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第68章


我推门而入,进去后故意留了一条缝,以防万一,却不料门又自动关上了,我愕然:难道门刚才也是这样自动开开的?一定有什么机关吧。
我环顾一周,见没有人,心想难道这长老从后门跑出去上厕所了?于是我开始四处瞅着哪里有后门,结果刚看了一点就听到一个深沉的声音:“你好。”
我吓得几乎要跳起来,立刻寻找声音的来源,刚一回头立刻就看到屋子的西侧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屋子的西边是拉上了一层跟墙的颜色差不多的轻纱,又因为刚才光线实在太暗,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
“啊……你好……”我依旧有些惊慌失措,因为我看到在轻纱后面突出一个奇怪的影子,头上长着一个角,脸也像三角形一样。
“我靠,该不会是个畸形人吧……”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心里就打起了颤。
越靠近我才发现,那可能只是一种特殊的衣服和帽子,就像西藏喇嘛穿的一样。
“请坐。”
我方才听清了这个声音,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不是人声啊。声音不像老人,而是年轻人的声音,但却有着一种含了沙子的感觉,极其沙哑,我有点怀疑这是在放音质差的磁带。
我心里被这声音打乱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轻纱前面,伸出手去就要撩起轻纱,不料里面那人却突然发出声音:“不……座位在你后面……请坐……”
我心一紧,手就悬在了半空中。我听这声音,竟然有几分惊慌失措,显然是害怕我掀起轻纱看到他,我的疑心一下子更重了,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或是不想让我看到?我不禁开始重新审视和疑问,他真的是穿着奇怪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被谜团压久了,我突然有种强势掀开轻纱看个痛快的欲望,但理智还是让我控制住了,转而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竹制的凳子上。
有了这点微弱的光,我才看清楚了屋内的全部景象,发现内部的装饰与外面看去截然不同,倒不是说镶金嵌银极尽奢华,而是装饰了很多苗族特色的事物,还有很多奇怪的画作,描绘的也无非是附近的山山水水,只是手法有点像印象派。
我看到门正对着的墙壁时,突然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同时感觉到极其的不解和愤怒,因为在墙的中间,赫然挂着一件石质的雕刻品,而摸样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图案!
我心里突然冒出数以千计个相同的动词,简直要躺倒在地上了!
我死也不会想到,钟山龙用生命保住的秘密,我爹不到最后一刻不向我透露的秘密,他妈的竟然被这孙子挂在墙上晒着!怎么有种上厕所被直播的感觉!
但是仔细观察下我发现,那个雕刻几乎是新的,应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难道是不久前才摆设上的?!
“不要惊讶,把那个摘下来。”里面的长老又说话了。
我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看不到我,后来一想才知道,那层轻纱可能就像车窗贴膜一样,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哦。”
石雕挂的并不算高,我稍微踮了踮脚就勾了下来。拿在手里才发现,原来这个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应该是一种密度较小的石头,颜色发黑,凹进去的图案刷上了金漆,就是为了突出图形。
“好了,请继续坐下吧。”他又说道,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是一个悲痛欲绝的人抑制着哭泣在说话一样。
我坐了下去,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我的使者,我代表我的族人,向你请求帮助。”他说。
我瞬间懵了,不知道他在瞎扯些什么。
“使者?帮助?”我苦笑,心说我不会是远隔千里被选为下一个长老了吧。
“对,不要怀疑,如果没有你来帮助我们,灾难就要将我们吞噬。”他的声音里终于透露出了一点感情色彩,却是恐惧与绝望。
虽然他的意思很晦涩难懂,但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我爹的信中和钟山龙的叙述中都曾出现过的“灾难”两个字眼,虽然我爹没有指明,而钟山龙也没有肯定,但我却一直感觉到,他们都在避讳,避讳谈这个“灾难”的真实含义,即使我不确定他们是否指的同一个,但似乎讲出来,就会发生。
