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一梦》第62章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男子持剑,一步步朝她逼近,“可我知道,如果是她,不会喜欢魔界那片无边的黑暗。”
不明所以的语句,却让夜逐瞬间怒火猛增,她不知道心下强烈的不满从何而来,或许是厌恶那自己为是的说教口气,湣鹱匀欢坏亟蒙碛诘鸵坏鹊奈蛔由希盟涝段薹ㄆ绞诱飧瞿腥恕?br />
可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还想着将那些遗忘的记忆寻回,而他明明知道什么的吧,凭什么还说着指责的话语,是在指责她的堕落?
夜逐勾了勾嘴角,冷笑中带着嘲弄,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有一点已经尘埃落定——她,本就是魔!既然为魔,遵从天性行事,又谈何堕落!?
于是剑尖复又指向了步步紧逼的战将,“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你不愿告诉我,正好我也不想听。万古沉沦又如何?轮不到你一个仙人来说教。在魔界自我放纵,未必不如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活得自在。”说罢复又举剑冲向朔非。
她体内的魔血如此恋战,火花四溢的激战本该畅快淋漓,可夜逐此刻却没有这种欢畅的感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渐渐地,她终于发现问题在哪了——她感觉不到朔非的战意!
怎么会这样?面对生死之战,下界交战的兵将身上尚有强烈的战意汇聚滔天,他身为久经沙场的主将,为何感觉不到他的战意?
若无争战之意,必定也无法发挥最佳的临战状态,那一瞬间她有种被轻视甚至被侮辱的感觉。于是更加猛烈的进攻,战场上空远远划出两条光线,以惊人的速度四处穿梭,冷兵器激烈地碰撞着,战火胶着。
夜逐长剑一指,“你当真自负至此,无心恋战?”
男人抬眼,“你纵然天赋绝然,毕竟也只有三年的征战经验,历练不足,还是收手吧。”
夜逐觉得自己三年来都不曾这样动怒过,却是怒极反笑道:“你是觉得,我会输?”
她不知道今日自己怎么了,似乎愈加控制不住脾气了,体内的鲜血在躁动,她张口:“那就让你看看,我是靠什么成就罗刹之名。”
无尽的邪气从那个有些娇小的身躯中喷涌而出,蔓延滔天,黑雾将天空、将大地笼罩。
激战中的众人也不由仰头,“看!魔尊狂化了!”
唤醒体内的魔神之血,奉献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任它驱使,换取强大的无上力量。
这便是她的狂化,她能感受到狂化时意识的堕落消沉,感受那嗜血暴虐的思想侵蚀自己的内心,可这是一场交换,是获取这强大力量的代价。
“砰——”巨大的撞击声炸响。
这一刻,化身罗刹。
朔非皱眉看着眼前如风袭来的人,她的力量和速度瞬间提升了数倍,源源不断的魔气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溢出。
“邪神血脉不是你现在能控制的,这样的力量不要多用,会被它夺去心神的!”
“呵!”剑锋划过他胸口坚硬的护心镜,夜逐唇边荡出一抹诡异的笑,歪头道:“你这是在害怕吗?”
朔非定了定心神,坦然迎上了她的目光,“一步错,步步错,可我还是不想你我都继续错下去。”
他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神剑九想,双手持剑,显然是准备决胜的一击。
夜逐周身魔气蓦然内敛,将魔力悉数汇聚于长剑。
两人同时发力,如两道光柱急速撞击,夜逐出剑照着他的心口刺去,而朔非举剑下劈。剧烈的碰撞如同稍纵即逝的烟火,照亮了有几分昏暗的上古战场。
烟花落幕,万物复又归于平静。
尖锐刺破了晶甲,鲜血顺着长剑缓缓流下,夜逐猛然抽剑,朔非的身子猛然前倾,缓缓倒地。
这本该是两败俱伤的战役,她从开始就放弃了防守,不偏不倚,不躲不闪,宝剑带着孤注一掷的信念直取那人心房。
她也想过自己会重伤,可她有这个资本,本体是黑凤凰,她伤口愈合得比任何人都快,所以只要留得一口气在就无妨。或许是魔血觉醒后的狂傲所致,或许是内心不平静的波澜所使,她或许不用做得那么不留余地,可就是抱着这样决绝的意念挥剑向他。
而出乎意料的,受伤的只有一个。
那人的剑停在了她的脖颈,下一错落,她的长剑贯穿他的右肩。
“为什么收手?”双眼逐渐恢复了明晰,夜逐勉强压□内暴动的气息,她目光直视前方,问的却是倒在身侧的将领。
“这种力量不要再用了……”鲜血从他唇角滑落,他伸手去抹,却无奈血越涌越多。
夜逐突然想笑,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在说教。
她伸手擒住他的下颚,迫使他仰视自己,“还不明白吗?你输了。”
男子的目光依旧清明,有一瞬间,甚至让夜逐不敢直视。她恨恨地放了手,举起长剑,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阿弥还在码t^t~下午放~!
