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陛下》第49章


庞弯摇头:“因为那时我确实不是圣姑——我做错一件事,被教主革职了。”
贺青芦沉默了,没有说话。
一旁的锦地罗倒是吁了口气,脸上露出大石落地的表情。
“可是,他们不要我当圣姑,现下我却偏偏要当。”
庞弯静静看着眼前俩人,莹白脸上露出两只梨涡,声音清甜如黄鹂。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教主锦衣玉食抚养我长大,拜月教众有难,我自然会负担起该有的责任。”
一时之间无人接话,大家都沉默了,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咳咳!”
锦地**咳一声打破寂静,清了清嗓子道:“弯弯姑娘,其实我们少爷……”
“不用说了。”庞弯微笑打断他,“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她回头去看贺青芦,神色平静安宁。
“我不会要求孤宫插手这件事的,我知道,你们有永不介入正邪之争的盟誓。”
她自嘲一笑:“放心,我不是妲己,没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况且这里也不是玛丽苏大陆,不会出现所有物体都围绕女主运作,可以随时更改游戏规则的奇迹。
锦地罗大感意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之下只好朝主子看去。
贺青芦凝视着庞弯,从头到尾都什么话都没说,似乎是默认了。
“公子,先前婚约一事我权当玩笑,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有了这等兴致,但人生大事又岂容儿戏?”庞弯嫣然一笑,颊如白玉生光,“假如过了新年你还想娶我为妻,不妨挑好彩礼上教中提亲。”
这话说的一箭三雕,既给自己留了颜面,又给贺青芦留了退路,最重要的是,表明了自己同拜月教生死共存的决心。
贺青芦至始至终面无表情,待听她提到婚约一事,这才皱了皱眉头。
“你打算回南疆?”他终于开口。
庞弯点头,朝他抱拳行了个礼:“明日一早我便动身离开,这段时间有劳诸位了。”
穿堂风吹过,拂起她柔顺的发梢,那双漆黑的眼睛亮若繁星。她还是先前那付模样,红衣沾满树叶,发髻里插着稻草,脏兮兮乱糟糟的。
可锦地罗却偏偏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你们的预感是对的,甜了几章以后,就要变天了……
50、阵前
腊月初八。
露葵从砂锅里盛出一碗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甜粥,盈盈端到书案前:“盟主请用膳。” 案后紫衣人伸手接过白瓷碗,脸色和煦若春:“辛苦你了。”
露葵抿嘴;面颊染上晕红。
为这碗粥,她确实辛苦,在偏远山林里搜集好胡桃、松子、乳覃、板栗,又掺上千里迢迢自 京城带来的五色豆和胭脂米,整整守了一个晚上才熬出这么小半锅应景的八宝粥。不过只要是为眼前这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含笑垂首,无声退下了。
“我就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白衣男子坐在八仙椅上百无聊赖打了个呵欠,俨然大病初愈的模样。
“我从未对她们有过任何想法。”
随手将八宝粥搁到一边;紫衣人望着案上地图,眼睛眨也不眨。
“是啊,你只是放任自流,任凭她们对你遥想联翩。”白衣男子勾起嘴角,颇有些意味深长,“坦白说,你实在是我见过最无情的人。”紫衣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也是我见过最适合身处高位的人。”白衣男子哈哈大笑,“没人能掌握你的缺点,永远没有!“
紫衣人没理他,将头径直拧回去了。
帐外响起一串沉重悠远的号角声。
约定的时间已到,名门正派和拜月教的生死之战即将开始。
紫衣人素来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好似琉璃落入水中沉浮,游曳着捉摸不透潋滟的光。
张修竹站在纱帐前,前襟一抖,踌躇满志胸怀激荡。 今天将会是他在武当史,哦不,应该是江湖史上名垂千古的一天,意义重大。 武林盟主收到情报,拜月少主左南夷重伤昏迷,刚被送回教中,左淮安目前正无暇分身,现下无疑是攻打拜月教千载难逢的最好时机,此战必定大胜而归!参战诸人皆可扬名天下!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顾溪居会将这等风光之事指派给他。 
“一一拜月宵小!左淮安老匹夫!尔等还不快速速下山就擒!, 他扯开嗓子朝对面山头吼了一声。
不得不说,顾溪居选张修竹打头阵是充全正确的,此人中气十足音色浑厚,叫嚣的话语可以传出很远距离,一时间整个山谷都响起“下山就擒擒擒”的回声。
出云山间惊起飞禽无数,扑啦啦扇着翅膀四处逃窜,唯独拜月教那颗挂满人头的黑色大门纹丝不动。
再等片刻,大门依然没有动静,张修竹禁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
一一奇怪,战帖明明在十天前就送上门了,为何今日拜月教门口偏偏不见丝毫动静?
