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为后》第143章


可为什么心里也会痛呢。
哦记起来了,这四年原是为了他。
真是傻呵,但凡妥协一点,也不会在先皇手下受那么多苦、挨那么多打。
到头来,还不是不要她。
伸手抚过洛康王结实的腰腹,玉指纤纤,无限撩人,被他一把抓住……也是个痴人呢。她歉疚,想为他痛一痛,然而自己早就没有心了,怎么办呢。
微微笑了出来,近在咫尺的人,埋在她身体里的人,也可以隔着千山万水的远。
“挚儿……”洛康王低唤出声,她的笑容明媚而温润,仿佛易碎的洁白陶瓷,一路深入时甜蜜而颤栗的滋味如此美好,直拨动灵魂最隐匿处的那根弦。他撑着身体小心地抚摸过她蹙眉的容颜,紧绷了片刻一动未动,才满足地低叹一声摆动身躯。
虞挚眯起眼,柔软的身体陷入床榻如一滩春水。她主动仰头去寻他的唇细碎地啄吻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纾解心中的火热,轻触的唇瓣间泄露了辗转的低喘与呻吟。渐渐沉入迷乱,眼前浮现出另一人的脸。她十指攥着身下锦被,笑得愈发倾国倾城,支离破碎。
他抱着她说,这样便不冷了。
他眉头紧锁望着她说,我舍不得。
他与她忘情欢爱,抚慰她说,叫我的名字……
“叡康……”虞挚睁开了双眼,轻轻唤道。
洛康王的汗水沿着发丝滴下,烙印在她胸前晕染蒸发。他的眸光如星子明亮,其中燃着醺然的沉醉,那是爱了十几年并一直会爱下去的人,今夜他们裸裎相拥,终于亲密无间。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愉悦让他狂欢沉沦,俯身搂紧了怀中的人。
红烛静默垂泪,映出模糊凌乱的人影,幔帐落下摇曳如梦,掩住了些微痛苦又急促难耐的喘息,一段洁白如藕的手臂从帘幔中滑了出来,纤细的腕无力地垂在床边,指尖松散一动不动,没有半分生气儿。
窗外,焰火再次升起,映亮了京城半边漆黑的夜空。
普天同庆,彻夜狂欢,万里江山,千秋浩荡。
、一四零、少年
清晨,阳光照亮大地,如一只温柔的手拂醒了万物清梦。鸟儿站在被晨雾打湿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时不时埋首爱惜地梳理自己鲜艳的羽毛。
香彻宫里,虞挚站在正中,抬着手臂任红萼为她更衣。天光已大亮,早朝刚刚结束,今日新帝第一次临朝,大臣们都识趣地闭紧了嘴,只是接见了几个别国使臣而已,听了一番溢美之词,晃儿表现得很好。
虞挚微微转了转被凤冠压得发酸的脖子,在更衣的间隙闭目养神。
“王爷去了潜心阁,与静恕师太用早膳。”如寄在旁接过红萼宽下的外裳,对虞挚禀报道。
虞挚淡淡哦了一声。洛康王昨晚留宿到四更,小憩了一会儿,到天微亮便不得不离去,因为晃儿会来香彻宫与母后用膳。
那时宫门没开,加之早朝临近也没必要回府一趟,虞挚便吩咐如寄为洛康王安排间宫室歇着。事出私密,御膳房自然不知道宫里还有位没用早膳的王公,故而今日上朝他是空着肚子。
“下次让御膳房给香彻宫多备些,你送过去。”虞挚吩咐一句。如寄也知今次未预料周到,行事欠妥,应声记下了。
红萼为虞挚解开腰带,褪下繁冗厚重的凤袍。低眉间,只见洁白的中衣领口微微敞开,若有若无地露出胸颈间情迷欢爱的痕迹。
呼吸一滞,不是不知道昨晚洛康王留宿。只是光天化日之下真真切切地窥见那深宫隐秘,还是让人脸红心跳,手下不觉慢了半拍。
“嗯?”虞挚微微睁眼,一声轻哼在红萼耳边如惊雷,震得她大梦初醒,赶紧移开目光继续刚才的服侍,唯耳根处有些火烧。转身伸手,越过架上准备好的衣袍,拿了一套领口稍高的过来。虞挚不发一言,半阖的双目慢慢闭上,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更衣完毕,便是到长宁宫请安。听说太皇太后身体渐渐康复,今天能坐起来说话了,虞挚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去,然而即使做了太后头上还是压着座山,由不得自己。
结果一进长宁宫的门,白璧的茶杯便“啪”地碎在脚边。
虞挚脚步一顿,站在门口。
“太皇太后,太后来给您请安了。”小太监慌忙进屋禀报,谁知里面一听掷得更猛烈了,整只茶壶飞了出来。
“谁要她请安,贱人!皇上呢?把皇上还给哀家!”
