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夫从良》第27章


翻身下马,众人疾步赶来。见此刻情景,欧若吟与卫凌不觉同时踏步向前,惊呼出声:“夫人,不可。”
没料到他们赶来,她神情一怔。这时,一阵细微的风声破空而来,秦嫣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膝上剧痛,足下一软,向前倒去,猛地倒入他怀中。
“嘶”一道清晰的刀刃入肉声。锋利的弯刀刺入他心口,没至刀柄才堪堪停住。血汩汩而出,染得那袭明紫锦袍大片大片地暗下去。
她吓呆了,片晌才回神,一点点松开刀柄。满手都是血,满目都是血红,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唇角几不可见地扬起,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猿臂一伸,环抱住她。眉眼间显现出一丝疲惫,唇畔蜿蜒出血痕,他缓声道:“我负了你。”
她抬头望他,四目相视。她犹如一瞬坠入九尺寒冰,直愣愣地凝着他那双眼睛,脑中轰得炸裂开。
只见那双宛如翡翠的幽深碧眸不知何时已蒙了一层灰白,没有任何生气的灰白。
她说,抬头看我。
他固执地不肯抬头,不肯看她。因为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鲜血汩汩而出,他的怀抱一点点冷下去,冷得毫无温度。
眼中再没有泪,眼中流出蜿蜒的血,视野中覆了一层红雾,看什么都是殷红一片。一颗心绞得碎成千万片,她扑过去抱住他,绝望道:“楚江——”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认为是谁要借女主的手杀教主~~~本章字数有点少了,争取下午再加一更。本文不会太长,将近尾声了吧~~~
、重收十夫
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苍白的衣袍一尘不染,连松松束着的长发都是银色的苍白,唯有那双眼眸是近乎纯粹的黑。
转动轮椅,夏漠迟缓缓驶近她身侧,轻声道:“夫人。”
秦嫣自呆愣中回神,忙笑着招呼道:“漠迟,你来了。”
夏漠迟点点头,于她身旁停下,抬手轻抚上她的秀发,一寸寸地感受着,黑瞳中情绪浮动。
秦嫣以手支额头,咧嘴一笑:“这下好了,以后我们两人作伴。”
抚着那三千银白发丝,夏漠迟只觉心中堵得慌,张了张口,叫出的依旧只是那两个字:“夫人。”他本来就不是健谈的人。
一刀穿心而过,若不是有彭古意及时救治,楚江恐怕就真的永远成为过去。只是西戎王的佩刀锋利异常,自前胸入透背而出,他的伤势终究太重,以彭古意的医术也只能留住他的性命,至于是否可以醒来,只能听天由命。
她等了三日三夜,最终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彭古意合上医药箱,退身出去。秦嫣怔了片刻,这才缓步行入。她在他床边守了一夜,然后一夜白头。
夏漠迟陪着她在那观梅亭里坐了许久,沉默了许久,正欲开口说话,说点开心的事。正在他百般思索之时,听得一阵脚步声行近。
九位夫侍行入梅林,向亭中走来。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严肃而郑重。依照次序,围着正中长桌相继落座。
幽难求为长,是以他首先开口。幽难求冷着一张黑脸,环顾众人道:“楚江情况趋于稳定,暂无性命之忧。今日大家都在,夫人也在,那么我们来说说这件事。”顿了顿,他一拳砸上桌子,震得杯盘跳动不已,怒声道,“究竟是谁下的手?自己站出来!”
抚上幽冷面具,曹胄道:“自己站出来最好,若是被查出,别怪我们不讲兄弟情义。”
卫凌冷哼一声:“曹公子这话说得好听,好像跟我们很有情义一般。”
宁微看了一眼秦嫣,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额发散落遮住左目,眉眼之间尽是颓废自弃之意,程浮道:“怎么查?查出来又能如何?”他转向宁微曹胄等人,又道,“之前宁公子和曹公子不是还想着杀掉我们,扫清道路吗?唯一不同的只是,他做到了,你们没做到而已。”
米辞勾唇笑了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别把对方说得多肮脏,别把自己看得多高尚。程公子外围埋伏弓箭手多出一倍,卫公子所带人手多出两倍,而我和崔焱不也是私下调换了武器吗?大家彼此彼此。”
彭古意长叹一声:“那怎么办?”
