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夫从良》第26章


米辞拂袖看程浮:“程公子,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程浮摸上小胡子,笑道:“米公子,我刚为你说过话,你至少领点情嘛。”
卫凌立即跟上,呲牙笑道:“虽然没用到抢亲上,不过多带点人手看来毫无坏处。”转眼看向米辞,他又笑道,“没想到米公子也不厚道了,我还以为你是唯一的实诚人呢。”
米辞面色不虞,这时颜戈摸着脑袋嘿嘿笑道:“米辞哥哥,他们几人的话哪里信得过,我只是担心你被人忽悠吃闷亏,所以才……噢呵呵呵。”
彭古意忧愤欲死:“难道只有我是老老实实来参加亲事的吗?”
幽难求黑着脸,瞥他一眼:“古意公子,你不是一个人。”
微微挑眉,程浮浑不在意地笑道:“平阳侯,你说眼下如何是好呢?”
卫凌斜睨,冷哼一声:“大不了玉石俱焚,大家谁都别想讨到好。”
曹胄眼底晦暗,思虑沉沉。
一时静默,四周暗流汹涌,有杀气弥漫开来。只等人一声令下。
虽然双方各有兵力,但若真的拼杀起来,变数亦不少,狭路相逢勇者胜,谁输谁赢尚且未知。
瞳孔一点点缩起,曹胄下意识抚向腰间的灰白军刺,机会只有一个,成则一统诸国留名千古得美人与权力,败则殒身灭命尸骨难存。
卫凌、程浮、米辞等人亦神色凝重,衣袍无风自动,掌中聚势,眼中露出点点寒星般的光芒。
宁微面沉如水,不动声色。
千钧一发之际,彭古意一拳砸向掌心,愤愤道:“擦,便宜了欧若吟那小子。”
一语点醒众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大家各不相让,生死拼杀,北国、南疆和瀛国元气大伤,西戎必将有机可乘,而他们这些人若殒命此处,陪着她离开的欧若吟无疑是最大赢家。
一阵微风吹过,浓重迫得人呼吸几乎凝滞的杀气随风缓缓散去。众人各退一步。
抚上幽冷的银色面具,半晌,曹胄爽朗一笑:“诸位兄弟远道而来,我北国有招待不周之处,望海涵海涵。”
程浮拱手笑道:“曹公子客气,无帖自来,还请两位见谅。”
曹胄大笑:“久闻程公子千杯不醉,不知我这做兄长的可有机会见识一下?”
程浮亦笑:“好啊,今日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跟随两人,四周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寒暄声,场面立即和乐融融,喜气洋洋。
今日毕竟是宁微的喜事,出了这一连串变故,若放在别处,大家早就作鸟兽散了。但北国静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发话,众人亦不敢随便动作,只得望平阳侯的风头,揣测着进行反应。
眉眼重新含上温和笑意,举止合乎规矩,无可挑剔,宁微转身向众人,轻颔首道:“女人总难免有点小性子,虽然怜儿这次胡闹甚了,不过她早已是本王的王妃。既然大家看得起本王,前来相贺,今日权作我宁微宣告与花怜永结同心之时,成亲仪式就免了。喜宴开,诸位请随意。”
一语终了,唢呐声重起,鞭炮点响,静王府的这场亲事继续进行。
众人立刻拱手相贺,争先恐后。
“祝静王和静王妃喜结良缘。”
“祝静王和静王妃举案齐眉。”
“祝静王和静王妃称心如意。”
“祝静王和静王妃结发不相离。”
……
宁微一一还礼,含着温和的笑,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假作真时假亦真,宁微抬眼望向那精心装点的新房,似乎能看见她正含羞坐在床沿,静静地等他来挑了那红艳的盖头。
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宁微离了宾客,吩咐下事宜。入房间换下那身喜袍,着人牵来马匹,往后门行去。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她。
不料,刚踏入大门,他顿时脚步停住。
两行,一如在未东,左边依次是幽难求、程浮、曹胄;右边依次是米辞、彭古意、卫凌、颜戈。
手拎一坛酒,程浮仰头灌了一口,笑道:“宁公子,就差你了。”
卫凌弹弹腰间银剑,扬眉道:“反正都是抢亲,在静王府抢是抢,换到未东也是一样。”
颜戈笑得不怀好意:“我就不信他楚江只身一人,能护得住她。”
曹胄挎上银弓,对宁微大笑道:“这次终于也轮到我们抢一回。”
程浮加重语调:“咱先说好一条,这次不准黑吃黑。”
彭古意被戳中痛处,当即跳脚:“就算黑吃黑,你们至少给我留条生路。”
米辞沉声道:“公平竞争,点到为止。”
唇畔轻扬,宁微笑了笑,缓步行来,向幽难求道:“唯兄长之命是从。”
幽难求抿唇半晌,蓦地翻身上马,扬鞭道:“出发。”
