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灼华》第230章


君易清依旧背着手,看着面前满满的又惊艳的画像,声音淡漠:“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你没有这么做,她终还是恨着我,感激着桐烟……”
“爷,要不告诉姑娘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她就会改变对您的看法!”松烟忽然突发奇想。
君易清淡淡一笑,摇头:“我刚就差点把事情说了出来,可是她无动于衷!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偏执成狂,又爱钻牛角尖,若是她要恨一个人,那就是要恨到死的!”说到那个死的时候,他的语气很苍凉萧索,似乎突然就没了力气一般。
松烟低下了头,心里更多的是对爱羊的愤恨。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让爱羊改变对世子爷的看法,他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讨人厌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爷的心……
他恨她,是的,他确实恨她。哪怕有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去可怜她,但她更该被人恨着!
爱羊急忙跑到后院子的马厩,远远的,她就看到一个腿脚不便的身影正在给马刷身。
是桐烟,爱羊心下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跑到桐烟旁边,哽咽着:“你在这儿啊。”
桐烟看到她很吃惊,问:“姑娘怎么来了?”
爱羊抹了眼角的泪,笑道:“我听说你来别院了,便过来看看。”
“怎么哭了?”桐烟发现了她嘴上的伤,不由隐含着怒气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爱羊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低声:“没人,你别管!”
桐烟瞪大了眼睛,愤怒地问:“阿十与千墨他们不是一直在保护着你吗?还会有谁这样对你?”
爱羊苦笑一下:“你说呢,普天之下还有谁敢?”
桐烟一下子明白了,低声:“是世子爷!”他看向爱羊:“他回来了?”
爱羊摇摇头,不想提起那个人,而是道:“你快刷马,刷好后我带你走!”
桐烟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环顾一下四周,这才悄声道:“姑娘忘记了,我们不能随意见面的,爷不许!”
爱羊冷哼一声:“我从李府来到这儿,那么多眼睛可都看见了,而且就在这里也能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看偷偷监视着我们呢!你还怕什么!”她这一刻的豪爽很像前世的欧阳仁姗,桐烟着迷似的望着她,点头:“好,我听你的。”
爱羊嘴角浮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桐烟一边刷着马背,一边问爱羊:“世子爷就住在这里?”
爱羊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桐烟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问:“你去他书房了?”
爱羊眯起了眼睛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桐烟转移了视线,想了想才嗫嚅着解释道:“你不是说让我看看世子爷的书房能不能藏人,我看了,里面全是你……”
他没有说下去,爱羊淡淡一笑,倒是比桐烟料想的药平静:“里面全是我的画像!”
桐烟点点头,继而道歉:“对不起,我原该主动跟你提起的!”
“那也无法洗清他杀害我的事实!”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爱羊微笑着对桐烟说:“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她自己又傻笑起来:“他尽然说当初他射我的那一箭只是想把射伤,而不知是谁撒了一把白色粉末,就像是我那次看见的一样,他的马狂躁起来,他没瞄准,意外把我杀死了……”
爱羊冷哼一声,嘲讽地说:“你看他那个样子表情真诚悲伤,好像是真的一样!”
桐烟猛地顿住手中的动作,身子颤了颤,然后才慢慢看向爱羊:“他说的是真的。”
爱羊一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待完全反应过来时神情变得很冷:“你说什么?”
桐烟垂眼望向地面:“当初的确是无意,爷他根本没有杀你的意思,那是个意外,是荣华郡主,也就是现在的世子妃撒的粉末……”
爱羊摇了摇头,急促笑了一声:“你说的不是真的!”
可是看到桐烟那郑重其事的神情,她在心底却知道这才是事实!
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可还是相反她并没有感到轻松,心底却愈加沉重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谭容玉心机甚重,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直接导致了自己的死亡。她对于世子妃的位置,真是势在必得啊!
爱羊仔细回想着那一日,在银箭射到自己胸口的时候,她确实好像在君易清旁边看到了火红的披风——那个身影应该就是谭容玉了!
