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弦断》第17章


他听完,笑意顿敛转为一脸威严道:“罪臣陈名夏之后,四十年二年谋反案主犯陈世渊之女陈氏罔顾圣恩,藐视法纪,对当朝天子不敬。赐鸩酒!”
听完觉得心里一松,仿佛有种遁入空门的感觉。跪下俯身磕了个头道:“谢皇上赏赐。”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是,皇上。”
我站起来,不管不顾不看周身的人是惊讶或莫名其妙,面带微笑,转身走下这观景阁楼… 
、认命
第二十三章:认命
走回自己住的院落厢房内,掩上门。我知道不出一刻钟李德全便会送鸩酒来看着我喝下,于是赶紧取出纸笔写信,写完装进信封内在信封上写上:陆之瑾亲启。放下笔,想了想,又提笔写了另一封,写完装进另一个信封,没有署名。想了想差不多了,至于蒹葭那里自然会我死后会知道我的事,不必写信了告诉她们了,写了不但说不清,反而拖累。
刚收拾好纸笔,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陈姑娘,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还请姑娘出来领赏谢恩。”
开门走出去,对李德全说:“李公公,小七有事相求。”说着我从袖口拿出那两封信对他说:“这写有陆之瑾收的,请公公代我转交给曹大人的外侄陆公子。这封没有署名的,请代我转交给皇四阿哥。皇上若要看,就让他看。”
“老奴一定代姑娘转交。”说完他将信收入马蹄袖内,便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将放着一只青花瓷酒盏的托盘呈到我面前。
我轻轻拿起酒盏对他一笑:“多谢李公公。”随后将杯中的液体送入口中,嗯,很醇,入口绵长,看来宫里的鸩酒都是上好的酒啊,呵呵…
“那老奴先行告退了,陈姑娘早点休息,睡一觉便过去了。”李德全说完便领着那小太监走开了。转身回房在桌前坐下,趁自己还清醒,提起笔在纸上写道: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
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与我心,交付他人可
交付他人…可…
写到这,腹中一阵绞痛,只觉得嗓子冒出一股腥甜,轻轻咳了咳便涌了上来,顿时嘴里都是腥甜的液体溢出了嘴角啪嗒啪嗒滴了好些在纸上…
看着纸上的猩红我喃喃道:“我…要死了吗?呵呵…末路难逃…终归…咳咳……”随着越来越多腥甜涌上喉咙…腹中的疼痛也开始愈来愈剧烈…支撑不住这疼痛,我摔在了地上…
“小七!”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仿佛被人抱在怀里。花了好大力气,才看清楚,是他…
费力地压制着腹中的剧痛,才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却触碰到一片湿濡,湿了手,也湿了我的心,我缓缓开口:“胤…咳咳…胤禛…那信…你看…咳…看了吗?”
他不断地点着头,眼泪也越来越多。
“不要…哭…”说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视觉也开始模糊起来,不知道是眼泪的原因,还是药性发作了。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爹爹和娘,还有我现代的父母和爷爷。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道:“可惜……今生已…无缘与…你…结……发,若…咳咳…若来生……来生……”未说完,感觉眼皮的沉重再也支撑不住便陷入一片黑暗……
、胤禛番外
胤禛番外
我想一辈子我都无法忘记康熙四十一年七月七日那张撞入我眼帘的昆仑奴面具背后明艳纯澈带着泪痕的面孔…
中秋夜,那个娇小的身影又撞入我眼帘,她对答如流地对着卖花灯的小贩的对联时的自信满满,她咬着糖葫芦写字的样子,她隽秀超然一点都不似女儿家柔媚的字,她冲身边的少年眨眼的调皮,她下棋时候以手托着下巴思考的专注,还有她清亮婉转的歌声,她会害羞,而且贪吃,吃饱就会睡懒觉,她会讲我从未听过的故事,她知道离大清很远的地方有一种叫做巧克力冰淇淋的甜点,她会写英吉利文,她……她…她走进了我的心里,我只觉得,世间没有比她更甜美的笑容…
四十三年春天,我到江南办差特地去了一趟扬州,她家已经荒无人烟,似乎搬走了。在我以为就此要错过的时候,我又遇见她,她却不再叫小七,而叫恋词,我只是看着她唱完了曲就被皇阿玛叫她退下了,不久,皇阿玛也走了,我找到那个姓陆的少年问他方才台上唱歌的是不是她,他答说不知道,但是看着很像。看他不像是撒谎。我准备转去寻她时却被老八拉去下棋,由于不好让老八知道与她认识,便跟着老八去了。