57缚
一场大战;终以主将被捕,天界退兵草草收尾。
夜逐疾步穿过深邃幽暗的长廊,来到天垒黑牢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天垒黑牢整体皆由万年的黑曜石所铸,神力封印,重兵把守;即便是金仙也插翅难飞。
她冲着一旁的魔使摆了摆手;“开门。”
巨大的黑曜石门缓缓开启;牢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圆形的石牢中没有明火烛光;只有一束金光照射下来投影在正中的石台上;九九八十一道符文加持在四周石壁上;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仙气。
石台上立着一根巨大的黑龙柱,柱子上缚着一个人。
他盘坐于石台,粗重的金刚玄铁链紧紧缚在身上;锁链坚韧无比,沉重无比,又有神力流转其上,令他无法挣脱。
男子闭目入定,神色平静,只有骇白的脸色和胸口干涸的褐色血渍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
不光面容苍白,他的薄唇也失了血色,整个人如一尊白玉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朔非元君,别来无恙?”
夜逐挑眉看着他,神色却有几分复杂隐晦,当时举剑,本想给他最后一击,却不知为何在最后时刻收了手。
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或许知道什么,那些自己所求的、遗失的记忆,那么让他多活半个月又何妨?待问出了事情原委,再将他交出去也不迟。
台上的男人慢慢睁开双眼,眸光依旧清冽,神色依旧漠然。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朔非身上的仙力被一点点吸食着,想在男子脸上找出哪怕一丁点儿隐忍痛苦的表情,可是没有。
“你当真不识我?”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却没有回答。
“那换个问题,你说你要找一个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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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也不恼,只是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反应,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交错在了一起,她接着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男子闻言干涸的唇终于缓缓开阖:“杀她。”
“哦?”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你们有仇?”
朔非摇了摇头,“我当年一时犹豫不决,害她如今为祸苍生,那时没有落下去的剑,我不会一错再错。”
他的嗓音变得微微沙哑,却又多了几分磁性。牢内非但没有仙气,还充斥着至纯的魔气,丝丝入体,纵然对修为深厚的仙人而言也是慢性折磨。
“呵,你所谓的为祸苍生不过是杀几个天兵天将吧?五十步笑百步。”
夜逐一步步走近石台,“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能隐隐猜到一些,我们从前认识吧?或许真的有过什么恩怨纠葛——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讨厌你。”
话音刚落,夜逐看到男人的身子一颤,她抬眼去看他的神色,却见他垂下的长睫挡住了眸眼。
她其实也说不明白初见时的感觉,只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过什么纠葛,恩怨印到了骨子里,所以一瞬间她有种血液沸腾的错觉,心跳动那样快,不是因为临战的亢奋,单纯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可既然一为仙一为魔,既然兵戎相见各为己战,那么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应该就是相互厌恶了吧。
“我们为什么会认识?你是仙我是魔,在战场相识的?”她说着又摇了摇头,仍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青涩,血溅上衣襟,染了她的长剑,她的手都在抖,应是从未这般大肆地掠夺生命。
那么她们初见是在何时,缘何而起?
“我也不知道。”
“哦?”夜逐不解,却没有质疑他的话,隐隐发现他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会保持缄默,但不会说谎。
“怎么相识的,我也忘了,本来只有她还记得……”他的翻起长睫,黝黑的眸子望向夜逐,夜逐心里一突,那种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我失了三年前的全部记忆,想找回我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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