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弦断》第22章


他刚要说话,被我抢先了:“贺公子,想与我家相公过手,还请先过我这关!”他听见我这么说又是一惊:“即使如此,还请夫人赐教了!”说完他想了,又看了下我和邬思道便说:“两位年少夫妻鹣鲽情深,古有言‘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还请夫人以《画眉》为题作一篇诗文如何?”
“既然如此,我边献丑了。”说完我想了想,看了看邬思道,提笔写起来:
西湖秋水凉,石桥墨竹晃,画眉雨中飞,静落他窗框。前生乌衣巷,月潮空城荡,素面望,北城墙,桂树已蔓火光。城门破叫嚷,他身在何方,院外敌军狂,院内披新妆。菱花铜镜凉,眉添黛料香,魂飞散,只盼望,君健在安康。 与彼共醉兮,桃花飞往兮,偷偷弄墨涂画你睡脸兮,齐眉低身对笑兮,新婚吹烛相拥兮,如今唱离梅雨声声凄。 
四季酿麦香,魂化雀鸟翔,飞过西湖畔,寻觅他模样。白鬓皱纹浓,手握竹杖长,雀嘶啼,北风荒,只剩眉线连长。寒夜烟花烫,他又执灯望,石桥陌路人,不见她模样。饭淡茶水凉,灯灭催魂亡,画眉鸟,成一双,比眉伴天荒。 不忘共醉兮,桃花飞往兮,偷偷弄墨涂画你睡脸兮,齐眉低身对笑兮,新婚吹烛相拥兮,如今唱离梅雨声声凄。
写完我揉了揉微酸的手腕吁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个贺公子说:“写好了!”他听了直接从桌上拿起捧在手心和旁边的乔公子看了起来。看了大概有十分钟,邬思道和旁边的人都一脸好奇的模样,但见这两个人不发话,他们也不做声。
又过了一会,那贺公子只是对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旁边穿月白衣衫的乔公子站出来对揖手行礼说:“夫人这篇诗文优美清新措辞雅致好诗也,一手好字更是难得。在下佩服,佩服!”
“乔公子客气了,只是现在花好月圆夜,就恕不奉陪了!两位!”说完我拉着邬思道急急地走开了,这帮文绉绉的草包,真受不了!
走了一会儿,邬思道停下脚步说:“小七,你刚才为何要谎称我是你相公?”我抬头看了看他眨眨眼说:“怎么?难道你不是我相公吗?你刚才都答应要娶我了!”
“别闹,我与你说认真的!”他扳正了我的肩膀仔细地看着我,被看他得有点不知所措,于是揶揄道:“还不是因为那姓贺的草包,连我家住哪里叫什么都问得出来,如果我不说你是我相公,他岂不是要问我芳龄几许是否婚配了?”他
听我说完戳了一下我的脑门:“你这鬼灵精的!”说完又接着往前走了。
又逛了好一会,看了花灯,猜了灯谜,见天色也渐晚,我也走累了,于是我们又原路返回往家走。我挽着邬思道的胳膊,刚开始他不准的,后来我软磨硬泡他才答应的。恍惚间觉得,这半年的相处让我感觉我们相一对小夫妻一般和谐。他是个很温柔细致的人,待我很好,什么事情都让着我,而且博学多才又精通医药。我甚至有种想嫁给他的冲动,可是…如果历史按着正常的轨迹发展的话,他将来会成为助雍正上位的得力谋士,他会卷进那个九龙夺嫡的巨大漩涡,可历史却没有记载他最后的结局…
我停下脚步扯了扯他的衣袖看着他说:“先生。”
“怎么了?”他依旧用细致清澈的眼神看着我,如水般的柔和…
“你将来会离开我吗?”
“傻瓜,想什么呢?”他说着抚上我的头发…
“没…没什么…问问而已,快走吧!”
