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莎》第12章

“萨莎。”他唤道。
所有长翅膀的东西，都飞走了。
他不知道是否有物体滚落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这一刻的世界静悄悄。
瞳孔中的灯光多么明亮，外面却是黑暗。
隔绝一切的，是地球自身的背影，亦或是一扇遥远的窗？
他以双手贴在心口，任凭疼痛淹没了自己。
*
13．
格里格酒馆外，夜。
褐发女子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然后拼命咳嗽。
“不要那么急。”坐在身旁的男人微笑着轻轻拍打她的背。
她回过身环住他的腰。
“哦！我真高兴！我解脱了！哈哈……”
他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发，觉得她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她掏出悬挂于脖子上的蓝水晶，轻轻印上一吻。
“德沃夏克，你在哪儿找到它的？简直太神奇了。”
“波塞冬尼亚的废墟。你相信吗，那天我感受到一种召唤，仿佛它在对我说话。”
“嗯？说的什么？”她仰靠在他怀中，伸出一只小爪去挠他的胡子。
他捉住捣蛋的爪子，放在唇边亲吻。
“把我交给一个叫‘萨莎’的女孩，那只小可怜虫没有翅膀。”
“你耍我——”她迅速跪起身，瞪着眼使劲揉乱他的短发，突然被他紧紧地抱起，仿若蓝水晶托住她身体的那一刻，腾空、旋转。
世界在颠覆。风景在流动。星空的轮回，一次历经两万六千年。人们不仅相遇，而且重逢。
爱是一瞬的美丽，开出最绚烂的烟火，落进记忆的每一处角落……
她于眩晕中，想起这句诗，难以自抑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长久的亲吻，甜蜜到流泪。
“萨莎……你忘了……答复一件事。”他吻着她湿润的眼睫，一面喃喃道。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贵族老爷，我如今是平民。”
“我愿意捐献出全部财产，仅留你我将来的一方安息之地。”
“我明天将向南方出发。传说歌族人居住在尤塔省的森林里。”
他挑眉，“歌族姑娘总得嫁人吧。”
她坏坏地笑，“她们都嫁给会唱歌的小伙。您会吗，老爷？”
德沃夏克突然对准她的耳朵高唱，“匹斯山脉之魂，无惧风霜与严寒，永远屹立在世界之巅，守望亚特拉斯……”雄壮至极，也难听至极。
她笑得止不住，而他抱过她的头贴住自己的胸膛。
“听见了吗，萨莎？”扑通、扑通、扑通……“那是我的歌。”
声音是灵魂的振颤，她怎会听不见。
以双手捧起剔透的蓝水晶，她面对他发下庄重的誓言：
“科学院之雄鹰，好好拓展你的天地吧。等我习得音乐的真谛，就会回来。”
14。
爱是一瞬的美丽，开出最绚烂的烟火，落进记忆的每一处角落，照见此生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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