太皇太后卧床一个多月,喊声哑了些但底气十足。
“皇上在永安宫读书,太皇太后若要见,可命人去请。”虞挚立在门口不进去,淡淡地开了口。
“哪来的皇上!你这狐狸精休想骗过哀家!先帝分明就是被你害死的,哀家也被你害得卧床不起,你、你好狠的心……”太皇太后恨生数落着,然而骂着骂着就悲从中来,声音哽咽了下去,“先帝驾崩的时候,哀家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让他孤身上路……他带你不薄,你怎么就这么毒!”
满屋服侍的宫人鸦雀无声,恨不得当场变成聋子,什么都听不见才好保命。偷眼去瞧太后,只见她挨了一番骂,脸上丝毫没有变色。
“太皇太后神志不清,你们好生照看,有人请安就免了罢。”虞挚袖起手,不理会屋里的哀嚎,对面前的长宁宫总管道。
“贱人!祸水!你进来,你给本宫进来当面对质!”太皇太后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梨木的床沿拍得啪啪作响,疾声命令着。
可惜,以往她只要勾一勾手指头,虞昭容就得跪在脚下,如今她声嘶力竭的叫喊,却被所有人当成耳旁风。
当朝太后是皇上生母,太皇太后隔了一层,毕竟不够亲近。宫人在大内生存,这点眼力价儿还是有的。
虞挚充耳不闻,微微屈膝算是行了礼,“臣妾告退。”算做请了安。
“佛祖不会放过你的!那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啊,竟死都不能够见上一面!你会遭报应的!十倍、百倍,哀家发誓日后必还到你身上!让你老无所依,让你骨肉……”
走出门去,依旧听得见太皇太后的叫骂,几句激烈的之后戛然而止,传来宫人们惊恐的呼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晕过去啦!”
有人从长宁宫跑出来,急急忙忙地往太医院而去。
虞挚侧目望着这一派慌乱,置身事外的冷眼。随侍的如寄和红萼都低着头,目不斜视,心里反暗暗祝祷太皇太后早日归西,方才能让人安心,只是不知太后心里怎么想。
“这病,看样子好不了了。”虞挚淡淡评论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台面上应有的遗憾,也没有背地里的幸灾乐祸,仔细咂摸咂摸,才能发觉一丝难以察觉的冷。
太皇太后的事让人心中郁结,出了长宁宫,虞挚便一直蹙着眉。如寄和红萼看得清楚,知道她心中惦记着极为棘手的事时,便会这样。果然,虞挚没心思回宫,往静妃处散心去了。
一进门,竟无人在外头通报。不光如寄她们感到奇怪,虞挚也微怔,溯月宫的人行事一向遵守规矩,怎么今天这么松懈。
就在这时,宫里面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虞挚脚下一慢,片刻地踌躇。这时宫门一开,关复满脸余味悠长的笑,端着壶出来沏茶,抬头看见虞挚神色不禁一凛,赶紧迎了过来。
“太后驾到小的多有怠慢,罪该万死。”跪地上叩头。
“浩南王来了?”虞挚无意计较,直接问道。
“是,王爷下朝来请安,给太妃娘娘讲起边关的事,逗趣得很。”关复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挤了挤眼,“小的们听得着迷,就……”
“就忘了规矩。”虞挚瞧着他扭捏的样子,知他心里已算准了静妃不会罚他。想来浩南王入宫,静妃心情大好,手下的人也松散起来。
关复见嬉皮笑脸不好使,敢情今天是撞在太后气头上,赶紧正色叩头,“小的不敢,太后恕罪。”
虞挚不理会他,迈步往前走去,“起来吧,开门。”
关复殷切地跑上前,打开门抢着进去通报,“太妃娘娘,王爷,太后过来了。”
一声既出,屋里的笑声顷刻安静了下来。门口光线一暗,继而人影落在地上,虞挚走了进来。宫人们屏息跪倒,“拜见太后。”
唯静妃笑吟吟地坐在榻上,端着一盏香气四溢的花果茶,仪态轻松。
她面前站着一个瘦高的少年,身形矫健结实,皮肤是大漠风沙边关烈日下的麦棕色,手中还维持着刚刚兴起时比划的姿势,闻声回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充满机警,笑意未退。
“起来吧。”虞挚声音柔和了几分,在溯月宫,她的脾气总是比在别的地方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sorry不能再多写,必须出发去看电影了。。
、一四一、不许
一室的人静悄悄的,虞挚纵使不言不语,也让人感到有无形的威严扑面而来,饶是溯月宫这些常见她的宫人也不例外。所有的人都毕恭毕敬地低头,不敢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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