“好。”
、故人远
第三十章:故人远
我们的茶摊在中秋节后如期开张了,因为西湖的游人多加上我总是弄一些花茶什么的搭配小点心小菜和酒生意十分好,这下子不用愁会坐吃山空了。我把如花的故事还有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改编了一下写成通俗易懂的白话文,逢节日游人多的时候让邬思道在茶摊上说一出更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一个闲暇的下午,难得没有客人,我呆坐着,看着秋风吹黄了树叶点点金碎不胜风力地打转,又摧磨了西湖接天的花藕荷叶。夹带着习习凉意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天,它似乎也在为这暮秋而感到悲伤。
我不忍看着凄凉的景色,便转头问身边正喝着桂花茶的邬思道问:“先生,今是几月几号了?”“十月十二号了,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说着,自顾看着书。我听完垂下头,低低地念着:“十月…十二号…两年了,呵……”
念叨完自顾甩了甩有点沉的脑子,理了理思绪对他说:“先生,明天陪我回一趟扬州好不好?”“好。”他说,放下了手中的书。
人都说家乡是让人思念的故土,而我却觉得是一根刺,没在心尖不去触碰就不会痛,可是一碰,就是一阵酸涩的疼。
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因为想到明天会回到那个曾经经历了一场犹如噩梦般浩劫的地方,心里总是泛起阵阵酸涩的疼,揪揪地疼。没有了睡意,我起身披上衣服走出房间,信步来到廊檐下,找个位置坐下来。抬头看了看天上,只挂着一轮还不满的椭圆月亮,因为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朦朦胧胧的。
叹了口气,我执起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起了大半年前在曹寅府中吹的旋律,一边吹着,一边回想着过往种种。我稀里糊涂地来到了300年前的大清朝,经历了重温童年,结识两小无猜,懵懂地喜欢上了一个人,经过岁月洗礼又渐渐淡漠了,体验了一场莫大的浩劫,两次死里逃生被人救了回来。如果用福大命大来形容我,倒不如苟延残喘来得实际,的确,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是古代那种娇怯怯会轻生的人,所以,我选择活下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珍惜,因为身边的生命离去,更要倍加珍惜。
随着最后一个的音节从音孔扩散都空气中,我脸上已是一片凉丝丝的湿濡。自顾伸手抹了抹,准备转身回去。刚一转身,就撞到一个物体,我抬头一看,是邬思道。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被人看见自己失落的一面,总有免不了的尴尬。他没有接话,却轻轻地将我带入他怀中,用身上的大衣裹住我。也许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但是…这温暖的胸膛却让本我心
情更加酸涩,于是也不顾及什么了贴在他胸膛抽噎起来……
夜色如水,分外薄凉…
翌日,我们雇了一辆马车启程。经过晃晃悠悠的大半天车程,终于到了扬州城外那片梅林。已是初冬,看似的枯槁的梅树枝桠上冒出了很多稚嫩的花骨朵,有些则已经是半开的姿态,向这微寒的天气挑衅着,展示着自己不服输的标格。随着一两声隐隐的大雁南归嘶鸣,我和邬思道也来到了爹娘的墓前。
看着这没有叶子点缀的梅树交错下倍显寒意的石碑,在它身后的土丘下面葬着一对十余年如一日欢好的夫妻,葬着在这个世界给予我无上温暖宠爱的爹娘。俯□,伸手覆上墓碑上篆刻着的我写的字迹,感受手心传来的沁凉触感,泪水似乎也为这它而更加多了,不断地从眼眶涌出来,我想嘶吼想放声地哭,却顿感无力…
“爹…娘…小七来迟了…”迷蒙地看着旁边紧挨着的一座墓,那原本是为我准备的,可却没有用上…呵…
我收了眼泪,抽出带来的匕首,邬思道见状赶紧夺了过去冲我喝道:“你想干嘛?!!”
我心底自嘲了一下说:“给我,你看我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他看了我一会,把匕首递给了我。我接过后寻了一枝稍开的梅花用匕首连着枝桠削了下来,俯□插到墓碑前的土里,然后直起身朝着自己的手心狠狠划了一道口子,看着这猩红的液体滴在花枝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痛意说:“爹,娘。小七不孝!两年才来看你们,以后…亦不能常来,就让这枝梅代替我为你们守墓。女儿无能,有生之年不能为曾祖父和爹爹你昭雪沉冤,待来世…我还愿再做你们的女儿!”
邬思道用手绢给我包扎了手,我又静静地发了会儿呆,发完呆收起匕首对他说:“回去吧,这里不能呆太久。”他点了点头,虚扶着我走出了这片梅林…
一路上,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没有说话,也不哭,只是盯着马车里矮桌上的茶盏发呆。抬起视线看到邬思道正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不由得有点好笑,于是说对他:“先生若是担心小七会自尽,那大可不必了。若要自尽我刚才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他没有说话,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我顿了顿说:“你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吗?”见他点了点头,我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顺治二年,曾祖父陈名夏降清…………”
我仔细把地从曾祖父的死到爹被人污蔑谋反还有我和娘落水再到更名为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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