欧若吟亦叹:“楚江伤成这般,总不能没有个说法吧。”
卫凌眼色沉下去:“一个个地查,就不相信他能做得天衣无缝。”
夏漠迟垂眼望向自己苍白的双手,沉默以对。
颜戈正欲开口。
这时秦嫣忽然起身,望向远处的天空,目光涣散茫然。片刻,目光聚集,眼中清明,她转眼看众人道:“这事到此为止,不许查,今后亦不许再提半句。”
眼眸微眯,她神色坚定,缓声道:“谁若违背,家法伺候。”
众人皆神色微动,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处理。
吸了吸鼻子,她苦涩道:“无论是谁下的手,究其根源,错都在我。如果我没有拿刀抵在他心口,如果我没有口口声声说要杀他,又怎么会被人有机可乘?错都在我,是我太任性,随心行事,害了他也连累了你们。错都在我,如果当初我正视现实,我认真对待你们对待整个事情,而不是一味不负责任地逃避,又怎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宁微错步向前,轻声道:“怜儿……”
摇摇头打断他的话,秦嫣继续道:“这些天守在他床前,我想了很多事情。从小九她们离开到现在,完完全全地想了一遍。我这才明白过来,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然后一直错下去,直到造成今天这种无可挽回的局面。”
她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涌出来的湿意:“为维持未东的继续,我作为门主有责任为未东诞下子嗣。只是未东门主生育子嗣难之又难,所以阿月她们出未东,最终为我寻到诸位。我不能接受这种现实,但又因对她们的承诺以及对未东的责任,不得不让诸位入未东。”
“我没有正视现实,我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情,所以我带一众属下出去,然后强抢来难求和米辞。之后我虽然意识到不对,转换了方式,但并没有认真去想一个解决办法,天真地认为只要把你们留在身边,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就是对未东尽了责任,对阿月她们尽了承诺,就是对你们好。但我从来没有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想过你们究竟要什么,也没有认真去体味你们每个人的心思,对你们不过是敷衍了事。”
她拍拍了额头,继续道:“我一味逃避现实,我敷衍地对待这件事情,我不告诉你们真相,我去千里之外寻来楚江,然后把所有事情推给他,让他无条件地站在我身前遮挡风雨。随后更是自私地跟楚江离开未东,抛下你们一众人不管不问。”
“没能诞下子嗣,我和楚江重回未东。我明知道他对那事介怀,或许有过激反应,却没有做任何挽留他的安排,一味听天由命,以致他只身出未东。我明知道你们几位背景不同常人,却没有认真去调查,没有真正为你们着想,没有去想一个让大家和平相处的办法,一味消极对待,任事情发展,以致你们彼此对峙,生死拼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手握成拳,她咬牙道:“最蠢的是,再活一世,我非但没有醒悟,反而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对未东尽了责,对阿月她们尽了承诺,对你们再无责任,可以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遇见了米辞,遇见了卫凌,我知道了他们对当年我的死不能释怀,却是选择逃离,弃他们于不顾。”
“我欠了宁微,我选择嫁他,但心里却仍念着楚江,认为答应宁微留下来就已经很对得住他了。以为自己是女人,是需要保护的弱者,有什么事就都能理所当然地让宁微一人扛着。”
“我不去想你们怎么办,不去想逃婚之后宁微怎么办,不去想放下之后楚江怎么办,只是耍小性子,仗着你们喜欢我,仗着他宠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眼角流下泪,她咽声道:“我自认为死过一次,过去的事情就能让它过去,我不承认自己是未东门主秦嫣,我逃避对未东的责任,我逃避对你们的责任,我一错再错,我愚不可及。”
“再这般下去,今日伤的是楚江,明日不知又会怎样?不能再逃避下去,我想回头,我想弥补,我想来承担自己所应承担的责任。我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眼中闪着泪光,她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自今日起,我是秦嫣,我接任未东门主一位,我将流尽最后一滴血来守护未东,守护小九她们殒身也要留住的家园。”
“自今日起,我是秦嫣,我是诸位的夫人,我给大家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想走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以后与未东与我秦嫣再无瓜葛,想留的人就要与我一同面对现实,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疾病还是健康,不管是年轻还是衰老,不管遇到何种艰难险阻,都愿永远爱护彼此,陪伴彼此,共同承担,不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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