“什么灾难……我先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是不是跟考古队有接触?”我想了想先问到了我的事,因为听他的气息和不停的咳嗽,似乎马上就要断气的感觉。
“考古队……没错,是三年前……”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叙述了起来,里面穿插着连他们本族的事也讲了出来。
☆、第八十一章 山之阴面
时间回溯到三年前,姑妈带领的考古队浩浩荡荡穿过青山叠嶂,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村子里。本来安详静谧的村子突然被这百来号人一搅,开始躁动和不安。
他作为长老面对这种情况理应出面缓和,于是见了姑妈等人。似乎姑妈他们也无法找到那个城,正好想要向他求助。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原来,他们族的长老就是我所理解的那种神秘祭祀的继承人,而族人也拥护这个传统,也就是说,那个城是他们族人自己家的地方,一听姑妈提出是来找那个城,这种帮着外人盗自家的事,论谁也不可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地位最高的长老。
正在双方就要起了冲突的时候,姑妈拿出了纸,画下了那个图案,并讲述了几十年前我们家发生的那些事,也正是我所知道的那些事。当然,单凭这些是不能令长老改变主意,最重要的是,姑妈讲出了这次考古的真正目的。
我想,既然能让长老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那么一定是牵扯到更大的事件、甚至牵动他们本族利益的。因为我想到他一开始说的“灾难就要将我们吞噬”似乎印证了这些。
使我感到很意外的是,这个长老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似乎在接替这个位置之前,被传授了一样。
他开始从滇国始末给我讲起,我已经提到过,就不再赘述。可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占得比例仍很大,而且在我看来应该是有用的,于是我猜我爹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前面提到的几十年前从云南来到我家的老和尚和真正的梅区晋,身份都不普通,因为那个老和尚便是和这个长老同族的人,而且他竟然是那一代的长老!而梅区晋,就是老和尚准备传位的下一位长老。和尚,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掩饰手段,因为那时社会性质特殊,所有人被植入了新思想,抛弃了族中本有的传承文化,也就很少有人再知道滇国遗城的秘密,即使知道的人想要将它公诸于世,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老和尚在这种思潮的压迫下,逃到了山上,当起了和尚。然而,他却时刻记得自己的地位和使命,因为只有他真正清楚,如果不进行应当的活动,终究会有一天,将会发生毁灭性的灾难!
灾难!可怕的字眼!
起初这个秘密传承给我面前的长老时,他也不会相信,直到他的身体正在恶化。
我一听他的身体恶化,就不由想到我们家人的那种怪症,就问他是否是这种怪症。长老肯定了我的说法,但却一再向我指出,这只是灾难的一小部分。
他接着说,老和尚当年知道的并不完全,便私下调查,终于发现原来所谓的灾难正是祭台在作怪。而且今天我才知道,除了各处的四个祭台,在水下遗城中,竟然还有一个规格更高的祭器,他们通过巧妙的布阵在九州各地,会在一定的周期发生不可估计的灾难,所以祭祀的最重要目的便是维持正常现象使其不能发生。
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滇王可以心甘情愿的归降中原朝廷了,原来他知道国力不敌,便使出了此策,想要后人如果见滇国还未霸权,就毁掉土地!
我不禁感叹这位君王的坚毅,虽然方法愚蠢,有点吃不到葡萄就踩烂葡萄的感觉,但这样忠于族民的君王,无疑是中央集权君主专政的高度体现了,搁在现在也难寻。
老和尚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但形单力薄,无人相信,他只好自己开始寻找抚仙湖底下的遗城,想要摧毁祭器以消除灾难,但遗城未找到,他便听闻一个中原人找到了遗城,于是带着梅区晋去北京找了那个人。
很明显,那个人就是我爷爷,而后来发生的事,我就很熟悉了。只是这位长老不知道老和尚和梅区晋是怎样死去的,只以为他们是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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