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之秋》第39章


爱。
可爱小女孩害羞紧张的样子让兼子的心软了许多。
“小女公子可是口渴了?”兼子出声问道,便让女房端来饮品。
白瓷的杯子上还留有裂纹一样的痕迹,但是看上去颇为文雅。这些都是源氏奉上来的来自大唐的东西。
小女孩子像极了一只孱弱的小兔子,捧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将大皇子带来吧。”兼子吩咐。
兼子的话让帘外的源氏露出满意笑容。一切都在他的预想内。
大皇子来却已经是在一段时间后了,很明显他是在重新打理仪容才过来的。原本信仁预备一把扑进兼子怀里,但是他一踏入殿内就发现还有外臣在场。
他认得源氏,信仁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明白,身边的人都说他要把这位太政大臣当做外祖父般尊敬。但是他真正的外祖父却是早已经早逝的前东宫。曾经他也问过母亲,但是母亲的脸色却有些怪。
即使心里疑惑的很,他还是对源氏露出个笑容。源氏身边坐着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小女孩。源氏在对信仁行过礼后还特地将身子让了让,露出身边的女童来。
信仁眼睛看了看那个低着头的女孩子,想不起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有外人在,他自然也不能随心所欲,于是挨着御帘坐下,满脸疑惑的看着源氏还有他的女儿。
“信仁,”帘内传来他熟悉的嗓音。
“母后。”他立刻让自己的坐姿更加标准。
“太政大人家的抚子好不好?”帘内兼子的话问的随意,似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话语。
信仁怔怔的看向在源氏低着头的小女孩,她的皮肤被身上樱色的汗衫衬的更加雪白。
“好。”看了好一会信仁也没觉得有什么坏的,回答。
“那么欲得为妇否?”
此言一出,源氏望向大皇子的眼神更加期待。信仁却是被那种眼神看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他不能露出一点不悦的表情的,尤其是在源氏这位有着滔天权势的权臣面前。
母亲问的这句话,他隐隐约约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下句是什么好像也能回忆的起来。
“好,若得为妇……必……必……”后面的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只能断了词,脸蛋涨的通红。
对于源氏来说他的前半句就已经足够了,他一笑。对着御帘内的兼子微微拜下*身。
而信仁还在一边苦苦思索下半句到底是什么,还有妇到底是什么意思。
宫廷里对这种事情没多少反映,源氏有意大皇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若是属意他人那才叫怪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宫廷里依旧风平浪静,大公主在僧正的祈祷下终于转好,又回到自己亲母的身边。
几月后兼子在二条院生下第二个儿子。
第二子没有长子那样的运气。名字还没取。
还没等兼子在二条院修养好回宫,宫廷里便发生了事情:冷泉帝病倒了。
近日天气变得有些无常,忽冷忽热叫人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下人倒是很容易得病并不是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得病的是宫中的十全之主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清凉殿外高僧的诵经声都快要把树叶都给震下来,但是冷泉帝还是在寝台上躺着。一连好多天下来后,难免有人心里在打鼓。
冷泉帝年轻力强不假,但是男子二三十撒手而去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再加上这病着的时间也长了些。
源氏坐在清凉殿殿上,一身黑色的官服,手中执笏板。垂下头谁也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到底如何。内大臣的位置也离他不远,此时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僧人们的诵经声扰的人心烦意乱,但是偏偏只能无可奈何的忍受着。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朱雀帝一系在朝中已经没有得力的助手,但是他的儿子却是名正言顺的东宫,不能轻易撼动。冷泉帝一病,虽然心里有些困惑甚至还有些隐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但是更多的是观望。
宫内为了冷泉帝的病大作法事,先是高僧后来又把阴阳师召了进去。顿时宫中甚是热闹。
兼子此刻身在二条院,先别说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现在就算去了恐怕也抵不了多少事。
