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杖雪深青山行》第80章


然害怕,但是经过第一杀手的几年□已经不是手软之人。
他能感觉到蛇头正冷冷的看着他,只要他一动作就会扑面咬过来。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在触到手中的硬物时心里便有了想法,那是南陌昨日偷偷递给他的从集市上买的拨浪鼓。
右手如闪电一般打向左侧的蛇头,左手飞快拿起挂在头顶的短剑,一剑砍下,有冰冷的液体在黑暗中溅在他的脸上,而一直缠在他脖颈上的东西松软的掉了下去。
心如雷跳,他避开死蛇,全身疲软的靠在石墙上大声的喘着气,想要叫人,嗓子却撕裂一般的疼痛。
因为他的放松心防,却忽略了其他的危险,握剑的手指尖一痛,酥麻之后随之而来的僵硬感席卷全身,靠着石墙再也不能动,连心跳都变的极其缓慢,只能呆呆的看着石门上的那一方小孔逐渐的透进白日的光来。
荆溪想要冷笑一声,但是他从来没有做出过那样的动作,所以只是在原地站了一瞬,就继续往前走,不顾身后鬼宫众人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啪啪的全部熄灭。
四月极不甘心,他带着鬼宫众人东藏西躲已经半月有余,如今怎么会放荆溪轻易的走了。他往前跪行两步,声音扬高:“少宫主!请你看在南陌的面上!”
听见南陌这个名字,荆溪重新停下步子,半转过了身子。
见南陌有用,四月心中一喜,他指着身后的几人说道:“少宫主!少宫主!南陌一直对你忠心耿耿!这是他的母亲和小妹!你忍心他在世上的亲人就这样在颠沛流离中身亡吗!”
荆溪的目光随之移到人群中去,一个大约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紧紧的依偎在一个妇人身边,那妇人大概只是鬼宫中的侍女,看起来柔柔弱弱。
南陌既已身死,四月威胁的话本来作用不大,但是他还再世的亲人的确触动了他,想了想,哑声问道:“那她呢……她是宫主……总该护住你们才是……”
鬼宫从未有人听过荆溪说话,如今突然听见这粗粝沙哑好似地狱阎罗的嗓音都让他们心中一紧,有人偷偷抬头看了过去,但是荆溪面上蒙着面纱什么也看不见。
四月一愣,低头沉声说道:“宫主留在鬼宫不走,最后放火烧了鬼宫,我带着教众从密道逃了出来。”
烧了吗?烧了也好,荆溪接着说:“追杀的人在哪儿……我去拖延一天……一天的时间够你们逃走……”
唐门的人和白家那两个子弟阴魂不散,怎么会轻易被他拖住,何况还有早前被鬼宫欺凌过的门派也正四面八方追杀着他们,四月看着荆溪无动于衷绝不会跟他们走的身形,咬了咬牙,扔出了他手中最后一道王牌:“少宫主!碧雪箫在我手上。”
碧雪萧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荆溪心中平地炸起,双眼如刺的穿过黑纱看向四月,他没有忘记他身上的无魂之毒,以前刺杀令仪和白家刺杀白族长都是因为碧雪萧勾起了无魂毒所以被人操控。
感受到了荆溪身上传过来的压迫气息,四月俯下了身子,“少宫主,四月实在别无他法,鬼宫今年来已经不再参与江湖事,很多教众都是被无辜牵连,至于碧雪萧,少宫主护送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四月会当着少宫主的面将碧雪萧毁去。”
静默良久,天上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枝头上又坠下了几片花瓣,晨曦微光下看着别样的凄美。
沙哑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好……”说罢便转身离开。
四月俯身大拜,没有阻拦他的离去,反而是身后有人疑惑的问:“护法,他去哪儿?”
“在原地等着,少宫主自会回来!”四月站起身来,摸了摸怀中的碧雪萧,其实这支萧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宫主已经将萧上的机关毁去,她大概也不想再她死后有人能够威胁到她的儿子,这是她对于荆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善意。
“你们以后都必须称呼他少宫主,若是此次脱身,他便是我们的宫主!”
“是!”

