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为后》第142章


荒ㄧ狭壅悸柙拼虆d的暗色蚕丝,在灯光下闪着幽光。
“岂敢不忘。”她似是惊魂甫定,声音也恢复了低沉的淡然一如在朝堂之上,只是仍未抬眼。
洛康王呼吸微滞,目光一黯,“挚儿。”
“王爷自重。”虞挚立时打断他,侧过身去,“本宫乃当朝太后,与王爷深夜相见实属不妥,有什么事,明天朝堂上再说罢。”
“我们的事,朝堂上说得清么?”洛康王低下头沉沉问道。六年了,早已沥干了当初的急迫,只剩压抑着的淡淡情绪。
“既然说不清楚,也就不必再提了。”虞挚扭开头,脸上宁静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洛康王垂着的手不禁紧握成拳,仿佛稍一松开,什么东西就会烟消云散。他眸中层云翻涌定定地望着她,想要看透她的心,却隔着重重迷雾遥不可及,“太后,擎政公,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么……”他喃喃问道,迷茫中忽地苦笑,如陷入泥沼不可自拔的绝望自嘲,“那么你那晚见我,又是为何呢。”
虞挚眉心飞快地微蹙了一下,似是心底某处正激荡起剧烈的痛楚,她轻叹一声,“想要道别罢了。”
洛康王望着她淡漠的神情,心中无数疑问拥挤着叫嚣着,想要知道又害怕听到答案,再出声时喉咙有些沙哑,“去哪?”
虞挚怔了怔,似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片刻,她摇头,“不知道。许是带着晃儿走,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她想了想,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总之离开这里。”
“我不许!”洛康王蓦地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将虞挚带得一个踉跄。
“如今我不是还在这宫里。”虞挚淡淡地回应一句,去拂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便认命似的作罢,只低着头呆呆地站着。
洛康王就这么抓着她不放,紧咬牙关不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人就像一个木偶,没什么能让她动心。这让他无所适从。
这么多年他秣兵厉马,所想的不过是有朝一日能争回失去的一切,而那一切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她。如今他手握重兵置天下于鼓掌,包括虞晋在内的大臣都争相讨好谄媚,可她却一心偏想要离开。
他将皇位让给她儿子,屈尊为擎政公,这都是为了谁?
富贵,名位,他给出的东西足以收买世上任何人,如今心甘情愿奉到她面前只想换得长相守,却不能让她动容分毫。
所以,他感到无力与迷茫。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么?”用力转过她的身子,定定地直望入她心底。六年的光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象重逢的时候,那时是否已尘满面鬓如霜,相逢不识故人。然而此刻却是,朱颜未凋,心已走远。
“我鄙贱如萤,王爷皎如皓月,”虞挚嘴角凄然翘起,余音却有些哽咽,“只怕想想便是辱没了王爷,岂敢奢……”
话还没有说完,洛康王面上一僵,刹那间懵懂又恍然。心中蓦地被痛苦狠狠攫住,懊悔扎根盘踞,再顾不得其它一把将虞挚拥入怀中。
鄙贱,这么多年委身侍君,她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与羞辱,才能如此漠然地在他面前以鄙贱二字自况。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挚儿,他捧在掌心疼爱的挚儿,竟会如陌路人一般对他退避三舍,只因,怕辱没了王爷。
“不要说了……”他紧紧地抱着她,以致全身的骨骼都在隐隐作痛,可还是觉得不够,要将怀中的人融入骨血一辈子带着才安心。
“是我错,心里只剩下权势,以为、以为那样就能把你换回来。”他絮絮地说着,语无伦次地道歉忏悔。彼时握十万大军入京,他何尝没有将兵权当做筹码,期冀通过这场交易得到她的人。他以为她也是这样的,那一夜看到她翩翩起舞时,他心里竟是麻木的闷痛,那百般滋味无人能够懂得。曾经她是他一人的挚儿,如今她的背后有十二皇子,有虞家,交错复杂,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亦掺杂了几分真真假假。
他在乎,他难受,但不能拒绝,即使被利用也豁出去了心甘情愿。
可他发现自己错了。
她的痛苦,逃避,挣扎,无处不在告诉他,怀中的还是曾经的挚儿,就算伤痕累累心如死灰,那还是他的挚儿。
“别碰我,求你,你走罢……”虞挚试图掰开他的手臂,哀哀地恳求。
“我不走,也不会让你走。”他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肯定着,任她如何乞求推拒都不放手,“我们从此好好的……”
虞挚渐渐失去力气,哭了出来,“不会的,我好脏……”她的声音微弱,仿佛揭开一道深刻而难以启齿的伤疤,让她浑身血液流尽,气息冰凉。
