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第74章


眼前这个女人温柔可亲,比骆冰心更多了几分沉稳,她的每一句话都令芸芸感到如沐春风。
苏玉壶看着她,也是越看越欢喜,“芸姑娘,恕我冒昧,你如今可许了人家?”
“我···”
说到婚约,她确实没有,可黄花闺女,她已不是。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陆茗端着碗清粥,挑帘而入,“吕夫人,劳烦你照顾小徒了,这里交给我即可。”
苏玉壶意味深长地对芸芸一笑,“芸姑娘,等得空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她一走,那么一间小小农舍里,顿时只剩下两人。放在从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在雨过天青的今日,芸芸对着她,心内却有些慌了。
陆茗只手端着小粥坐向榻边,“来,张嘴。昏『迷』了这么久,不饿吗?”
她咽下一口清粥,明明是清汤寡淡的,含在嘴里,竟好似蜜一样,甜进了心里,“现在才过来假惺惺的关心我,把我打晕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一身腰酸背疼的。”
语带娇嗔,倒有些红泪的意味。陆茗愣神看着她玩笑,“你现在是骆红泪呢,还是傅芸芸?”随即一笑,“来,我帮你捏捏。”
“捏什么!不要!”她立时退后了几步,双手交错拦在胸前,不知是否在总督府中留下的阴影,好不容易解脱,她竟不习惯他的碰触。
“你不是腰酸背疼么,自是帮你捏捏肩,松松筋骨了。你我之间,还需如此介怀吗?”
她不想陆茗瞧出她的害怕,搪塞道,“我现在是傅芸芸,可不是青楼花姑娘骆红泪,陆庄主请放尊重些。”
陆茗只以为她仍旧介怀昔日之事,甚是自觉地退出农舍,“是,傅小姐。你好好休息一晚,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小女人,分明是存心来向自己讨回过去三年情债的,只是自己理亏在先,也只能暂且让她占占上风,究竟谁胜谁负,日子还长着呢。
苏玉壶出门后就神神秘秘地将儿子拉到一旁,“娘刚才去看过了,那姑娘不错,知书达礼的,模样又可人,都叫你一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娶人家过门,娘和你爹好早做准备!”
吕一笑无奈道,“娘,我愿意,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啊。如今的形势,您怎么尽想这些,好好想想此次和谈的事宜为妙,王知府虽已递了折子上去,可如今九五之尊的那位还不定什么心『性』,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说起大事,她的一块心病犹在,“笑儿,前几日,我听你爹说,霜儿下南边来了,你与她还见了面是不是,她如今怎样?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记挂家里?”
吕一笑搂着娘亲劝慰道,“霜姐一切都好,还是咱们吕家人的标准身材,像娘!她说等事情有了眉目,就回来看爹和娘,如今正在总督府里头同福康安斡旋着,能救回芸芸来,也多亏了她。”
“娘一想到霜儿一个人在你们所说的禽兽身边,就一万个不放心,她五岁就开始潜伏在过去那个两江总督身边,提心吊带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吕一笑望着岸边的丛丛芦苇,“就快了,咱们的大仇一报,姐姐就能回来高高兴兴地一家团聚了。”
福康安失了傅芸芸,就似一只发狂的斑斓猛虎,将原云心阁中的侍女护院悉数关押进暗牢,酷刑折磨。原来伺候芸芸的贴身侍女小悦则被单独关押,由他亲自审讯。
他用鞭子挑起姑娘的下巴,厉声道,“说!是什么人劫走的小姐,他们说了什么,去了哪里?是不是一早就预谋好的?你是不是他们安『插』的暗哨!”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怎样一个人,侯爷您是知道的呀!”
褔康安冷笑,“本侯如何知道,来人!上刑具!”
从夹棍到烙刑,小悦一直咬牙,不肯松口,直到被抬上老虎凳,她才拼了命一样挣扎,“侯爷,您不可以这么对我!我不可以上老虎凳,不可以···”
“那你就说!”
小悦低垂着头,眼中难掩恨意,冷声道,“来的是小姐的情郎,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处,说了许多情话,非礼勿视,奴婢又岂敢留在屋内,只好回避了,可不多时,小姐就不见了,大抵是跟着情郎远走高飞了吧。”
褔康安迎面就是一巴掌向她甩去,“贱人!”