“左淮安老匹夫!你若再不出门迎战,小心这出云山被我们夷为平地! ”他喑自运气再叫阵一次。
“平地地地地地啊一 ”在这抑扬顿挫的悠扬回音中,漆黑的巨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门中走出一群身穿白衣头戴面具之人,正是拜月教十二长老中的十人。
张修竹松了口气,哈哈大笑。
“左淮安呢?怎么不亲自出来迎战?就派你们这几个护教长老白白送死? ! ”他扬起下巴, 月言辞羞辱对方,“真是孬种! ”
“放肆! ”站在最前面的白衣人发出一声呵斥,阴恻恻的声音粗噶如千年松树皮,“对付你们这群人,只需我们护教长老便绰绰有余,何须教主大人亲自出手? ” 话音刚落,十人已纷纷摆出迎战姿势。
“不是说十二高手里昏迷的只有容姑一个么?怎么今天只出来了十人? ”高处的青纱帐里,白衣男子疑惑的向紫衣人凑拢。 紫衣人挑了挑眉没说话,这桩事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再看那阵中,早己有数名正派螅职茨筒蛔∽孕刑耄氚滓鲁だ喜菲鹄础!〈蛲氛蟮氖椎逼涑迨翎轻迹朊迹喑侨笈桑乔籽矍萍叭握泼诺耐仿以谀Ы檀竺派媳坏背烧嚼芬话愣酝忪乓绾窝实孟抡饪诙衿客仓焙薏坏玫毕戮徒菰陆掏角У锻蚬校旃茄锘遥徽幸皇蕉己輵崦涣舭敕智槊妗?br />
与他们相反的是,少林和昆仑两派人马则还没有出手,只是作壁上观。
“智空和何山奈真是两只老狐娌。”白衣男子又朝紫衣人嘀咕,面带不屑,“这个时候还想着保存实力! ”
紫衣人云淡风轻一笑:“他们只是觉得还未到出手的时机,太早出手难免掉了身价。” 端起瓷杯,抿一口最爱的雀舌露,他神情惬意:“剿灭魔教这么大的功绩,你以为他们不会想办法分一杯羹么? ”
大家都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罢了。
一轮恶斗过去,拜月明显教据了上风,只有四位长老受了轻伤,正派人士重伤六人,其中三人被迫当即离场,于是正派很快又有新的高手加入战局。
这样一轮轮打下去,终于打到了第七轮,十位长老已明显体力不支揺揺欲坠起来,眼看着情势即将充全逆转,就在这时,黑色大门吱呀一声再度缓缓打开,一个青衣人稳稳当当踱步而出。 来者乃拜月教右使,全教地位仅次于左淮安的石决明。
少林主持智空大师和昆仑掌门何山奈对看一眼,撩开衣摆同时跃入阵中。
“石决明!若你今日肯痛痛快快将左淮安交出来,我便留你个全尸! ”
何山奈例行惯例拿乔。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左教主作恶多端今日必遭天谴,还请石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智空大师例行惯例念开场白。
石决明望着他们,眉毛一挑。
场中人皆知石决明接下来定会回一些“天地可鉴我石某人对教主忠心一片头可断血可流就 是骨气不能丢”这样的狗屁话,禁不住喑自运气摩拳擦掌。 这不过是做戏的前奏罢了,一场顶级对决即将展开。
“乌合之众! ”石决明脸上忽然显出嘲讽之色,“你们以为杀了教主和我,拜月教便会就此消失后继无人? ”
何山奈和智空和尚均是一愣。
“以多欺少趁虚而入,算他娘狗屁的名门正派!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抬起下巴仰天大笑,“老夫告诉你们,今日要的确有人要遭天谴,不过该死的是你们!哈哈哈! ”
眼看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何山奈禁不住大怒而起,一招“玉龙飞起”直取对方命门。
石决明冷冷凝视他,身躯纹丝不动,竟是完全不防御准备赴死的模样。 眼看何山奈的掌风即将贴上他胸膛,只听“噼啪”一声,空中忽然有一道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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