初入长安引起的动乱。毫无疑问,在这里,作者完全站在李唐王朝的立场,是以十分敌视的态度看待农民革命的。由于戴了有色眼镜,即使是描述事实方面也就不无偏颇,攻其一点而不及其余。韦庄在描写自己亲身体验、思考和感受过的社会生活时,违背了个人的政治同情和阶级偏见,将批判的锋芒指向了李唐王朝的官军和割据的军阀。诗人甚至痛心地指出,他们的罪恶有甚于“贼寇”黄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一章 唐僖宗出逃
且说黄巢指挥大齐将士以暴风骤雨的方式平定了长安、洛阳一带的叛乱,稳定了二京形势,并将大齐军马划分为中军及六个军,各司其职,大齐王朝显示了其勃勃生机。
与大齐王朝蒸蒸日上的形势相反,此时的李唐皇帝李儇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一路之上,有时连一顿热饭也吃不上,狼狈至极。
一日,车驾到达骆谷,凤翔节度使郑畋听说皇上驾到,连忙点了一彪人马,到谷口迎接李儇一行。
卢胤征骑马走在最前面,发现了郑畋率领的兵马,他连忙喊道;“郑大人,皇上驾到了!”郑畋说道:“请陛下停车歇息一会,这里是凤翔地区,有大唐的军马驻守,安全的。”
卢胤征连忙走到李儇的车子旁边,说道:“陛下,郑畋大人接应我们来了,他请我们下车
到凤翔府驻跸。”
李儇挑开车帘,探出头来,远远地看到郑畋带着数百名军士跪伏在谷口。因为谷口被堵住
了,无法通过。李儇只得下车,启口道:“郑爱卿忠心事国,朕甚欣慰!”
郑畋答道:“陛下,你如果不在凤翔停驻,老臣就不起来!”
“为什么?”李儇脸呈愠色。
郑畋老泪纵横,痛切陈辞:“陛下,大唐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皆因大唐军政松弛、灾荒频频。现在黄巢贼寇虽然占据了二京和其它地区,大唐表面上失败了,实际上大唐的军力还在。只要陛下勤政,发奋图强,坚持在凤翔领导大唐军民抗击黄巢贼寇,则很多方镇肯定前来勤王,陛下就能克复二京,夺回军事上的主动权,望陛下三思!”
李儇嘟哝道:“郑爱卿,哭什么呀?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不是朕不想抗击黄巢贼寇,只是朕不愿和强大的贼寇靠得太近。朕暂且先到兴元去,征发天下兵马,以图收复京师。你留在这里东拒贼军的兵锋,西向招抚诸蕃族,集合邻道的军队,尽最大努力建立丰功伟业。”
郑畋回奏说:“这一带道路堵塞,有事向陛下上奏报告难以通达,请求给我临机决断的权力。”
李儇当即说道:”郑爱卿,你放心地干吧,朕授予你调集大唐所有军马的权力!朕是一向信任你的,上次你和卢携在朝堂争执,闹得太过分了。朕不得不委曲了你一下,让你做了一阵子的太子宾客。后来朕就提拔你做了凤翔节度使。现在你这个节度使可以指挥大唐所有的节度使!我授予你一柄尚方宝剑,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郑畋听了,涕泗交流,高呼:“陛下圣明!老臣一定竭尽全力,剿灭黄巢贼寇,早日让圣驾回到京师!”
不久,唐僖宗奔至婿水,颁下诏书给牛勖、杨师立、陈敬瑄,告谕京城已为黄巢“贼寇”攻陷,皇帝车驾暂时留居兴元,如果黄巢“贼军”势力仍然强盛,车驾将行幸成都,请他们预先作好迎驾的准备。
郑畋回到凤翔,召集部下将佐议论抗拒大齐军,部将们都声称:“黄巢贼众的势力正强盛,应该缓慢地做好准备,等待各路军队聚集后,再图收复京师。”
郑畋失望地说:“你们是否要劝我投降贼寇呢!”并因气愤而昏倒在地,被砖瓦碰伤脸部,从中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不能言语。
恰巧黄巢派使者带着赦免诸军的赦书赶到,监军袁敬柔与众将佐对黄巢使者毕恭毕敬,并草写降书宣示于众,代郑畋署名,对黄巢的赦免表示感谢。袁敬柔还为黄巢所派使者举行宴会,歌女在旁弹唱作陪。
大齐使者问道:“郑畋大人为何没有出席?”
节度使府幕客孙储解释说:“郑大人因病不能赴宴,请谅解。”
这事被郑畋的心腹将领窦玫、宋文通发现,告诉了郑畋。
郑畋支起病体,咬牙说道:“袁敬柔背叛大唐,着实可恨!只恨我突然得病,不能诛杀此贼!”
窦玫拍着胸脯说:“郑大人,现在不少将佐被袁敬柔煽动背叛朝廷,我和文通的军队永远跟着你干!只要你下令,我就和文通在今晚带兵诛杀袁敬柔!”
郑畋一把抓住窦玫的手,说道:“窦将军忠心事国,郑畋十分感动。好,我命令你和文通在半夜时分,拿着我的兵符,去调集人马,一举诛杀袁敬柔!二国交兵,不斩来使。现在黄巢已经立国,所以不能杀了大齐使者,放他回去吧!我已修书一封,你俩交给大齐使者,让他到黄巢那里复命去吧!”
郑畋说完,写了一封信给黄巢,又刺破手指,用血书写表文,交给窦玫,吩咐道:“这表文你派遣自己亲信的人走小路赶到陛下的行营,呈给陛下,以表我们的忠心。”
窦玫、宋文通拿着郑败的兵符,召集部下将佐谕以逆顺忠义的道理,部下官兵都表示愿意听命,再刺血与大家盟誓,然后点兵三千前往袁敬柔的大营。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袁敬柔因为晚上喝了不少酒,早已进入了梦乡,帐外只有几个亲兵值勤。窦玫、宋文通带兵突入袁敬柔的营盘,一时间,杀声四起。
袁敬柔被亲兵唤醒,大吃一惊,额头上沁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那酒性也退了不少。他跳下床来,抽出宝剑,大步走出帐外,只见大营里外火把通明,窦玫、宋文通带兵狂砍他的部下。
袁敬柔喝问道:“窦玫、宋文通,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我的军营,你们想谋反了不成?!”
窦玫大叫:“袁敬柔,本将奉郑畋大人的命令,带兵诛杀叛唐的袁敬柔!这是郑大人的兵符!还说我们谋反,到底是谁谋反?是你,袁敬柔,我还可以叫你袁先生!嘿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
宋文通喝道:“想活命的,赶快放下兵器,我们只杀袁敬柔!”
袁敬柔的部下纷纷弃械投降,跪求饶命,只有几个亲兵站在他的旁边。
袁敬柔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哭道:“窦将军、宋将军,有话好说,你们要金银,我给;你们要美女,我让你们随便挑。你们要什么,只要我袁敬柔有,就都拿出来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
“呸,闭上你的狗嘴!你这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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