底下人将姑娘架上老虎凳上刑,才上了第一道扣,她面上便沁出了冷汗,双手挣扎着想要抚向小腹,“不要···”
、第一百六十五章 苇叶舟心
“给我打,狠狠的打!”
“慢着!”正当褔康安下令严惩小悦时,晴如带着两名婆子匆忙赶至,将她扶下老虎凳。
小悦感激道,“谢谢夫人···”
晴如恍若未闻,看也未看她一眼,“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福康安怒言,“晴如,你从来不『插』手我的公事,这次是怎么了?”
她哽咽转身,“府上的嬷嬷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做过什么,你让她自己说吧!若你还是一意孤行,我绝不再阻拦。”
小悦伏跪在地,爬向他,“侯爷,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求你,就算不怜惜我,也求你心疼心疼孩子,他还这么小,我不想他就这样离开人世···”
虎毒不食子,褔康安闻此也不由动容,缓和了面『色』示意两个婆子将小悦扶回上房,好生照料。
晴如亦漠然回房,冷了心气。之后的几日,小悦所住的小院里不时蹦出幺蛾子,一会儿半夜肚子疼,一会儿饭菜里发现堕胎『药』,闹得褔康安无暇分神,精疲力尽,根本无暇追捕叛党。
骆冰心自己甜蜜,也见不得别人闹别扭,是夜来到小徒下榻之所,寻思着如何做个成功的和事佬。芸芸见她红光满面,巧笑道,“冰姨,我来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有好事儿啊?”
她抬起手腕,『露』出老坑翡翠的玉镯,“这是你最想知道的好事儿,冰姨给你找了个姨父,木头巡抚。”
“陈大人?你们···这才几天,你们发展的真够快的!来,快给我说说。”
“感情这东西,感觉到了,一天都嫌长,这些事有的是时候同你说,可有件事必须现在就做。走,跟我去个地方!”骆冰心拉着她,自己也像十六七岁的少女般向苇叶深处跑去。
芸芸对湿地有阴影,遇见赶尸人的地界给她的印象不太好,自那以后,但凡碰上湿滑之地,她都隐隐觉着随时会有蛇虫鼠蚁爬上脚踝。
“冰姨,太阳都落山好一会了,咱们现在钻进这芦苇林子不太好吧!”
“已经到了!”骆冰心将她往前一推,被撞出林子的芸芸立时便被眼前的景『色』唬住。
夜幕里,四周静谧无比,只听得见眼前小河的流水声,周遭都是盖过人高的芦苇,夜风一拂,枝叶婆娑,不禁令她倒吸了口凉气,“冰···冰姨,你快出来,别吓我了···”
正当她心底发寒时,河流上游传来一阵悦耳的萧声,声声温情,满载蜜意,吹的正是她最喜欢的,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远处的芦苇掩映中,划出一叶小舟,舟上立着一根竹竿,挂着灯笼。
随着萧声渔火,林中渐渐飞出了点点萤火虫,此情此景,竟比这楚辞中的意境还美。
陆茗素衣长衫立在舟上,由远及近,萧声也渐渐转了曲调,情真意切地吹起了诗经中最富盛名的关雎。芸芸心内亦情不自禁和起了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舟泊向岸边,萧声已尽,陆茗徒步走近她,芸芸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正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着。她从没有想到,师父会为傅芸芸费心筑出一个如此浪漫诗意的梦。
“芸芸,你愿意跟我上船吗?”
苇叶深处,伊帕尔罕面『露』惊『色』,“上···上床?天呐,针娘,原来你们中原男子也这么奔放,竟敢当面跟女子提出这种要求!他们这是在背着你偷情啊针娘,你就不出去宣示主权吗?”
针娘听着她的话,不觉有些好笑,如今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的,除了她,就只有这个天『性』单纯可爱的异国公主了,这个梦,也该醒了。
“伊帕尔罕,我们走吧,这个男人,他不属于我。”
芸芸望着他伸向自己的手,愣在了原处。
陆茗保持着这儒雅的姿势良久,手都有些僵了,见佳人还没有反应,心一横,眨眼间便将她抱起,两步踏上小舟,『荡』向河心。
怀中佳人的小拳砸向他的胸膛,“陆茗,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同意呢!”
“等了你那么久,手都麻了,还不如这样来的容易,上了我的船,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芸芸倔道,“凭什么!”
“我是你师父,不听我的,你想听谁的?”一如当年的语气神态,芸芸心中欣喜,那个虚怀若谷,宛若谪仙的师父又回来了,活生生回?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