“挚儿……”洛康王心里一痛,她的哭诉简直如同刀子,一字一句划过他的肺腑。要如何才能让她不再流泪,如何才能补偿这错过的六年,如何让她相信,他的爱有增无减。
泪水混沌,思绪浑噩,不知什么时候,他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身体猛地一颤,奇异的颤栗流过四肢百骸,脑海中再度清明时,唇间相贴的柔软让呼吸骤然纷乱。她就在他怀中,泪人般承受了这个吻。
短暂分离,她蓄满泪水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那么靠近,连失神间她屏住了呼吸都能察觉。时光倒转,小时候她因为生气而哭泣,他怎么劝都不住不禁低头就吻了她。吵架的原因已经淡忘了,但她那带着泪痕的、惊愕的模样却永远刻在他的脑海里,因为紧张而攥起的拳头,手心冰凉的汗水,和出神间微微屏住的呼吸……
“挚儿。”低叹了一声,将胸中郁结的思念与怨怼呼出,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
我该拿你怎么办,这辈子,注定放不下忘不了。
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唇上,低头欲吻,虞挚却蓦地转开头去。
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心中的惶杂,他再不许她言不由衷,不信她的口不应心,双手捧正了她的脸,不容拒绝地俯首。
这一吻缠绵婉长,呼吸胶着错落升温,他耐心地卸下她僵硬的防备,直到唇舌相缠,她抵挡不住地闭上了双眼。
“今晚我不走了。”喘息着微微抬首,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灼热的沙哑,吹动了她垂在颊边的鬓发,抚过那泛着玫红色的肌肤。
“不……”虞挚骤然睁开眼,惊呼声还没有出口,便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拦腰抱起,大步向内室走去。
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情动之时他没有看见,她的指甲已扣入掌心之中,一阵阵刺痛。
她不停地流着泪,在别人看来那是久别重逢苦尽甘来的泪水,可她心里早没有任何感觉。爱么,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那滋味了,记得是鸩酒一样甜美的感觉吧。恨么?许是不恨吧,可为什么接触到柔软床榻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钝痛,以及报复的快意呢。
洛康王欺身过来吻她的时候,她睁着眼,泪水越流越多。他小心而温柔地吮去,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他以为是回忆让她痛苦。
可是错了,她的心怎么会痛呢。闭上眼,便是那个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颊边还残留火辣辣的疼痛,她将尊严丢掉苦苦乞求,却比不上宫素鸾在他心中冰清玉洁。是啊,她是后宫钩心斗角的奸妃,是出卖自己谄媚君王的贱人,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是啊,有什么区别,否则今夜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拢住洛康王的心。他是擎政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擎政公,江山予了晃儿,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交易,随时可以夺回。
她不能让他存下这份心思。她要让他歉疚,让他奉上真心,让他相信挚儿不要江山,只要他一个。
要他真正地心甘情愿。
这副身子,何必在乎。
所以他褪去她的罩袍衣裙的时候,她默然顺从没有反抗,他的吻一路向下熨烫她胸前肌肤的时候,她闭目张口嘤咛出声。在他面前,她是长门深宫的幽怨女子,是羞赧欲遮的娇媚情人,一头青丝散乱于枕上,如从禁闭之地滋生出来的欲望罂粟,让他中毒般情炽。
臣服于身下的人儿很美,带着过往岁月中小女孩的清灵纯洁,眼角眉梢又悄然爬上了烈焰般的魅惑妖娆,情不自禁眯起的双眸泛着波光,不知是未干的泪还是情动时的暗涌,诱惑着他召唤着他,让他的脑中轰鸣作响,迫不及待地想要占为己有。
她是他的珍宝,今夜也将是他的女人。
缓缓进入的时候,她不禁如天鹅般引颈呻吟,纤白的玉手无助地攀上了他的腰身,无意识地推却着,让他几乎就把持不住。
疼,那一瞬间虞挚竟然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四年未经床笫之事,许是有些不惯罢。
可为什么心里也会痛呢。
哦记起来了,这四年原是为了他。
真是傻呵,但凡妥协一点,也不会在先皇手下受那么多苦、挨那么多打。
到头来,还不是不要她。
伸手抚过洛康王结实的腰腹,玉指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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