荆溪一路飞奔到了令仪暂住的府邸,却发现府中没有人影,摊手摸了摸床榻,还有女子残留的体温,长案上的书卷半展,看来不是离去不会的样子,大概是又到了华池关吧。
荆溪抿唇,又往湖边赶了过去。

四月带着鬼宫的众人又退回了院内,他靠在花树上,透过凋败的花枝看向细雨迷蒙的天空,有些迷茫,不明白这样四处逃亡到底是为了什么。
细雨中有极细的银丝一闪,四月眯着的眼马上警觉的大睁,他大声道:“小心!”
院子内原本想要休息片刻的人全都动作起来,武功高强之人将老弱妇孺全部围护在中间,藏在雨中的细密银针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
叮叮当当的细微声响在院中想起,众人都能感觉到有细小的针簌簌的落地,鬼宫的武士不停的挥剑翻转,更像是在雨中起舞,只是其中暗藏的杀机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细小的银针刺进身体,会随着血液游走,经脉也会随之尽毁。
有人被银针中了臂膀,那人却眼也不眨的回身砍掉自己的手,快速的点了自己的痛穴继续挥剑抵挡。
银针过后又是暗器,看来这次追来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才会在暗处偷袭,四月一边抵挡一边暗中观察暗器的方向,终身一跃出墙想要将暗处的人抓出来,却不知道他这一冒头引来了更多的袭击,暗器中夹杂着一柄轻薄的袖剑向他的胸膛袭来。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枝头的花瓣在漫天的细雨中纷纷剥落,柔软裹住坚铁,暗器纷纷掉落,低哑的声音在四月的身旁说道:“快走!”
四月怔住,退回大院,指挥着众人从后门离开。

时间倒回荆溪离开令仪的一刻钟后。
令仪是被玄七的敲门声惊醒,她传来了令仪等了一天的消息,大军突袭,韩军被歼灭近一半,剩下的残军全都退出了天险,退回了越地。
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令仪起身打算赶往华池关。
临出门时,她回身看了看空荡的屋子,想着那个人大概是怕被她看见脸上的疤痕所有才在天明时离开,晚上必定还是会再来。
略一迟疑,就出了府门。
如果她知道这次的离开会是以后的情形,她大概会多留一些时间,等着荆溪回来找她。

华池关上旌旗在风雨中摇摆,令仪登上城楼看向关外,空地上是一战方歇的将士们在休整,远处的密林还不停的有伤兵被抬出。
胜战而归,虽有伤亡,却还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城墙内的火头军正张罗着丰盛的饭食,犒劳凯旋的将士。
密林中行处一小队轻骑,林冬荣骑着马走在前面,他手中的重剑还未入鞘,在细雨中泛着寒光,冷峻的神色也丝毫看不出胜战的喜悦。
好像是察觉到了高墙上的视线,林冬荣自千人中抬起了头,目光逡巡,在看见长身而立的令仪时,冰容微动,勾起了薄笑。
令仪也浅浅的回之一笑。
对着身后的亲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轻骑散开到了四处,而林冬荣则纵马进入了城墙。下马上楼,侧眼看见一个小兵急匆匆的往楼上行去,心生疑惑,他叫住问道:“何事着急?冲撞了凤架该当何罪?”
小兵见是林冬荣,行了个军礼答道:“大将军,营外有渔民求见玄七姑娘,说是替人送一封信。”
“渔民送信?”
“是!”
“在哪儿?你带我过去。”
到了营外,果然看见一个身着蓑衣的渔民等在外面,青山细雨,若不是驻扎在此的军营和不远战场上还未散去的肃杀之气,真的是一副悠闲的画面。
渔民听见脚步声,转过了身来,却在看见林冬荣是一愣,身着银甲,器宇不凡,一眼便知不是普通人。
渔民弯身道:“这位将军,小的是替一位兄弟送信来的,请问营中可有一位叫玄七的姑娘?”
林冬荣冷厉的眼神微微一动,玄七是令仪身边的暗卫他自然知道,暗卫之间自有一套不为人知的传信方法,不可能会明目张胆的托人传信。
他想了想,开口道:“军营重地,你不便入内,把信交给我,我代你传。”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焦躁症的某人又发一章!霸王们速速前来献花!
、焦躁
渔民微微一愣,略抬了抬头粗粗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容貌似刀刻一般轮廓分明,能看出权贵的气质。
“这……不大好吧……怎么能劳烦将军呢?”渔民垂下头,蓑衣下的手紧握着荆溪留下的一纸信笺。
“没什么,本将军同玄七相识。”林冬荣冷眼看着渔民有些局促的模样。
“那……那好吧!”渔民无可奈何,他无法亲手交给那位玄七姑娘,但是眼前这位将军一派正气,想来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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