棋下到一半,她又出现在我面前,她跟皇阿玛下棋,开始自称小七,如四十一年中秋在穿上一样称皇阿玛为黄先生,皇阿玛也不生气,随着她。只见她一身月白的汉家齐胸襦裙,云髻高耸,耳间鲜红的相思子耳坠跟眉间的一点朱砂痣美得仿佛如画里走出来的人儿……她如当年一样的专注的神情,一样手托下巴的动作…但她却赢了皇阿玛,赢得十分之漂亮,连我都感到震惊。随后,她说罚皇阿玛和我们听她一曲歌。只觉得她唱得十分投入激昂,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尔后,她说是不是还要作诗。皇阿玛说好,她便在纸写了起来,写完递给皇阿玛,皇阿玛只是夸她的字越来越好了。她竟说那是写给自己一家的墓志铭?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皇阿玛笑意全无,罪指她乃是康熙四十二年扬州谋反案里陈名夏之孙陈世渊的女儿罔顾圣恩对皇阿玛不敬要赐她鸩酒…赐鸩酒?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过了一刻钟,皇阿玛走后我急急去寻她,刚走在下楼便遇见李德全,他偷偷塞了一个没有收信人的信封给我,并且告诉我她现在在荷花塘后的小院子里,便走开了。拆开信封,白底红笺的纸上,四个英吉利文字母映入眼帘:DOVE。我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只怕她这会儿已经喝下毒酒了,当我飞奔那个
院子推开房门……
看着眼前嘴角渗满血迹的苍白面容地趴在地上的她时,才知道…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只听她咳嗽着叫着我的名字,嘴角不断涌出鲜红的痕迹……却执着地问我有没有看她写给我的信,我想告诉她,我看了,我爱她…很爱很爱…可是却如鲠在喉,只好不断点头来告诉她,她叫我不要哭,用手轻轻拭着我的脸,几乎费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跟我说:“可惜今生已无缘与你结发,若来生…”语未完,她便闭上了曾经闪烁着熠熠星光的眼睛…
来生?来生如何?今生还未开始,便已失去,何谈来生?抱着她渐渐绵软的身体…只觉得心如被生生剜去一般疼,疼得难以呼吸…
、陆之瑾番外
陆之瑾番外
我叫陆之瑾,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叫小七,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甚至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认识她。她是个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她很喜欢吃糖葫芦,总是称自己为小霸王,她总有新奇不断的整人办法和游戏,虽然有时候会整我,但是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好看…
后来,我们长大了一些,我十六岁,她十三岁,我又知道,她可以随便猜出好多我绞尽脑汁都猜不出的灯谜,流利地对出很多工整优美的对联,而且她会说书…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再后来,我被爹送到了江宁入学,我才知道原来江宁织造总管曹寅居然是我姑父,姑姑是他的三夫人。
四十二年过年的时候回了扬州,她又跟以前一样活泼捣蛋了,我问她为什么,她却不说,还笑我是个呆子。反正我不介意,你怎么笑都可以。过完年,我折回江宁上学。
有一天,我收到爹爹来信说,小七家里出事了。小七的爹陈叔叔原来是顺治朝继多尔衮被诛后被以朋党营私擅权乱政罪处死的吏部尚书兼翰林院侍读陈名夏的孙子。陈叔叔以勾结前朝余孽企图反清复明被判绞刑,爹在信中告诉我,他已经为陈叔叔赎回了尸身并且安葬好,叫我立即回去拜祭,顺便寻找被罪入贱籍的陈夫人和小七。我看完信立马赶回了扬州,走遍了所有人市,都找不到她们母女。后来过了三天,官府发出通告说江边打捞上来一具女尸叫家属认领。我跟爹爹前去,发现竟是小七的娘陈夫人。陈夫人死了?那小七呢?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了好几个月,没有听到江边有浮尸被打捞到的消息,也没有找到小七,她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康熙四十四年,听姑父府中的下人们说,因为说皇上南巡圣驾至此,要在这里小住,姑父请了秦淮河上的一位姑娘准备御前献艺,如今安置在荷花塘后的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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