七道身影齐齐上马,猛拉缰绳。只听一阵战马仰天长嘶,马蹄声碎,一队人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朋友来,今天新章节发迟了,抱歉~~~~本卷不会太长,所以剧情可能比较紧凑一些~~~
、偿之以命
欧若吟忙转身追出去,欲阻止她,高声叫道:“夫人,夫人你冷静一下。”
眼中戾气充斥,她不言不语,冲至门外,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抽下。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四蹄撒开,风驰电掣般奔去。
两人共骑一匹马而来。欧若吟紧追不及,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看她一道风般驶离,忙回身再去寻马匹追上去。
脚踝处肿得不成样子,一阵阵锥心的疼让她几乎承受不住。俯身打马,她勉力坚持,丹唇咬出血,却是一声不吭。那密道直通城外丛林。从房中情况看,他离开并没有多久。
除了他,没人比她更熟悉那密道。密道中行走速度不快,她在心里迅速地计算着,只要她保持这个马速,一定能在出口处追上他。
脑中空白一片,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打马追去,一定要追上他。至于为何要追上他以及追上他之后她又能讨到何种说法,如果讨不到说法,她又该如何自处,她已没有余力去想。
唇上的血凝出一滴,缓缓落下。马速太快,带动一路风啸,这血还未滴在马背上,却被风呼得一下带走,四散在空气中。
眼中再没有泪,半点都没有,只有凝聚的血色寒光,如剑般的血色寒光。她慢慢握紧手中弯刀,那么紧,以致刀柄几乎陷入掌心血肉中。
路旁景物迅速向后倒退,模糊成两道绿色的长线。恨意自心底一道道缠绕而上,她几乎咬碎贝齿,扬鞭狠狠打下:“驾!”
又一个十字路口,她猛拉缰绳调转马头,闯入丛林,沿一条林间小道疾驶而去。
约一炷香,她终于赶至密道出口。只见一座紫色的轿子停在林间,旁边是四名抬轿的劲装疾服大汉和他的侍卫临风。
紫色的围幛,紫色的门帘,四角悬紫色飘带,在盎然的绿意之中,它如一朵紫丁香,安静而优雅,在旁人注视不到之处无声而开。
临风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做过多停留的意思,轻声道:“起轿。”
翻身滚下马背,靠着那把刀的支撑才没让自己跌倒。脚踝处又肿了一分,血冲斥上来,殷红欲滴。她拄刀缓缓立起,大声道:“停下,你给我停下。”
临风面无表情,又道:“起轿。”
轿子缓缓而起。
她恨极,咬牙冲过去,一刀狠狠劈下,砰地砍断其中一根木杠。用力过猛,那虎口震得裂开。鲜血顺着刀刃,流出一道刺目的红。
半晌,他终于开口,隔着厚重的轿帘。他那么懒,懒得连说话都比常人慢上一拍。一个字又一个字,他缓声:“你这又是何苦。”略显低哑的声调自轿中传出,仿佛指尖触到磨砂牛皮纸。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直到现在,他还不肯见她,不肯见她最后一面。她的身子又开始抖,抖得厉害。蓦地举刀,挥向那紫色轿帘,一刀一刀砍下。帘幕滑落,两人终至于相见。
眼中再没有一滴泪水,她执弯刀,直指轿中那人,抵于他心口,厉声道:“抬头看我!”
他端坐于轿中,依旧是一袭明紫锦袍,玉带束腰,剑眉斜飞入鬓,单边刘海垂下,气质忧郁而沉默。纤长细密的睫毛垂下,于眼睑处落下深深的阴影。他静静地坐着,没有看她。
刀尖刺入肌肤,有血滴滴渗出,她一字一句道:“抬头看我!”
静坐,他垂着长睫毛,盯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不动。
刀尖入肉更深一分。血流得愈急,潺潺而出,顺着刀刃一点点滑落,覆盖原来的血迹。她手上抖得更厉害:“抬头看我!”
静坐,一动不动。
刀刺入心口,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刀柄,她近乎歇斯底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隆隆的震天马蹄声远远传来,她下意识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飞驰而来,扬起漫天的尘烟。
马速甚快,转眼之间他们已至林外不远处。依次是幽难求、曹胄、宁微、程浮、米辞、彭古意、欧若吟、卫凌、颜戈。
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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