她担心冷泉帝的身体,同样她也担心自己儿子。毕竟在这个时代指望丈夫还不如将希望放在自己儿子身上。
可她还是放心不下当年那个曾经戏谑着对她说“你就是那个皇兄念念不忘的前斋宫”的那个小少年。
这么些年下来,即使他也不是没干过让她恼火的事情。但是说到底还是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的父亲。
于是等身体再恢复一些,她就决意回到宫中,连源氏都劝不住。
一回宫,和很久没见的儿子见面问问他的最近状况如何,然后就急匆匆的往清凉殿去了。
清凉殿廊下的白沙地上坐满了僧侣,在另外一座隔间还有阴阳师在占卜训斥作祟的怨灵。
清凉殿的女官们见她前来纷纷俯下*身去,身后的白地的裳在光亮的木质地板上摆成了甚是优美的形状。
到了殿口,有女房在她耳畔轻轻道“弘徽殿夫人也在里面。”
、39 月色
39、月色
“娘娘;弘徽殿夫人在里面。”
兼子眉心一跳,回过身看向那边跪坐在殿外廊上的众大臣们;最前面的是源氏;再后面一些就是弘徽殿女御的父亲内大臣。
一群大臣坐在那里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出声。
“大公主才刚回宫;弘徽殿前来……”兼子没说后文,直接带着一众的女房进去。殿内除了原有的清凉殿的女官外,还有弘徽殿女御及她身后的一众女房。
香炉之上青烟袅袅。
人太多了,这是兼子的第一反应。殿内的女子纷纷拜下*身来;“拜见娘娘。”兼子抬起头正好望见冷泉帝所躺的寝台,寝台上的轻纱放下遮住了里面的人。而弘徽殿女御正跪坐在寝台边。
兼子径直走过去,走到弘徽殿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那个娇丽女子。弘徽殿女御听见皇后驾到俯下*身行礼;但登华殿中独有的熏香味道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的面前。眼睛稍稍一瞟;正好看见皇后拖在地上的衣裾浮织的凤凰唐草纹。
过了半响,兼子却没有半点没有让对方起来的意思。而她的脸色越来越冷峻。
来自登华殿的女房和女官们早已经在兼子身后跪坐下,冷眼瞧着弘徽殿女御和弘徽殿的女房们趴在地上的窘迫样子。
而其他清凉殿的女官对皇后貌似给弘徽殿女御难堪的举动保持沉默。在后宫中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况且当年弘徽殿女御还曾和是梅壶女御的皇后争道过。兼子自从被册封为皇后并没有找弘徽殿的麻烦,上位者不找以前有隙之人的麻烦那叫心胸宽广,找了那也叫一报还一报。因果而已,绝对不是上位者心胸狭隘容不得人。
所以殿内的人除了弘徽殿以外,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殿内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确,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兼子一直都站在弘徽殿低俯的头的旁边,没有半点移开的意思。渐渐的,弘徽殿女御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手臂也酸痛不已。
她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最近有做过得罪登华殿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弘徽殿才听得头顶上不冷不热的一句,“大公主好些了吗?”
但还是得低着头回答“是的,多谢娘娘关爱。”她并没有前弘徽殿太后那样的依靠,能够公开藐视皇后,即使她已经育有大皇子,但在已经生育了两个皇子的皇后面前还是气短。
“大公主刚回宫不久,正需要母亲。弘徽殿还是先行回殿为宜。”没有拐弯抹角,更没有柔言相待。直接下逐客令。
这种毫不客气的话让俯身在地的弘徽殿女御楞了楞,她抬头望见兼子那双幽泉似的双眼。不似平日里的温润却夹带了冬日的凛冽。
“是。”缓缓低下头,弘徽殿女御的姿势显得无比恭谨,她起身,向其身后早已经的腿酸手疼的女房们稍稍点了点头,然后弘徽殿女御和她的女房们出了殿。
弘徽殿一走,她原本的那个位置空了出来。兼子跪坐在那里,“将帐子勾起来吧。”殿中空出不少,再加上殿门和外界相通,空气也流通清新了不少。
帐子被勾起来,兼子看见寝台上脸色苍白的冷泉帝。此时他英俊的面容上也失去了往日里的颜色变得没有生气起来。
兼子向寝台里望了一眼,心中多日来积压的担心和怨艾差点当场流露出来。
“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这样子。”兼子坐在那里,衣服上的凤凰织纹在殿口照进来的光芒映的极冷。
“近日寒热不定,一时疏忽才会……”
兼子坐在那里没了言语,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他们怎么说的?”
“说是……怨灵作祟。”
一口鲜血卡在喉咙口,这个也是怨灵作祟,当年她生孩子有不顺利也是怨灵作祟。感情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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