“但君易清仍然娶了她!”爱羊收回思绪,淡淡说道。
桐烟淡笑了一下,爱羊直觉是对自己的讽刺,反问:“你笑什么?”
桐烟看着远处的天边,轻声:“这就是你一直渴望寻求的真相,但是当它真的来到之事你却不怎么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
爱羊的心口颤了起来。
“爷真的爱你,他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桐烟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在寂静的风中显得那样不真实!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刺杀(一)
“我不相信!”爱羊静静说道,她扭过头看向桐烟,声音寒冷如冰:“桐烟,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的心有多狠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自己,你同他一起长大,他都能狠得下心来对你,又何况我呢?”
桐烟还欲说什么,爱羊却阻止了他:“我一直很信任你,你别逼我把对你也信任也抹去!”
看到她这样绝决,桐烟愣了一下,终是垂首无言。
面对这样的爱羊,他觉得很无力。
刷好马背后,桐烟跟着爱羊一起走出了世子别院,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君易清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漆烟与松烟站在他的旁边。
半晌,直到看不到她后,君易清才淡淡问:“你们说,我该把真相告诉她吗?”
松烟怔了一下,世子爷刚还说现在就算告诉姑娘真相也没用,怎么现在依然有这个想法!
漆烟却答道:“爷,时机不对,现在您外忧内患,不该再为私事牵挂!”
是啊,现在的他的确不该把精力全部放在她身上,他还有内奸要除,还要去面对朝廷上的明枪暗箭,更要去调查处那个躲在深处遥控着一切去伤害爱羊的人……
他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时间去风花雪月!
他深深叹一口气,问:“她呢?”
“已被关在地下密室,爷您要不要现在去看?”漆烟低声答道,原来刚才他是去抓人去了。
君易清咬牙切齿地说:“当然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隐藏在我身边……”
“松烟,你去护送五姑娘回去!”说完这句他便大步走向书房,松烟与漆烟对望一眼。前者不耐烦地转身离开,后者则紧紧跟上君易清。
来到书房,在书柜上的一本毫不起眼的书翻动一下,立即,地面便露出个密实,黑乎乎的。漆烟对身后的黑衣卫做了个警戒的手势,自己则拿起烛火陪同君易清一起走了下去。
趁着半明半暗的灯光,他们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密实的尽头,再次按了一下开关。门吱呀一声开了。立即,里面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君易清眉头微微皱在一起。长达一年的战场生活,让他对这种甜腻的血腥味有种本能的排斥。
一名首领模样、打着赤膊的男子走上前来,向君易清施了一礼。
君易清淡淡点头,问:“她在哪里?”
那男子领着他朝前走去,穿过一间又一间铁铸的牢房与那么多受过刑的犯人。在地牢的最深处,他们看到了筱月。
其实。若不是她那件衣服似曾相识,君易清与松烟是绝对不可能认出来的。此时的筱月与往日那种冰清玉洁的样子毫不相同,头发披散,脸上与身上混杂着斑斑血迹,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耸拉着,可见是断了,她双手被吊在高高的铁链上。整个人昏迷不醒。
“她招了么?”桐烟不忍地看了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子,向一旁的首领问。
首领瓮声瓮气地答道:“没,这婆娘骨头硬的很,我们已经刑讯一个时辰了,她一个字也没吐!”
“泼醒!”冷酷地看着面前的筱月。君易清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立即便有人端了凉水过来,一下子就浇了上去。
即使地牢里为了刑讯犯人。点了熊熊的烈火,可是筱月还是冷得一个激灵,呻吟一声悠悠转醒。
不可否认,此时她的声音沙哑妩媚,带着一丝性感,倒是更能吸引人。
筱月微肿的双眼转了转,看见面前的君易清,微微一笑:“你来了。”
语气温柔,就仿佛是在叫自己的老情人一般,可是明显底气不足,声音因为全身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有人为君易清搬来一把干净的椅子,请他坐下。
君易清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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